第104章 成功(1/2)
可这医修来了,李悬念还没说什么,那把嘴里花瓣吐出去的若清先是昏了过去。
若清昏过去后, 澶容阴沉着一张俊脸,一把抱住若清,将人放在了一旁的床上。本来要为李悬念看病的医修经过这么一闹, 只得先去看看那眼下有些青紫的若清。
不多时,长公主也来了。
医修给若清看过,说是受了一些惊吓, 手腕伤势严重, 嘴里的花瓣有毒, 但分量不重,没什么大碍。而后他又给李悬念看了一眼, 说了一句除了虚弱没什么事, 才被千河宗的人带走。
事情到了这一步,李悬念只以为若清之前的话是在激怒他, 目的不过是想逼他出手。而他足够冷静, 在长公主生气地朝着李掌门大喊大叫的时候,说:“这花不是我逼他吃下, 而是他自己要吃的, 我是为了阻拦他, 一时情急, 失了分寸,才会伤了他的手。”
“你说是若清自己要吃的?”长公主气极反笑, 厉声道, “可笑!若清是医修, 且不说他会不会吃花吃草, 单说这花上有毒的事这人都能一眼看出来,他一个拜入素音门下的医修难道看不出来吗?还是说,你想说我儿疯了,身子这般羸弱还敢这样折腾,他图什么?”
“图什么不好说,想要陷害我倒是真的。”李悬念自然不能多说其他,就把若清陷害自己的事推到了长公主的头上,“也许是长公主与他说了一些陈年往事,让他想要以这种方式打压千河,为长公主出一口气。”他不慌不忙地笑问长公主,“长公主现今不就是借了他的风,才能来千河这里放肆吗?”
“放肆!”
“悬念闭嘴!”
因这句话,长公主和李掌门同时开口训斥李悬念。
殿内的气氛瞬间降到冰点。
若清脸色苍白,瞧着极没有精神,躺在床榻上的样子可以用气若游丝来形容。
然而就是这样虚弱的人,却在李悬念说话时“悠悠醒传”,有气无力地辩解道:“我不是自己想吃的……我来到这里,瞧见窗口放了两朵白芍药,见花有些干枯……想李岛主这般清雅尊贵的人物,房间里的器具用物皆有讲究,还很喜洁,怎会……怎会放两朵将枯的花不去丢掉。
我一时好奇,上前看了一眼,见青瓶里存着清水,心知花是放了一阵子才会变成这个样子……等我细细一瞧,才发现这两朵花有毒,还是闻的时间长了,就会耗损心神的坡鼎。”
“我有些不懂李岛主为何要把这样的花放在房中,就去问他。可因早前我与澶容师叔的事,我和李岛主争执了一番,我心里气不过,便用这花堵了堵李岛主的嘴,不承想李岛主一时气愤,竟把花塞到了我的嘴里,还抓着我的手不让我动。”
李悬念听到他这样说冷笑一声:“我为何要因为澶容难为你?而且我若真有心伤你,你还有命叫人过来?”
若清听到这里大为不解,他茫然地说:“李岛主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与李岛主都是争强好胜的人,一时冲动拌了几句嘴,动了几下手,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也没说你存了坏心,那花的毒更不至于能害死一个人。再说,我一个医修,对这些毒药什么的极为熟悉,李岛主心思缜密,怎会想不到这点,我们倒不是疑心李岛主有意害我,只是我想不通,你为何要把这毒花放在自己窗边,你是想害谁,还是想被谁害?”
李悬念听到这里,忽然不继续往下说了。
这话他接不接都是错。
名门正派都看不起一些使用毒药的阴险之人。他作为千河掌门的儿子,如果传出用毒的风声,确实不是什么好事。
可眼下的问题不只是这些。
难办了。
要是若清一口咬住他就是要用毒害他,他尚可找到空隙反驳若清,可以以若清是医修,他没必要用这些手段的话去解释。可如今若清不按照他想的来,已经替他绝了这种解释,一再让步说不是故意的,逼得他无法用这件事攻击若清。
而他看得清楚,若清这招以退为进,倒把养毒的罪名给他扣实了。而这毒花他养来做什么,又是不是要害自己,确实与在场的人无关,他倒是可以说是他心有郁结拿来给自己留用,想以此让严苛的李掌门对自己的管制松散一些,但这样就要承认毒花是他养的……
而澶容他们来的时候,他正掐着若清的手,伤了对方,对方的嘴里又含了花瓣,人证物证都有,一旦承认,他就落了下风……
因此,若清的以退为进,八成是要逼他承认下来这花是他养的。
搞不好等他承认之后,若清还有其他安排。
不行!
不能让他如愿!
压下心中的火气,李悬念咬着牙说:“我根本就不知道这花有毒。”
“那就怪了,你既然不知道这花有毒,为何又要留下这两朵干枯的白花?你不觉得侍从懒得换、你不想让换,有些说不过去吗?”若清慢慢地坐了起来,慢条斯理地说,“我记得李岛主去清原时,吃穿用度都很讲究,所以我想不通,你会留下这两朵芍药的缘由。说句失礼的话,你把花放在窗边,是不是你也知道这花有毒?你是不是想,即便花不算很毒,多少也需要顾虑一些,开着窗摆在窗外,既能看到,也降低了一些中毒的危险。”
“不是。我留着这花,只因这花是与我相识的人送我的。”
若清正等着他这句话,“谁送的?”他知道作为毒花的“受害人”,他有权利去询问,李悬念没有权利扔过来一句与你无关。
李悬念听到这里闭上眼睛,脑海里宁英的脸一闪而过。
他倒是可以说是自己的侍从送来的,只是这样一来,毒是从千河这边出的,他又有喂药的嫌疑,还伤了若清,这些事加在一起,足以让千河失去与中都交锋的好位置。如今唯一能扭转千河与他处境的只有说出宁英,如若清诬陷他一般,将所有的错处推到宁英头上,以此将这件事扔回中都,两方打平。
而他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心也有些乱。
他不知宁英到底做了什么,也不能确定花上的药是宁英留的,还是宁英暴露后被若清利用,或是……宁英从一开始就在骗他。
不过以上这些在千河和李掌门面前都不是最重要的事。
“这花是宁英送来的。”他稳了稳神,看向长公主,“长公主可能不知,我与宁英认识很久了,只是她这人心思重,这件事不许我说,因此连我父都不知道。”
长公主冷笑一声,表现出一副并不相信的模样,并与身侧的人说:“去把宁英叫来。”
不多时,宁英过来,先是错愕地看了李悬念一眼,而后向长公主行了个礼。
“卑职不知发生了何事。”
“卑职根本不认识他。”
“这花也不是卑职送来的。”
“卑职与李岛主并无私交,也并无私仇,说句难听的李掌门别见怪,中都谁都知晓长公主与县主不和,李岛主就是借卑职几个胆子,卑职也不敢在长公主的眼皮底下胡来,而且李岛主聪慧过人,即便卑职与李岛主真的相识,想来考虑到中都和千河的关系,李岛主也不会不防着来自中都的人。李掌门和长公主若是不信,卑职肯自损神识,让李掌门入神海一探究竟,只愿李掌门还卑职一个清白。”
听她如此说李悬念心有怨气,索性闭上眼睛,懒得说话。
他倒是知道宁英身上的胎记疤痕,只是这出戏明显是宁英陪着若清演的,想来就算他拿出宁英与自己来往的证据,那些所谓的证据,八成也在宁英来前被宁英毁去了。
他找宁英过来时也曾考虑到宁英会不承认,也想过拿宁英的神海说事。只是澶容对他人神海有着超凡的掌控力,他见宁英这般豪爽,可以肯定宁英的神海里不会留下他们相处的过往。
澶容肯定是使了一些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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