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反击(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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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瓶里插着两朵白芍药, 花开得不算好,是宁英来的时候,顺手从别人家院门前拽下来的。

    她说不能空手过来探望。

    可这花不是蔫了吗……

    李悬念坐在靠窗的摇椅上, 头对着窗旁的青瓶,有一搭没一搭地同身侧的李掌门说话,看似什么都没想, 其实脑海里一直装着方才来过的友人。

    那人来的小心,蹑手蹑脚,像做贼一样。

    若是单看那副做派, 谁也不会想到那是个生性豪爽的女人, 一个痞里痞气, 言行举止都不像女人的女人。

    李悬念第一次见到这个女人的时候,她就是这副德行。

    初识的那年, 她正追着从中都跑出去的罪臣。

    彼时, 那罪臣与李悬念擦肩而过,她追来长鞭一甩, 将对方抽倒在地, 激起地面尘土飞扬,惹得他往一旁看了一眼。

    那天他穿了一身白衣裳, 宁英穿了一身黑色朝服, 瞧着威风凛凛, 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而在他悠哉地拍去肩上的浮灰时, 宁英正大步流星地走到那罪臣的身边,一脚上去把人踹出去两米, 而后拉着对方的头发扬长而去, 从始至终都没有看过他一眼。

    那时他还想, 这样也好。

    长公主与他娘关系不好, 他没与对方过多纠缠,说明麻烦事会少很多,只是那时的他没想到,过了几日,他又在西域见到了对方。

    再次相遇的那天,他正追着跑到千河这里的魔修,随着对方先入荒漠,又追着对方进入了一座古城,在节奏轻快的手鼓声中,踩着那人掉入了驿馆中,正巧遇到了来此办事的宁英。

    她那时正坐在水池里,披散着一头长发,两条手臂支在石壁上,脖子枕着石壁,脸上盖着一块白色的脸帕,姿势慵懒随性,好似那吊儿郎当的地痞强盗,一身的匪气。

    他只扫了一眼,起初还以为是个男人泡在浴池里,也没过多关注对方。

    等着周围的灰尘赴静,李悬念扭断了那魔修的脖子,随后弯起那双虚伪的笑眼,对着那一动不动,毫不在意这边动静的人说:“对不住了,为了铲除邪魔,扰了阁下的清净。”

    说话这时,附近爱看热闹的百姓凑了过来,指着被他破开的墙壁,对着里面的人指指点点,似乎在议论这里都发生了什么。

    李悬念笑过之后发现了不对的地方。

    等他看到地上的中都朝服,以及书桌上放着的文书意识到这里是驿站时,那宁英已经拉下了盖着脸的脸帕,瞪着一双没什么精神的死鱼眼,淡淡道:“还不滚?莫不是在等我请你?还是等我把你抓起来让长公主高兴高兴,赏我个一官半职?”

    她这一开口,李悬念愣了一下,倒不是怕她,毕竟长公主再不喜欢他,也不至于为了一些小事与千河闹僵。他之所以会僵住,完全是因为宁英一开口,是女子的声音……而那些浮在水面的红色花瓣,则因为对方的动作被带起、推开,露出一些不一样的地方。

    宁英一点也没露怯,更没有什么紧张害羞恼怒的情绪。

    她不喜欢路人对着这里指指点点,便翻了个白眼,伸手去拿放在一侧的衣服,直接站了起来,既不管对面的人是男子还是女子,也不在意那男人背后就是漏了个窟窿的墙壁,自己想做什么做什么。

    李悬念没遇到过这样的女人,一时倒对对方起了点兴趣。

    宁英背对着他,却知道他全部的动作,当下冷哼一声,一边慵懒地低头绑腰带,一边说:“看来千河宗也不怎么会养人,掌门的儿子就像是傻子,闯了祸不知道跑,看到女子沐浴也不晓得避开。”

    她说话的工夫,李悬念正在用自己的衣服挡住了漏洞的地方,听到她讥讽自己,笑答:“在这里的若是一般女子,我一定避开,可我看大人不像是在意这些事的人,一时好奇,就想与大人多说几句。”

    闻言宁英挑了挑眉,不以为意道:“有什么可好奇的,男人或女人,身上不都是这些东西,你若像我一样刀尖舔血,不知能活到什么时候,这些世俗的目光和束缚也就不看重了。”

    听到这句话,背对着宁英的李悬念微微瞪大了眼睛,沉思片刻,忽地笑了。

    “有道理。可我不像大人,我胆小,就总想藏着,不杀光周围的人,就放不下身段去说笑。”

    宁英听他把扭曲的性格说得这般委屈隐忍,一时语塞。片刻后,宁英摇头道:“别堵在这里,我好不容易才进了天泽司,天泽司官员不得与外臣来往,你这县主生的狗蛋自然也在其中。”

    李悬念没问宁英她怎么会认识自己。与闭门不出的长公主不同,他经常在中都外的城池游玩,中都的人若是想要弄来他的画像十分简单。

    只是常年躲着中都人的他瞧见这人并不像其他人,带有不同目的地接近自己,一时觉得有趣,便跟了对方几天,不管对方如何嘲讽驱赶,一直缠着对方,直至成为好友。

    起初,李悬念不是没有怀疑宁英是长公主派来的眼线,可见女人表现得不像,他又十分喜欢对方,于是放下了一半的戒心。而他也想利用宁英在长公主身边埋下一个隐患,出于这点考虑,一直维持着两人的关系。即便宁英不愿意主动与他来往,他也时常送信给对方。

    他们的关系与他与澶容不同。

    他对澶容是喜爱,对宁英是交了几分真心。

    而骗子的真心不易得到,像他这种伪君子能与宁英相安无事这么多年,确实是不易。

    毋庸置疑,他们的的确确是好友。

    却是不能对外提起的好友。

    长公主还在,宁英总是不敢与他来往,即便知道他这次险些真死了,也只敢在长公主不知道的时候,偷偷过来看他。

    李悬念其实不在意宁英会不会来看自己,也不在意对方带不带东西过来。他在意的是宁英来了,可宁英却说以后不能来往了。

    宁英许是又要往上升调了。

    她是个极有本事的人,但她爬得越高,与长公主的关系就越发复杂。

    如果被长公主知道她与千河的人秘密来往多年……确实危险。

    李悬念理解她。

    因为警惕,他本来每次都会不用宁英给的东西,这次却没有心思丢掉对方带来的花。

    难不难受说不清楚。

    之前与宁英相处到底是交了真心,还是心里算计都说不清了。

    他只坐在摇椅上盯着那朵花,没像以往一样喜爱又防备,等李掌门说完了他要说的事,他这一直乖乖听话的儿子才说:“父亲。”

    “嗯?”

    “要长公主死很难?”

    李掌门愣了一下,虽不明白却还是回了一句:“要杀长公主不是难事,难的是国师与你父实力不相上下,你根本无法打赢他,难的是中都选用的天泽司官员都是实力不俗的修士,毕竟四大宗门,帝业皇权,你永远不能小看有着龙兴之气的皇家,也不能漏算了这世上有多少凡人。为了一些小事闹得两败俱伤,实在是不值。”

    这些道理李悬念也懂,不能牵连千河也是他心里的底线,只是……正好他有仇要报,便说:“若是……澶容动的手呢?”

    李掌门愣了一下。

    李悬念说:“澶容实力在你之上,去杀长公主不是难事。如果是澶容动的手,中都就算想要报仇,也算不到我们的头上。”

    李掌门听到这里,头:“掌门,澶容山主过来了。”

    …………

    澶容是跟若清一起来的。

    与要说正事的澶容和李掌门不同,若清一到这里,就拿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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