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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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令便带着仆从撤走,再回来又换了件青褐色缺胯袍,苻琰也嫌老旧,让再换。

    家令没辙,便让仆从把苻琰所有的寝衣都取来,七八件寝衣不是玄色就是青褐色。

    苻琰从前不喜衣着太光鲜出挑,譬如襄王,无论何种场合,都要将自己打扮的像只花孔雀,极为不庄重,苻琰身为太子,素来以稳持大局为重,衣饰上也以沉稳为主。

    苻琰取了原先的寝衣,道,“明日把这些都换掉。”

    家令揣摩他的意思,道,“仆让尚衣局多做些贴合娘子眼光的寝衣?”

    苻琰矜傲抬起下颌,嗯了声,进更衣室换上寝衣,自绕去了崔姣的寝居。

    家令一时失笑,太子和以往大不相同,竟还想着取悦崔娘子,说出去要叫人惊讶,皇族向来尊贵,崔娘子仅是庶民出身,却能让太子为她低头数次,太子如今整颗心都系在她身上,夫妇和睦,琴瑟和鸣,也是好事,至少太子有人情味了,就是太迁就崔娘子,他毕竟是太子,成了怕妇的郎君,免不得会被人偷着笑。

    家令遂遣人去尚衣局递了话,令做突显太子风采的寝衣,这事还在宫中悄悄传开,寝衣还要穿的风采,这等不能外传的衣着,不就是夫妻间的那点趣头么?

    --

    寝居门一开,崔姣就睁了点眼,耳听那脚步慢慢踱到床前,床畔一沉,他上来了,她轻咬着唇静等他凑过来搂抱自己,结果他规规矩矩躺倒,没一点馋狼像。

    这屋里燃着火盆,快三月的天,有些燥热,崔姣又是孕妇,易出汗,身上也懒怠,昏暗的晚灯下,瞅着苻琰笔挺的鼻梁和壮硕胸膛,身体酥绵绵的,还有点口渴。

    她缓慢支起身,想下地去喝水。

    苻琰忽坐起来,看她颈间覆了层薄薄的汗,先下地去倒了杯水给她。

    崔姣接过喝掉了。

    苻琰再倒一杯,她又喝了,等苻琰倒第三杯,她就细细道,“不喝了。”

    然后睡了回去。

    须臾后背靠上来人,他的手很小心,没碰她的肚子,他低低问道,“热不热?”

    崔姣当然热,热的脸上浮起红云,后腰与他紧紧贴靠,腿也下意识蜷张着,还是有点渴,想和他睡一觉解解渴。

    苻琰解了自己寝衣扔在香案上,上手把她身上碍眼的寝衣并诃子裙都褪开,他目色幽沉的凝视着这粉润嫩白的身段,背靠在枕头上,把她轻轻抱到身上,两人亲密相依,她有点颤,但眯着眼神情漾然,满头乌发将雪白的背半遮半掩。

    苻琰扯过锦衾盖好人,摸了摸那头长发,微侧头跟她接吻,被她舔了舔舌,他耐着劲再安抚的拍拍她,擒住那樱唇深吻,间隙时与她说情话,“孤只疼牙牙。”

    崔姣掀了掀眼眸

    ()    ,咕咚声,含糊的他听不清她说什么,只笼好她的腰身,如同抱了一团暖雪,定力不行就得有事,但她似乎很喜欢这样腻着,他时刻记着医师说过的,妇人有孕,有时候可能比寻常想敦伦,但身为她的丈夫,他万不能纵容。

    崔姣被吻的越发缠腻,小声道,“睡觉。”

    苻琰正经拒绝,“别想了。”

    崔姣登时一阵气,张口咬他,也不见他让自己满足,她就气的有点想哭,以前他睡她时,她不也让睡了,现在她想一想,就算不能睡,他就不能动动他的猪脑子,让她舒坦一回?

    苻琰见她泫然欲泣像,才大发慈悲道,“你今日没沐浴,也没涂药,孤先抱你去沐浴,再上药。”

    崔姣抬脸蹭他,很轻道,“请殿下多涂点药。”

    苻琰喉间皱紧,捏捏她的下颚,答应她,“孤只涂两刻钟药,再多没有了。”

    崔姣点点头,先被他抱去洗澡,再出来换上干净寝衣,他把灯放在床头的桌几上,放下纱帐,专心为她涂药。

    涂药才把她哄睡了,隔日晨起,苻琰离去后,南星进来探看崔姣,却见那褥中美人半掩身,正是春睡时,堆雪凝梅处斑驳艳红,媚气的勾人。

    南星赶紧掩好被,把窗户关上,再合住门,任她继续睡。

    崔姣这一觉睡得极香,还是自来醒,醒过后想起昨晚,躲在被里发窘,还暗暗的回味起来,甚觉他口舌又过分又会欺负她,被欺负了她还喜欢。

    也就那短短两刻钟让她高兴罢了,现在她还是嫌他烦人。

    女史们进来为她梳妆,用完朝食,再有傅姆来教规矩,苻琰早在暗地交代过,规矩不在重,不能累着她,所以虽然学一个时辰规矩,但也没多累,本来还要处理东宫送来的事务,但家令说,今日无事,崔姣可以尽情看仆役们拔河。

    这新居宽大,院子也阔,所有的女史分成了两队,那两个教习傅姆也被拉来分到两队里,家令给她们做裁判。

    只听一声令下,院里拔河的呦呵声此起彼伏。

    崔姣站在廊上看的激动,真想自己上去跟她们比一场,但家令站在她身边,还有傅姆在,这念头也只能想想了。

    家令揣着袖子跟崔姣笑,“娘子可知,今日殿下也给了彩头。”

    崔姣疑问什么彩头。

    家令道,“若木香这队赢了,殿下午间带娘子出去看樱桃宴。”

    崔姣霎时兴奋起来,今日竟然有樱桃宴,那可是天子赐给进士的恩赏宴,崔仲邕也在场,她很想去看看。

    崔姣冲另一队喊道,“你们若输了,我给每人一吊钱!”

    明晃晃的作弊了。

    家令直笑,这小娘子最是聪慧俏皮,怨不得太子喜欢。

    那队果断认输,木香她们赢了彩头,输的那队也拿了赏钱,皆大欢喜。

    到了无视,苻琰如约回新居接崔姣,崔姣坐上轺车,只见轺车内,苻琰的朝服换下了,穿一身白玉袍,头戴金冠,足蹬乌皮履,腰间悬挂佩剑,再装饰金钩?、玉双佩,周身还能闻到淡淡青木香。

    崔姣古怪的瞪着他。

    苻琰淡然任她看。

    崔姣看了半晌确定他是疯了,把自己打扮成了男妖精,她若是同他一起站在人前,会不会很丢脸。

    不等崔姣细想,却有一小黄门跑来禀报。

    “太子殿下,五公主在樱桃宴上看上了一个进士,好像是、是娘子家的长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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