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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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姣急忙催苻琰,“殿下快去樱桃宴。”

    苻琰看她这般焦急,怫然不悦道,“你盯着孤看半天,就没什么要说的?”

    崔姣太了解他,他这人脾气不好,但耳朵根子极软,这么打扮一新,便想听她夸自己。

    崔姣随意敷衍的夸了两句,“殿下仪表堂堂,人如美玉,刚刚我是看呆了,一时忘记说话。”

    苻琰哼了句没大没小,眉宇中现浅浅悦色。

    崔姣嫌他身上香味难闻,挑了轺车内离他最远的一张矮榻靠坐倒,才软柔道,“又不是人前,还要对着殿下谦卑,殿下不就喜欢我这样么?”

    苻琰长眉舒展,欲伸手揽她,谁知她蹙眉捂着小口道,“我想吐,殿下再不让轺车走,我就要吐车上了。”

    苻琰便命车行,再取下腰间佩戴的鞶囊,从里面取出一小包酸梅,捡了一颗探手塞她嘴里。

    酸味弥漫在唇齿间,换以前崔姣不爱吃,现在有孕,这东西是必备的,就是没想过他还把酸梅藏在鞶囊里,那鞶囊常做来盛印绶,如今又是放酸梅,又是放消肿的香玉膏,香玉膏涂的她腰软身颤,要多不庄重就有多不庄重,他从来最重规矩礼法,现在竟转性了。

    崔姣瞅了瞅他,还见他看着自己,不觉间竟真有些情意绵绵,她挪开眼,手指尖绞着腰带。

    苻琰坐近了,手掌环过来,一只手就把她的手指尖连着那根腰带握住,说,“又想孤抹药了?”

    崔姣才把昨晚那点难以启齿的事情忘却,他一说起,她又想起来了,这可是大白日,夜里能做能想的那些艳情,放在白天总是尴尬。

    “殿下明明知道我现在急着去樱桃宴救阿兄,才不会想那些,分明殿下自己龌龊。”

    苻琰不喜她过多对崔仲邕记挂,先前误会虽解了,他仍旧不喜崔姣在除他以外的人身上放太多心思。

    苻琰冷嗤道,“你那兄长莫非是三岁孩童,他自己不能救自己,要你去救,可见孤想的不错,他是个无能废物。”

    崔姣一别脸,手指尖从他手里躲开,把他往旁边推,推不动,只闻着他一身的青木香,直反胃,酸梅都压不住,哇的吐出来,一下就吐到他身上。

    崔姣原当他要火大的把她推开,可他坐在她身边没挪身,她连呕了好几下,头晕的撑不住,后脑勺被托着躺到榻上,再一杯清水喂到她嘴边,她咕了口,听他声音低沉,“吐掉。”

    崔姣微睁眸,就见他不顾身上脏污,把唾壶放到榻边,她吐掉水,再被灌一口,又吐掉,再被塞了一颗酸梅,这娴熟的照顾人手法,他定是悄悄观察过女史们怎么照顾她的。

    苻琰大度道,“有孤在,你兄长也不会被五娘强要了去。”

    崔姣心中五味陈杂,难得良心发现,告诉他道,“殿下还是换掉这身吧。”

    都被她吐脏了,当然得换。

    可崔姣接着道,“若是个潇洒郎君穿这身衣物,定风流倜傥,殿下穿的不伦不类,还不如穿身盔

    甲威武。”

    这是真话了,然而真话让苻琰黑脸,“你是在嘲笑孤是武夫,不配这身衣裳?”

    崔姣诚恳道,“是这身衣裳配不上殿下,殿下高大健壮,这身衣物把殿下的气势压下去了,就算殿下不穿衣物,也比现在这样威猛。”

    她见苻琰神情怡然起来,才意识到自己口无遮拦了,诚然他不穿衣物是很威猛,能把她睡得下不了床,先前总嫌弃他缠着不放,现在她怀孕了,身边睡个这样精壮俊美的男人,她再粘腻也不能跟他厮混,只能被舔吃揉弄才得以消减些许,然后就更想了,就算是只言片语,也能勾起来。

    苻琰立刻把白玉袍脱开,身上的青木香也随之淡无可闻,内搭的是件青色绛纱袍,他提摆坐到榻侧,凝眸勾唇斜睨她。

    邪佞又贵气。

    崔姣张口吐掉酸梅,他的粗手指伸来,红唇轻启,任其抚摸唇瓣,她悄悄伸出红舌让那指头挑弄,他低笑着问她,“等到了芙蓉园,还能起身下车么?”

    吐了一遭,歇好能下车,她现下被他勾的身体涩腻,很想把持不住,跟他天雷勾地火的冲动一番,其实昨夜她就嫌时辰太短了,但这在轺车里,动静一大,外面听见多不好。

    崔姣的牙尖轻轻磨了磨那手指,才把他的手指拨开。

    苻琰微松了松绛纱袍前襟,把她从榻上抱坐到腿上,高傲道,“孤知你垂涎于孤,准你纡解片刻。”

    崔姣软软道,“谢谢殿下这般大方。”

    摸上绷绷的肌肉,跟他依偎亲近。

    苻琰说片刻就片刻,将她的手从衣服里拿出去,放她回榻,理好衣襟,下车时,又是矜贵的太子殿下。

    --

    芙蓉园崔姣来过一回,那次是重阳节,皇帝要登高,皇后想让苻琰相看太子妃,就是在芙蓉园里,她与陆如意相识了,这次再来芙蓉园,近三月的气候,这园里开了一簇簇红山茶、春海棠。

    苻琰身着青衫携崔姣行走在花丛里,两人都貌美,不远处的宴席上,进士们纷纷远视着他们,待走至沉香亭前,苻琰侧头让崔姣稍等,崔姣立在亭前,看他入席,在坐包括崔仲邕在内的进士皆起身敬他。

    苻琰喝过一杯茶,便离席走了。

    这樱桃宴是皇帝赐下的,由礼部主持,苻琰就是来露个面,带崔姣看看,他回到崔姣身边,发觉她的鬓发里新簪了一朵红山茶,衬的她肌肤香柔、妩媚生动,苻琰心里微动,面上沉静,道,“芙蓉园的山茶花岂是乱摘的?”

    崔姣指着不远处黄渠畔,那边五公主带着几名女史在摘花,还时不时朝樱桃宴看,头发上也戴了新摘的山茶。

    “五公主摘的,我摘不得,给殿下做太子妃竟如此憋屈,殿下还是饶了我,换个人来当吧。”

    她嗓音低,说话只有苻琰听得见,但苻琰是从樱桃宴上下来的,一行一止都为人瞩目,樱桃宴上的进士们看见了崔姣,是比这园中山茶花还要靡艳多情的美人,她头发上戴的山茶花再红再美丽,也只够做装扮其容色,进

    士们再随着美人手指看向五公主,五公主的头上也戴了山茶花。

    五公主今年才及笄,长得有些娇俏,可容貌并不算出众,王贵妃就不是出挑的美人,只不过有气韵,五公主像王贵妃,却不如王贵妃看着知书达理,有世家贵女的气派,五公主往常跋扈,戴了山茶,也衬不出美人的风韵,有崔姣这样出众的美人在,进士们的目光也不会为她停留。

    五公主也注意到了崔姣,恶狠狠的瞪她一眼,这贱婢有几分能耐成了太子妃,今日还跑来芙蓉园招蜂引蝶,坏她好事,她一扭头,朝紫云楼走了。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苻琰姿态威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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