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第九十四刀(1/2)
在那边混了几年,现在已经是澳城大佬,无冕澳督手下的得力干将了。
他来港还有一桩麻烦, 就是被他绿的那个大佬会不会知道, 会不会追杀他。
所以苏琳琅得问问:“你原来的大佬呢,还在不在道上, 知不知道你回来?”
衰哥说:“其实就是阿荣哥啦,多谢阿嫂, 他被大陆公安枪毙了。”
苏琳琅恍然大悟, 为什么当初衰哥反水的那么快,原来他睡的就是匪帮二把手阿荣哥的老婆, 当时的他,应该比她更想阿荣哥死。
阿荣哥和张华强一起, 早被大陆公安枪毙了,衰哥也就敢回港府了。
他在无冕澳督手下混到高层不容易,而且道上大佬是最介意手下反水的,所以衰哥该搞的刺杀还是得让他搞,做给澳城的大佬看。
但明天她要给山口组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得调集一大批人马的,既衰哥是自己人, 苏琳琅倒急中生智,临时生了一计,将他加入计划,效果只会更好。
“把你的电话号码留下来, 该怎么做,我会亲自给你电话。”她说。
衰哥说:“好呐。”
又说:“阿嫂,我崽已经快三岁了, 很乖巧,也可爱。”
当初要不是她闻到他身上有股奶香味而刀下留情,他的崽现在就是个孤儿了。
苏琳琅对注重家庭的人向来温情,她说:“衰哥,你也不能一直刀尖舔血,为了崽,要考虑将来的。”
衰哥跟水仔一样,生来就认为自己该是混道的,要说考虑将来,他脱口而出:“阿嫂您都已经是九龙之王了,考虑一下进军澳城吧,我来助您拿下澳城,咱们一举称霸港澳。人小日本的山口组还想称霸亚洲呢,咱只拿港澳,不过份吧?”
苏琳琅说:“然后呢,1997港府回归,PLA要整顿社团枪毙我,你帮我顶缸?”
刚才还雄心勃勃的衰哥一噎,好半天才答了一声:“噢!”
他那么滑头,当然不想被枪毙,更不可能去给苏琳琅顶缸的。
……
确定澳城道上来的是自己人,事情就又简单多了。
磨完刀,确定武器都在最佳状态了,苏琳琅还得给袁四爷和陆六爷都打一个电话。
从山口组来的杀手还不知道会有多少人,但为防被港府警方和道上的人发现,他们都会分开行动,单独踩点。
目的也只有一个,不动声色的围观贺朴廷。
而苏琳琅要四爷和六爷做的,是派手下们前往赛马场,于明天,在将近有十万人光临的沙田大赛马场上,把那帮山口组的杀手们一个不落的,全部都揪出来。
既然都是山口组的精英,那就是山口组称霸亚洲的骨干,她当然要废了他们。
由此,她要让山口组意识到,称霸亚洲可以,随他们,但华国领土,不容他们放肆!
华国人是这样,为了利益可以内斗,一个坑一个,可一旦有外部的敌人,大家就又即刻尽释前嫌,心照不宣的联合起来一致对外。
尤其是山口组,他们跟港府道上光明磊落,想争地盘就明着打,赢了上位输了认怂,敢做敢当的风格不一样。
他们明面上唯唯喏喏,胆小怕事,但私底下手段极其肮脏,最喜欢暗搓搓搞谋杀。
偏偏他们就跟传染病似的,眼看就要蔓延遍全亚洲的各个角落了。
港府道上的大佬们也早就看他们不爽,想要给他们个教训。
所以陆六爷一听就说:“四爷手下多,那帮出老千的眼睛也灵,让他明天盯场内,我手下站街妹多,我现在就通知,让大家立刻出发沙田,去各个宾馆摸底。”
袁四爷跟陆六爷想一块儿去了,一接通电话,听苏琳琅讲了大概,也立刻说:“只在场内不好找,六爷手下鸡婆多,我打电话给他低个头吧,让他调集鸡婆们出发沙田,现在就去摸底,他们既然来了,就别想走!”
苏琳琅说:“四爷,您直接去趟龙虎商贸吧,顺带把琴姐调回4K帮去,让六爷重回龙虎商贸当经理,你俩以后也别总争高低了。”
袁四爷一琢磨,笑了:“看来苏小姐是要做回恶人,帮我卖陆六指个人情了。你还真是无心做王,是个只办事,不弄权的!”
真想玩弄权术,苏琳琅就应该离间两个大佬,让他们彼此争斗,并为自己所用。
但她的愿景是和平,是在回归之前,守住这片土地上的地皮,金钱,各种矿产财富。
她就需要从豪门到政界,再到民间的大佬们,让所有人都团结起来。
她当然也就不称王,不玩权谋那一套了。
……
苏琳琅特地没跟贺朴廷讲明天要打架的事。
他也毕竟还年轻,虽然膝盖有问题,但腰还是很行的。
而且结婚几年了,他经验也有了,姿势多了,花活儿也会玩了,一口气连着折腾了两晚上,他的气色眼见得,比刚从首都回来时还差。
但苏琳琅不但不受影响,还精力充沛,早起去换衣服,就连家里的佣人都要惊叹:“少奶奶,您这皮肤细嫩的,都不必再化妆了。”
贺朴廷当然还得先上趟公司,赶开幕式再去赛马场,早早起床就走了。
贺朴鸿和贺朴铸得陪老爷子一起,去的也晚。
苏琳琅走的最早,因为冰雁要在开幕式上独奏,不能只让钢琴老师和保镖跟着,她陪孩子一起去,到后台陪陪她,孩子会更有安全感,发挥的也会更好。
今天的赛马会名流云集,安保也是顶格,整个沙田所有的警员集体出动,蒙面执勤的飞虎队员们,也三步一岗五步一哨。
副队长钱飞龙扛着冲锋.枪,蒙着面,就站在VIP车场门口值勤。
见苏琳琅开着银刺而来,他拉下面罩说:“苏小姐,不错嘛,我看了名单,你竟然会和马Sir一起来剪彩。”
苏琳琅笑着说:“听说你最近缉毒搞的不错,是马Sir在帮你吧。”
钱飞龙深深点头,又说:“警队内部被毒贩渗透的特别厉害,就不说反水的了,染上毒瘾的都有大把,缉毒是个大工程,还好我有马Sir可以信任。”
因为出身九龙,从小见惯了毒.品对九龙普通居民的危害,马鸣初心未泯,在钱飞龙之前,是皇家警署唯一一个愿意下功夫缉毒的警长。
也是因此,他在民间,不论贫富阶层,威望都特别高。
但人性的复杂就在于,他初心未泯,会重用钱飞龙,但同时,从乔向娣那种普通女孩子到贺氏的高管,贺朴廷,再到贺朴鸿,他杀起来眉头都不皱一下。
苏琳琅回头看冰雁:“钱Sir可是我们港府最棒的阿Sir了,我们一起给他道声辛苦吧。”
冰雁学着飞虎队员的样子敬礼:“阿Sir辛苦,一会儿记得来看我弹钢琴喔。”
钱飞龙敬礼:“二位小姐,请!”
去表演组后台,和钢琴老师一起陪着冰雁化完妆,苏琳琅就把她交给保镖了。
昨天的请柬里有赛场分布图,各个国家参赛代表团的VIP包房也有标注。
这才早晨八点,VIP区的嘉宾大部分都还没有到,现场冷冷清清。
不过日方的嘉宾休息厅里早早就有人了,是一帮穿着赛马运动服的人,看上去像是赛马队的骑士,都很殷勤,也很有礼貌。
这时马场的保洁人员还在做清洁,服务人员在摆放各种零食,小食和鲜花的阶段,他们也主动帮着保洁和服务人员,在一起搞。
苏琳琅刚到嘉宾区,应该是有服务人员看到,提前通知了顾镇东,他提着对讲机一路走来,说:“苏主席到的也太早了,提前进咱们的VIP包房吧,你先单独坐会儿。”
苏琳琅指着隔壁的包房说:“Japan的包房就在主办方的隔壁,是您安排的?”
安排休息区可不是小事。
在原来,大英和几个赛马厉害的阿拉伯国家的参赛团才会在主办方隔壁。
便于大家交流,联络。
像日方这种在港猪嫌狗憎的参赛团,都会被安排在犄角旮旯,最远的地方。
这届是个例外,苏琳琅想知道是怎么回事。
顾镇东解释说:“前段时间东京赛马会越野赛的冠军马是匹好马,季氏的季主席帮我联络了马主人,石田先生,他也愿意出手,等比赛结束我就可以买下马收进咱们马场了。”
又说:“对方给的价格很低的,给他们个好位置也是应该的,对吧。”
苏琳琅明白了,看来山口组是用一匹战驹贿赂了顾镇东,从而改变了嘉宾区排布。
这事做的润物细无声,堪称滴水不漏。
苏琳琅再指两个日方选手,说:“那两个骑手好高好壮,也是Japan人吧,可真壮!”
顾镇东只是普通人,当然分辩不出骑手和杀手的区别,但他也觉得奇怪,说:“按理为了让马匹发挥最佳性能,骑手必须要瘦,要矮,但Japan那两个骑手也太高太壮了,我还从没见过那么壮的骑手!”
其实那两个压根儿就不是骑手,而是杀手。
只不过他们冒充骑手,就进Vip区了。
大概上午11点钟贺朴廷就会来的,因为不需要上台剪彩,他会一直呆在Vip区。
那两个杀手也就可以肆无忌惮的观察他了。
苏琳琅反问顾镇东:“顾主席,难道他们不是骑手吗,那他们会是什么人?”
骑手要精瘦矮小,杀手是精壮高大,风格完全不同,作为港府家里养马最多,对马术最有研究的人,顾镇东也是越看越怪,但这时有手下上前汇报工作,他一听,就说:“季主席来了,苏主席你先坐,我去迎接他!”
苏琳琅点头,目送顾镇东和他的手下们进了电梯,拨通了袁四爷的电话。
他今天也是嘉宾,早就到了,此刻在看台区转悠着盯人,找人,她发现的这两个杀手,就交由他来搞定了。
紧接着,根据看台的分布情况,以及安保配置,苏琳琅给衰哥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自己的位置,以及,交待他该怎么行动,应该瞄准,狙击谁。
他带着狙.击枪,是马鸣于安检方面放水放进来的,就在对面看台的最高处,在向苏琳琅招手。
交待完所有事情,苏琳琅低头看赛马场。
舞台就在场地中央,面向嘉宾区。
今天的开幕式表演当然不止冰雁和顾凯伦,她们的节目也只是附带的。
真正吸引观众们来的除了赛马,是港府目前正值大热的一帮流行歌手们。
他们要在开幕式上登台亮相,劲歌热舞。
这几年港府的文娱业超级发达,尤其歌唱演员,动不动就能红遍全亚洲,他们的歌迷也遍及全亚洲,偶像演出,他们当然要来。
此时,可容纳足足85000人的看台区,观众正在缓慢入场,人如流水,密密麻麻。
在VIP包房里看外面,乌乌泱泱,人头攒动,苏琳琅都看的眼晕。
当然,要没有四爷和六爷,以及古惑仔和站街妹,她也不可能在今天,如此庞大的人流中,把山口组的杀手一个不漏的筛出来的。
……
不一会儿,刘佩锦推着季德进来了,身边还有个瘦瘦高高,三角眼的中年男人,看相貌,正是前天刘佩锦通过话的那位,山口组的商务会长,石田六章。
他也正是要卖冠军马给顾镇东的人。
季德略过在公众面前亮相的环节提早来,就是来给他俩拉交情搞买卖的。
他刚进门,还没看到苏琳琅,又在向顾镇东推销刘佩锦的妹妹,他说:“我家佩锦的二妹性格极好,跟佩锦一样温柔体贴,镇东,找个机会一起坐坐?”
顾镇东笑着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太太脾气坏,听风就是雨,还是算了吧。”
季德说:“人生还长,你总不能永远忍辱负重,跟个河东狮过一辈子吧?”
俗话说得好,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
但季德不信邪,所以他离婚了。
最近季霆轩不跟他争权,刘佩锦又听话,善解人意,他堪称春风得意,于离婚一事不但不悔,还挺得意,就想鼓动顾镇东也离婚。
刘佩锦今天穿一身极尽勾勒腰身的旗袍,腰肢像水蛇,虽然不算很漂亮,但风情味十足,她眼神一瞟,媚眼如丝,顾镇东看的神魂驰荡,不过还是克制着自己说:“咱们不谈这个了,谈点别的吧。”
季德还想说什么,刘佩锦轻轻搡了他一把。
他一抬头,眼前顿时一亮。
苏琳琅穿的是卡其色马裤,配黑色小牛皮长靴,上身是修身白T加粗呢面的印花休闲西服,负手握着马鞭,头发梳成简单的低马尾,小小一张脸蛋粉里透红,两道野簇簇的浓眉下双眼分外明亮而有神,笑的卧蚕弯弯。
季德向来很喜欢苏琳琅的,伸手来握:“苏小姐,你今天格外的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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