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百五十六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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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传讯回去?”

    越听越别扭的宋岫:【我怎么觉得他点我。】

    妖魔所害,合着是提醒霍野莫忘前车之鉴?

    不过话说回来,那些肆意妄为引来天谴的家伙,确实死有余辜,哪怕换做原主,亦没道理憎恨霍野。

    何况花容的族群,早早便将他驱逐。

    需要灵脉修炼是事实,既然阴差阳错被柏长舒挑破了身份,霍野当然不会再委屈自己,纸鹤飞出,柏长舒抱拳,“晚辈另有要事,需先走一步,望师叔谅解。”

    “若遇到危险,摔碎玉符,剑气溢出,晚辈自会赶来。”

    霍野颔首。

    视线扫过放在桌边的暖玉与储物袋。

    若没有方才言语间的交锋,他大概也会认为自己这位师侄处事周到,正直可靠,给人如沐春风的亲切感。

    实际上,却道心动摇,瞻前顾后。

    无趣。

    待柏长舒离开,霍野才垂眸,看向软软趴在自己臂弯的白兔,“现在你知我是青云门的人,可还要跟我回去?”

    宋岫仰头,“我有的选?”

    从柏长舒叫出那句师叔开始,某人就各种抓着他圈着他,生怕自己跑了一样

    。

    “也对,”坦率承认自己的虚伪,霍野道,“既然用一盏灯换了你,断没有再随意丢弃的道理。”

    “那可是经受过天雷锤炼的法器。”

    4404:……恰巧没被劈到而已。

    这人说话当真没个正经。

    装满灵石的储物袋在手,霍野腰带上最后两颗珍珠总算保住,足足过了三日,冲和才风尘仆仆赶来。

    尽管已在信中了解过情况,真正见到那个熟悉的、十五六岁的少年时,冲和仍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这模样……”大致猜出对方返老还童的原因,冲和暗暗叹息,苦中作乐般揶揄,“不知道还以为我要带个失散在外的私生子回去。”

    经此一役,修真界唯三的渡劫大能尽数陨落,修真者最懂得雷劫的恐怖,天谴之下,能保住性命实属万幸。

    虽说请师弟出山是迫于无奈出于大义,但霍野失踪这几日,冲和总忍不住想,若没有自己送去的那只纸鹤……

    “婆婆妈妈,”似是读出自己玩笑下的懊恼纠结,少年淡淡睨了他一眼,“你这样子,更像爷爷。”

    “家大业大,比不得某些甩手掌柜,”听出对方并无责怪之意,冲和学着凡人做派,抬手倒了杯茶,环视四周,“长舒呢?你可知他行踪?”

    干净整洁的客栈上房,幸好,幸好长舒妥帖,没让自家师叔惨到流落街头。

    言简意赅,霍野答:“走了。”

    “去找你另一个徒弟。”

    听到这话,冲和饮茶的动作登时一滞,末了,重重地叹了口气,“通缉令我叫人撤了,长舒去寻他也好,花容魂灯未灭,是是非非,总该给他机会分辨。”

    “长舒头一回做代理掌教,尚需磨炼,此事来的突兀,又恰逢我离山之际,内忧外患,咱们需得尽早返程。”

    竹筒倒豆子似的,冲和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堆,他也没指望霍野给建议,只是单纯宣泄下“青云门掌教”不能外露的顾虑。

    意料之中,待他停嘴,少年提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你说的花容,有没有一位兔妖朋友。”

    冲和:……这是什么怪话。

    狐族生来擅长伪装魅惑之术,花容又一贯安分,自己才会被蒙骗过去,区区兔妖,怎能瞒过他一个大乘期的法眼?

    青云门可没真漏成筛子。

    “花容性子内向,甚少与师门之外的人来往,”尽量客观,冲和回答,“但他确实很喜欢动物。”

    霍野若有所思。

    修士相遇,贸然外放神识会被视作挑衅,见对方目光下移,仅用肉眼观察的冲和方注意到,霍野左手一直搁在桌下,而那里,正伏着道极清浅的呼吸。

    冲和惊讶:“灵宠?”

    自家师弟何时有了此等闲情?

    “这么叫,他应当会不高兴,”提前给白兔喂了些精血,使其饱腹到陷入酣睡,明知对方听不到,霍野仍将音量放得极低,“一别百年,我的明月峰,师兄可还留着?”

    冲和立刻吹胡子瞪眼,“呸呸呸,这话讲得忒难听。”难不成觉得自己是那种鸠占鹊巢的小人?

    明白一朝跌落谷底对心境是多大的冲击,他安慰,“放心,便是倾尽家底,师兄也会让你重回渡劫。”

    霍野却摇头,“不是我。”

    而是蜷伏于他掌心的白兔。

    内里破败得如同一团烂棉絮,丹药灵植也好,精气血肉也罢,若无法尽快将其推上元婴之境重塑躯壳,对方恐怕活不过这个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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