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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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她侵染。

    贺祈山目光幽微了一瞬,又扯着唇角苦笑了一声。

    “你说,人的出场顺序是不是要分先来后到?”

    因为先后顺序所以注定会有人先摘玫瑰,捷足先登。

    管家沉默了几秒,应声说:“贺总,您不必这么想,有合适的时机,时小姐会回来您身边的。”

    贺祈山病恹恹地摇摇头,又努力压制着咳嗽声。

    管家想给他递药却被拒绝了,他面不改色道:“不用。”

    曾经的贺祈山,是贺家的私生子。

    打记事起,他对母亲没什么印象,只看过照片,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

    四岁时他参加了一场葬礼,是母亲的。

    葬礼上没有人哭,只有讥笑。

    而自那之后,他只能算是寄养在贺家,有名无分,只能充当那些少爷们的仆人。

    被鞭打、用热油烫身体……

    被欺凌的日子仿佛望不到尽头。

    直到有一天,大哥贺祈声掐着他的脖子,让他去完成一个任务。

    否则贺祈声会让他生不如死。

    那时候的贺家并不从事毒品生意,只有贺祈声会暗中走货,而这些货基本都是被时振云抄的。

    时振云缉毒警察的身份暴露后,贺祈声便盯上了他的女儿,试图予以报复。

    贺祈山去江城的任务便是绑架时晚寻。

    他那时候瘦削、单薄,浑浑噩噩,阴暗的念头不断滋生膨胀,也不觉得活着是件有必要...

    的事情。

    从那天起,贺祈山便开始对少女进行跟踪拍照。

    他知道她早餐喜欢去附近的便利店买牛奶,草莓味的。

    知道她每天跟哪个面孔一起回家。

    ……

    一开始贺祈山只是踩点她从学校回家的路,后面则是单纯打发时间。

    少女很机灵,好几次都差点发现了他的存在。

    直到有一天,他又被贺祈声派来的人围堵在巷子里。

    那群人恶狠狠地对他施加言语侮辱,每当他试图反抗,便会迎来更重的拳头。

    贺祈山躺在墙角,白衬衫上血迹斑驳,看上去奄奄一息。

    意外的,时晚寻在那群人走后又回来了一趟。

    她将手里拿着的那瓶温热的牛奶递给去,怀里还抱着一束花,一并给了他。

    “今天是母亲节,本来花是想送给我妈妈的,虽然不知道你一直跟着我是要做什么,但如果你饿的话,就把牛奶喝了。”

    “刚刚那群人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打你,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报警,然后联系你家里人把你送到医院。”

    “……”

    她的眼神并没有同情或悲悯,像是再正常不过地对待一个人。

    就像是天边的皎月,纯洁无暇。

    他从来没摘过月光。

    可也曾被这种月光照耀在身上过。

    明明月光是凉薄的,可一照在心上,便是滚烫的。

    他确实是卑劣的,连爱都是如此。

    望着乌压压的天空,贺祈山擦拭着眼镜,沉声道:“调头,回去吧。”

    ……

    窗外暮色四合,伏风澜雨。

    别墅内,时晚寻先是拿药箱给伤口进行消毒,又拿了纱布,将受伤的位置进行包扎。

    一切整理完毕后,她才从阁楼上下来,迎面碰上准备进入浴室的裴骁南。

    “你……”

    “要洗澡吗?”她蹙眉,提醒道,“你后背的伤口还没完全好,可能不太能碰水。”

    “如果要洗澡的话,最好用毛巾沾水,擦一下就好。”

    他意味深长道:“后背的地方我擦不到。”

    时晚寻:“……”

    她闷声建议:“也不是非要洗的。”

    裴骁南勾唇,身姿笔挺利落:“嗯,没关系,衣服被雨水打湿了,换个衣服也行。”

    她用目光仔仔细细在他身上逡巡,可能是刚刚风大雨大,他身上果然被雨打湿了很多。

    由于没打领带,他的气质更显得疏离散漫。

    顶着湿掉的衬衫,不擦拭一下的话,可能会感冒。

    裴骁南这话不知怎么的更加激起了她的负罪感。

    时晚寻还在想能有什么办法时,倏然间感受到了他的靠近。

    步步逼退,她的后背靠上了浴室的门,眼睫如蝴蝶翅膀震颤。

    他低下头,喉结微滚,模样冷峻,像是在说着极为正经的话:“小夜莺,要不然你帮我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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