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下官愿全领此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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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5章 下官愿全领此事

    从宫中吃罢一顿饭食,出宫而去,其实没吃饱。

    童贯有安排,去他家坐坐,童贯府邸,着实不小,其实冷清,没有儿孙绕膝,没有妻妾成群,空有偌大府邸……

    落座厅堂,有好茶,又来吃食,便是吃个饱。

    童贯开口在说:「枢密院都承旨,官家隆恩浩荡啊!」

    程万里立马接话:「许子卿还不知这官职呢,真说起来,枢密院里,除了知枢密院事,同知枢密院事,签书枢密院事,下来,就是枢密院都承旨了。」

    苏武听得一愣,他是真没太懂,现在懂了,这枢密院衙门也是奇怪,大领导是正二品从二品的,下来,就直接到了从五品枢密院都承旨了,中间就没官了?

    苏武也明白过来,这个官职,看似品级不那麽高,其实官职极大。

    又听童贯开口:「明日啊,你去枢密院里坐坐,到处瞧瞧,也让枢密院里的人都认认你的脸,怎麽说都该是枢密院里的熟人,同僚之间,都打打交情。」

    「得令。」苏武点头。

    童贯转头来看苏武,话语慈祥:「不必如此拘束了,我啊,活了大半辈子了,行将就木,难得让你说中了心怀,今日是抬举鹏远与你,你啊,今日真的不错,出乎我的预料,便是鹏远也跟着你得了大好处……」

    程万里闻言也笑,与苏武那加官进爵比起来,他才是今日最大的受益者,只管笑着来说:「子卿好贤婿!」

    童贯也笑:「你们这一家子啊,有造化。」

    程万里拱手去要答话,却是话语还未出,就看童贯先转头来问:「今日,鹏远可学到什麽了?」

    程万里微微一愣,立马来答:「倒是有所感悟,却并不那麽真切。」

    童贯又看向苏武,问:「你呢?」

    苏武听得未来老丈人都说不真切了,他能真切吗?只管摇头说:「下官也不真切。」

    童贯摇头就笑:「鹏远不真切,倒是说真,子卿不真切,必是言假。」

    苏武闻言,立马尴尬,也是这童贯真是人精。

    程万里倒也不难受,便是开口:「嗯?恩相所言必然有理,那子卿,你便来说说就是……」

    苏武唯有答道:「枢相兴许在说伴君之道……」

    「然也!」童贯欣慰点头,再问:「再说说详细……」

    苏武便再点头:「伴君之道,投其所好,当今天子重情,便当以情义之道伴君!」

    童贯闻言,与程万里来说:「你看看,你这好贤婿……」

    「哦……学生明白了,刚才还说不真切,只是有那麽一点感受说不出来,子卿一言,便是真切了,多谢恩相教诲,此伴君之道,学生当铭记于心。」程万里还真是恍然大悟。

    童贯点着头:「好啊……也算后继有人。」

    程万里听来这话,岂能心中不感动?只管一语:「恩相待我,当真如同父母。」

    童贯忽然面色认真起来,立马摆手:「莫说此言了,你往后定是不可再说这些话语,人后不能说,人前更不能说。」

    程万里立马起身,自是还要表达点什麽……

    童贯忽然抬手:「去吧,回去吧,记住我的话语就是,去吧去吧……」

    程万里便也说不出什麽来,只得躬身一礼,苏武自也起身,两人出门而去。

    上车,回家!

    虽只是定亲,但已然有翁婿之名,程万里岂能不带苏武回家看看?乃至,苏武也当就住在程家。

    车架一直在走,那程家府邸,起身其实寒酸,便是这东京城里,房价高得离谱。

    苏轼昔日当京官,都当到三品了,还只能租房子住。

    程万里的家,自不必说,车架一直往南,街面人来人往,时不时还要堵车,走得快一个时辰了,才到。

    门房低矮,门口也显不出什麽富贵来,这屋子放在东平府,那更显寒酸。

    倒是有门当,有石鼓,显出这家人是当官的,只是这东京里,当官的多如牛毛,昔日里的程万里,又算得哪根葱?

    下车来,程万里抬头看了一眼门当,竟是忽然叹了一口气去,只道:「待得有暇,这门当得换一换了?」

    岂能不换,而今程万里何等风光,正奉大夫,龙图阁待制,那是说笑?

    昔日包拯打坐开封府,那也不过就是龙图阁待制,后来才升的直学士,便是如此,包拯才被人称之为包龙图。

    如今里,只待程万里出门去,谁人敢不拱手称一声程龙图?

    倒是还有寒酸,程龙图的宅子,门外连个小厮都没有,为何?一来,穷。二来,昔日里,大概也是门可罗雀,用不着这种架势。

    只管去敲门,有个老仆听得声音,只管来开门就是。

    老仆缺了牙,花了眼,是程万里从家乡里带着一起入京进考的老仆人,这一算去,那年到现在也有二十年之久了。

    「谁呀?」老仆在问。

    程万里笑着直往里进,还有话语:「你啊,真是老了。」

    老仆听了声再辨了人,才惊呼:「竟是主人回来了!」

    程万里过院去,院子也小,十几步就走完了,入正厅,便是问:「那逆子呢?」

    老仆心中一紧,只答:「早间出门去了……」

    显然,老仆也好,逆子也罢,都并不知道程万里今日回来,也定是程万里没有先行通知。

    但按理说,今日那献俘之大事,当是京城里皆知的事,京东两路来献俘,那个什麽逆子怎能不知是自家父亲回来了?

    程万里大怒,便是来问:「今日不在家中候着,怎的还出门去了?」

    老仆脸上有无奈,只得再说:「早间来了一夥学子,邀约去了,说是大喜事什麽的,庆祝去了……」

    「唉……」程万里叹了一口气,转头又是笑脸对着苏武:「你别站着啊,这里不就是你的家吗?只管随便落座……」

    苏武笑着点头,也就直接落座。

    程万里又说:「差个人去把他寻回来!」

    苏武有点愣,进门来没看到第二个人啊,还有仆人小厮吗?

    其实是有的,还有一个小厮,也是程万里儿子的书童,虽然那儿子读书不行,但配置还是有的。

    另还有一个丫鬟,此时带着去了东平府。

    一家三口,一人一个,程万里的旧妻,去世六七年了,三十四五岁就没了,倒也不算……短命。

    至于姬妾,昔日里的程万里,没多想这些事,其实还是穷,这大宋朝,并非当官就有豪富,但工资俸禄还是不低的,至少这宅子,是花钱置办下的,不是租的。

    程相公让那老仆派人去寻,还能派谁?

    却是老仆答道:「那老奴这就出门去寻。」

    程万里闻言,也明白了,书童随着逆子一起去了,没人能派了,便是摆摆手:「罢了罢了……随他去吧……」

    苏武在一旁听着,其实有趣。

    想得一想,家中似乎连个烧火做饭的仆妇都没有,想来都是这老仆干这些活。

    在东平府里想这程相公,只觉得他是东京高门,是大户人家,真到东京了,才知道,这哪里又称得上什麽高门大户呢?

    当然,经过程万里这麽一番奋斗之后,如今倒是称得上高门了!

    就听得门口有人在喊:「程兄在家吗?」

    程万里从厅堂直接就能望到大门口,中间也没什麽影壁遮挡,程万里看得一眼只管站起:「在家呢,林兄,快请!」

    那人便是进屋,一身红色官袍,官品显然也不小,左右跟着小厮两个,双手皆是提得满满。

    那林兄进屋,远远就是拱手:「哎呀,果真教我遇到了,程兄,一别许久,你可回来了,恭喜恭喜……」

    程万里出厅堂去拱手:「请请请!」

    苏武跟着也站起来……

    却看那林兄见得程万里拱手,还连忙躬身下去:「诶,岂敢让程兄来迎,折煞我也!」

    程万里闻言还愣了愣,随即便也明白过来,身形当真正了正,便是问道:「不知此来何事啊?」

    「这不刚刚听闻程兄回家吗?岂能不来看看?些许薄礼,不成敬意!」那林兄是连连拱手,便是进了厅堂,也抬手作请,请程万里先往前去。

    程万里倒也不客气了,先落座,再请人坐。

    苏武在一旁,心中只念,这京城里的消息,那是传得真快。

    就看那些许薄礼,连连往门边去放,那老仆上前招呼。

    程万里却也来笑:「你我之间,倒也不必如此客气。」

    「哪里哪里……只念昔日与程兄在户部坐班,日子过得真快啊,那时节,程兄最是勤恳,还对我多有照拂,咱们时而下值吃杯酒,或是邀约听听曲,一晃许多年过去了,如今再想来,教人唏嘘……」

    程万里微微点头:「那时节案牍也累,乐趣也多……」

    却是才说两句,又听门外在喊:「程龙图可在府中?」

    程万里抬头去看,这回不起身了,一时还没认出,多看几眼,才转了笑:「郑兄!」

    苏武倒是见机,程万里不起身,他自起身到厅堂门口去迎,又是一个红袍,身后小厮四五个,肩挑手抬而来。

    郑兄近前,苏武在迎,他自先看一眼苏武,便是故作震惊,问道:「这位莫不是新晋枢密院都承旨苏将军。」

    苏武也愣了愣,拱手:「正是,郑相公,有礼。」

    郑兄摆摆手:「诶,岂可多礼啊,程兄当真好福气,觅此文武之良婿,羡煞人也!」

    说着,郑兄把苏武手臂一拉,进厅堂去,便又是一番客套。

    才客套不久,门口又喊程龙图。

    苏武倒是明白了,程万里似也习惯了,女婿迎客,岳父端坐,当真端端正正坐着。

    两人头前,显然都没有料到回家之后,会是这般场景。

    那老仆更是忙得脚不沾地,又是接礼,又是奉茶,头前还花眼勾背,此时却是健步如飞,动作敏捷非常,便是再如何不知,也看出事情来了,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小主人,如今是飞黄腾达了。

    就看那门口一个接着一个来,寒暄客套无数,又一个接着一个走,也是这程家宅子着实不大,坐不得多少人,不然人家还不一定会走。

    苏武脸都笑得发僵,便是落了夜,依旧有人还在来,进门就说恕罪恕罪,公事繁忙,来晚了……

    直到夜更深了一些,才算安静下来。

    看着屋里院外,堆得满满当当,便是也有人并不亲来,只派人送了一份贺礼,贺程万里高升。

    程万里坐在厅内,嘿嘿笑着,只来说:「曾几何时,哪能想到会有今日啊……」

    这话自然说给苏武在听。

    苏武也笑:「不枉相公往东平府如此犯险去一遭。」

    「子卿啊……是我有运道啊,遇着你,你我一心,才有今日……」程万里当真唏嘘一语。

    苏武坐在一旁,问了一语:「相公,这些东西可怎麽办?」

    「无妨,明日着那逆子寻人来,都发卖了去,换了现钱,再添一些,可以寻个牙人,看看宅子,换处大宅……」程万里依旧有笑,笑出了一种甜蜜之感。

    这日子,越过越好,比蜜还甜,再看一旁苏武,程万里心中越发舒畅。

    却是门外又有人敲,还有那带着酒意的话语:「福伯,福伯……」

    程万里笑容一止,便是与苏武往外指了指:「逆子回来了,子卿啊,你可莫要与他学,更不要与他去厮混。」

    苏武就笑,并不说话,便想这大舅哥,到底是个什麽人才?

    老仆福伯去开门,醉醺醺的一个小哥进门来,倒是长得不差,有几分俊秀,人也高大,只是有些瘦。

    醉醺醺的脚步,在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厮搀扶之下,进了院子,便是开口:「家里怎麽了?怎麽这麽多东西堆在这里?莫不是都知我父正要高升?」

    「逆子!」厅堂里程万里震怒一呼。

    那「逆子」身形一正,看进堂内,脚步飞快就来,往前那地上一跪:「父亲!父亲怎的今日回来了?」

    程万里已然起身,左右去寻什麽,没寻到,双手插腰:「你这逆子,能不能长点心?」

    「我实在不知父亲今日回来了!那些同窗来邀约,都说父亲此番要高升,说是要庆贺一番,我又岂能扫了他们脸面?父亲恕罪啊。」

    就看这大舅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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