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爱意疯长(1/2)
缺牙仔欲言又止，果然需要阿和这般伏低做小，才能当大姐头背后的男人。
他暗暗竖起一个大拇指,“新的也洗？阿和真会表现喔。”
周嘉和头也不抬，“新的也要洗了才能干干净净穿。”
城寨生活的人,几时有这种讲究？缺牙仔忍不住鄙视地看他一眼。
顾今朝正在用纸笔计算着宠物店还需要开多久，才能赚够钱。
缺牙仔立马狗腿上报：“大姐头，我近日发现一个新路子,特地来告知你。到时候开张能回点本钱。”
他无私分享出情报：“最近城寨里很多诊所都张贴了一则寻人启示。传闻有一位集团富家女在九龙塘失踪，已经有一个多月。现在四处找不到人，很可能流落城寨里，所以他们将寻人告示贴到各个诊所来。”
“如果找到疑似失踪富家女的人，就直接在诊所采集血样,送上去。不管能不能找到人,采集一份血样送走，就有一份佣金，据说至少一百蚊！”
“现在,城寨里所有诊所,没有一个不张贴告示的！”
缺牙仔似发现天大商机，笑得合不拢嘴。
“大姐头，你想想,有钱人哪里懂咱们城寨的人过得多苦？”
“区区一份血样，对我们来说算什么？洒洒水啦。”
“只要佣金分一半，自然有大把的人,愿意前来抽一支血。”
周嘉和默默地说：“城寨居民五万人，如果不限血样重复，定能抽到富人破产。”
“那可不是，所以也有限制的。一支血样要抽的血不少，一般人最多连着抽两三次，就不敢再抽了的。再说难听点，和直接去卖血没区别。”
缺牙仔放低声音，才讲出其中玄机：“现在外面到处传言，其实并非一个富家女走失，而是富人的私生女儿流落城寨，现在想寻亲，才搞这样大阵仗！”
“你们有听讲吗？许氏集团大佬的原配老婆，是咱们城寨出去的！所以很有可能喔！”
顾今朝想起了什么，多问一句：“这个富家女，是什么时候走失的？”
缺牙仔消息灵通，早已打听透彻，“据说是除夕夜！从家宴中跑了。不过只是官方说法，实际上大家都猜测是在找私生女啦！不然要那么多血样对比什么？人找到了看看相貌，难道还认不出吗？”
顾今朝想起书里的种种巧合，认真考虑，自己除夕夜出没在九龙城寨，不会就是那个走失的富家女吧。
但转念一想不可能，如果碎尸案的受害者是富家女，嫌犯怎么可能三年就放出来？
她将这个想法从脑海中挥走。
既然是赚佣金，而且和城寨居民互相同意合作，似乎也未尝不可。
现在就差把诊所的钱凑齐了。
缺牙
仔走了之后，顾今朝才讲了讲计算结果，可能还需要四万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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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两只呼机，两个人几乎什么都不买，阿和做饭吃，没有别的花销。
周嘉和想好了对策，最近赶上这个佣金事件，最好快点将诊所开起来。
他自告奋勇：“宠物店有时不需要我们两个人一起，所以我打算在城寨里做个档口，每天卖些餐食。最近做得多了，已经非常熟练。”
“而且，阿朝说好吃，一定爆火！”
在城寨里开一个饮食档口，并不算难。如何开档，如何做生意，如何招揽顾客，全在人情关系。
周嘉和在老屋生活这么多年，与开各种档的阿公阿婆都熟得不得了，人情往来手到擒来。
顾今朝有点担忧，还是点了点头。
最近阿和有点太累了，经常在店里做到很晚，回家之后，又几乎包揽了所有的生活小事。
就像衣物这种东西，有新的已经很珍贵了，周嘉和也非要抢走去洗了再给她穿。
顾今朝看他忙碌身影，恍如隔世。
从末日颠沛流离中离开后，她怎能想象，自己竟好像也变成了一个大小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是专属这个老屋的千金小姐，专属周嘉和的大小姐。
要开饮食档口，起早贪黑是必然，只会更累。做这么多，全为了开这个诊所，万一失败，一腔心血全打水漂。
好在一番打听后，周嘉和发现近日大井街附近的档口生意极好。有固定顾客的档口不好挪动过去，对新开档口是很好的机会。
但他又有些许惆怅。
“近日大井街生意好，是因为有很多外人来拆厂区。各个署的人来办公务，有时需要简单吃一顿。”
他低垂脑袋，声音低沉好几个度。
“还有很多阿叔阿婶，堵在厂区门口抗议，没心情自己做饭吃，只好购买档口餐食。”
他陷入长久沉默，显然只精简讲了讲外面的情况。从城寨居民口口相传中打听来的，自然有更多的揪心细节。
顾今朝想起城寨拆迁一事，她一直只知道在1992年至1993年之间，九龙城寨才差不多彻底拆迁完毕。
她并不知道，原来这样早，拆迁早已悄悄拉开序幕。
她能开诊所赚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必须尽快启动才好。
才好在城寨消亡之后，能有一点本钱，在真正的香江立足。
现在再次思考九龙城寨拆迁后何去何从的事，顾今朝难免想到阿和。
她理所当然、斩钉截铁地觉得，一定会同阿和一起，于某年某月某日，携手重新出发。
大井街风波骤现，这条街比其他街道宽阔，可以容许汽车勉强通行，又有多处水源，令许多厂房选择在此开张。
来人若一路沿着这条街从头到尾走一遍，会不禁感慨，小小九龙城寨，居然容纳了如
() 此多的各式各样工厂。
从食品加工，皮鞋制造，衣物生产……应有尽有，叫人眼花缭乱。
好似全香江各类东西都会从这里出发，以极其低廉的人工成本制造，随后贴上各种标签包装，源源不断运往外面，供给无数顾客。
所有商品，短暂地在这里停留，随波逐流，离开这里。无人知道它们的具体来历，也很难将它们与九龙城寨这样拥有黑暗之名的贫民窟联系起来。
这条街上的厂区，提供大量做工机会，养活着城寨里数以万计的人口。
关乎做工机会，工厂少开张一日，便有许多人一日没有进账。在城寨讨生活的人，少一日赚钱机会，便可能面临温饱问题。
因此这里最难拆，拆迁的大幕，也从这些工厂开始缓缓拉开。
未来动荡不安，造就小小机会。
无论如何，这条街上的铺面租金一降再降，谁也不知还能开多久，不能投入太多成本。
周嘉和顺利找到一间短租铺面，刚好可以开个餐食档口。一张热腾腾锅具就可以开张，不需要太多成本。
档口路边，支了三五小桌，供人入座迅速吃完，再马不停蹄离开做事。这里人来人往虽客流大，但往往着急做工，吃饭迅速，用不了几分钟便狼吞虎咽离开，桌子倒也够用。
若高峰就餐，吃饭的人太多，很多人会直接捧着餐盒蹲坐在路边迅速吃完。
阿和档口开张，顾今朝忙着宠物店铺营生，两头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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