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 章(1/2)
而大王子的母亲也已获罪软禁宫中,她知道了自己儿子畏罪自杀的消息,此时无比后悔对儿子多年的娇生惯养,才致使儿子如此鲁莽,可他是不可能自杀的,她整日里在宫里叫喊,让王上彻查此事,严惩害死他们儿子的凶手。
申屠元不知道大儿子申屠宏的自杀有鬼吗?可那些失去了三成人马的首领们,愤怒不比他们少,想到这里,申屠元又吐出来一口鲜血,二王子申屠镇的母亲此时正侍奉着申屠元,连忙拍着大王的背,擦干了申屠元口边的鲜血,可在申屠元沉睡过去之时,这个女人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笑意,少了一个竞争对手,这个王位估计就是她儿子的了,王上怕是也时日无多了,真是好啊。
夜里的幽州城外,申屠镇本打算十万大军,五万守在幽州城外,五万人分为十队分别攻下幽州边境边上的十座小城,切断幽州城的供给和增援,对幽州城形成合围之势。
却没想到陆兰锖竟然在西路大军围困凉州城之前,就带着人马离开了凉州城来到了幽州城,不知他带了多少人马,若是将凉州城的六万兵马带了一半过来,那他若是将五万兵马支走,很可能此时的幽州城内不止五万军,再加上听说他们的武器十分锋利,连盔甲都砍得开,那么到时候处于弱势的就是凉州城外的他们了。
正在犹豫中的申屠镇却收到一飞鸽来信,他三天前就知道了申屠宏冒雪进军,没有休整好就贸然攻城,致使一万多人伤亡,可没想到申屠宏那个蠢货,分了一万五千人分为三路去截断凉州城的补给和增援线,却没想到受了埋伏,损失重大。
申屠镇也是感叹了一声,却在看到最后一句话之时,睁大了眼睛,没想到了申屠宏那家伙竟然畏罪自杀了,他与那家伙斗了二十多年,申屠宏虽然养尊处优,但脸皮极厚,不可能会畏罪自杀,除非他是被畏罪自杀的。
此时的申屠镇一边感叹一个斗了半辈子的对手就这么轻飘飘地死了,一边又从后背感觉到了一股凉意,他们聊国与那些首领并不是单纯的从属关系,一旦大败,那些失去了大量人马的各部族首领,就再也不是听话的下属,反而成了吃人的恶鬼。
他不能将一半人派出去,这不但会增长手底下那些首领的势力,更有幽州城内的陆兰锖虎视眈眈。
于是,第二日,中路的首领们接到了二王子申屠镇的最新命令,他不打算将十万人马分出五万人去攻占幽州边境的小城,只愿意分出两万人,虽然人数变少了,但要攻下并占领的小城数量并没有减少,也就是他们原本要带领五千人攻破一座小城,可如今却只能带领两千人。
首领们也知道怕是因为大王子申屠宏
的死,二王子如今很防备他们这些首领,又怕被幽州城里的不知多少兵马袭击。可他们是真心效忠二王子的,如今大王子已死,二王子申屠镇几乎成了板上钉钉的继位人选,他们根本就没有必要背叛二王子,而二王子主意已定,不容更改。
他们不得不听从二王子的命令,带领着两千人马去攻破幽州的一座边关小城,幽州乃苦寒之地,边关的小城百姓一般最多一万余人,而守城的边关军也不会超过一千人,他们带着两千兵马,虽然不如五千兵马那般轻而易举,但也几乎不可能失败。
中路瓦亚部落的首领贯秋涿带着两千人马,经过两天的奔袭,很快到达了幽州的一座小城青运县,刚入青运县边境,侦察的士兵就已发现他们的踪迹,不过他们这两千人都是骑兵,所以就算青运县及时发现,等他们到达青运县县城底下之时,也不超过半个时辰,青运县是无论如何都调不到援军的,何况与他们相邻的几个县此刻都已经被他们中路军盯上了,而州府幽州此刻大军压境,也不可能给他们增援。
所以这些小城,此刻就如案板上的肉一般,任他们拿捏。想到这里,贯秋涿也有几分从骨子里传来的嗜血与兴奋,不过听说大王子申屠宏攻打凉州城之时,凉州城在城墙上朝攀墙的士兵抛下了烈酒,再用火箭点燃,将他们变成火球,他可不会那么愚蠢,谁知道这些小城中有没有那种烈酒呢?
西路军将凉州城的城门攻破之后,城门之后还有一座巨大无比的铁门,可那等神迹怎么可能是幽州一座一万多人的小城也有的,看青运县的城墙也是破败不堪,连修缮都没有,更别说有钢铁巨门了。
所以他下令让底下人砍掉一棵大树,打算用这颗圆木攻破青运县的城门,直接冲入城内,杀光里面的守兵,占领青运县。
底下人带着圆木将要撞上青运县的城门之时,却没想到这座城门竟然直接打开了,从里面冲出了无数的骑兵,都穿着重甲,拿着传言中寒光凛冽的神兵利器,将装门的士兵的盔甲砍破,全都砍死了。
可贯秋涿却没有太过惧怕,这座小城的守兵常年不超过五百人,就算是有神兵利器,又如何打得过他们的两千人马,就是耗都能把他们活活耗死。
本以为要费一段时间才能攻入城内,可如今城门大开,正好省了他们一番功夫。
贯秋涿命令两千人马冲了上去,没想到巍国的神兵利器竟然真的能破开他们的盔甲,不过一会儿就砍死几人了,不过以人头优势,他们也不可能会战败。而这几百人的武器,到最后都会成为他们的战利品,最后砍到幽州城那些士兵的身上,想到这里,贯秋涿更是兴奋了。
贯秋涿慢慢感觉不太对劲,城门内冲出的骑兵越来越多,已经远远超过五百人,怕是有了七八百人,而青运县里来源源不断地有骑兵冲出来,拿着锋利的武器。
“不对劲,有埋伏,快撤。”
贯秋涿想要撤退,却已经来不及了,敌方的数量已经超过了他们的两千人,与他们纠缠起来,而青运县还有人冲出来,或许青运
县埋伏着至少三千人。
最后有一将军模样的人冲了出来。
“带着一两千人也敢围攻我们,想不到吧,我们有四千多人埋伏在这里。”
“哈哈哈哈哈!!!!”
贯秋涿惊呼:“你们幽州城竟然只有两三万人,你们怎么敢的?”
小将:“就算只有三万人,你们还不是不敢攻打,还是王爷料事如神啊。”
贯秋涿知道中了埋伏,连忙带着手下一百余人慌忙逃走,一路被巍兵追杀,等逃出生天之时身边只有三十多人了,他带来的两千余人,几乎全军覆没,而巍兵怕是只是伤亡几十人。
而另外九支队伍,怕是境况也与他们相同,如此一来,他们竟然折损了两万人。
而不是谁都有他这般运气逃出来的,怕是十个带头的首领,也是折损过半了,没了带兵打仗之人,这场仗还怎么打呢?
难怪说那个陆兰锖阴险狡诈,他竟然敢让幽州城里半数守兵出城埋伏,而此时的幽州城竟然只有三万余人,若是他们当时直接攻幽州城怕是已经得手了。
可如今这些埋伏的巍国兵,也一定会派回至少四千人包围幽州城外的中路军,此时幽国城内有三万人,周围还有四万巍国兵,再加上他们还有神兵利器,砍他们的重甲就如同砍瓜切菜一般,他们妄想占领幽州小城来分兵包围幽州城,没想到如今却被巍兵剿灭两万余人,反倒被巍兵包围了。
等贯秋涿奔袭回了中路大本营,才发现还有三个首领都逃了出来,可派出去的两万精兵,如今只剩下了几百人,真是一场彻头彻尾的失败啊。
申屠镇本以为派出去两万人占领边境小城之后,可以分兵围击幽州城,却没想到却被巍人分兵合击了,一定是那个安宁王陆兰锖,申屠镇没想到他也如那个死掉的申屠宏一样,被陆兰锖一步步地算计了,他甚至早在他行军打算攻打幽州之前,就料到了他的打算,甚至料到了他的计谋。
难怪八年前此人能够以几万人马,将大聊的大军拦在关外,难怪父王说起这个陆兰锖,总是小心谨慎,似乎成了胆小之徒,因为这家伙远比他想象中的可怕得多,父王让申屠苍率领五万东北路军攻打并州,并不是因为他重视那个贱种,而是要将他作为牺牲品,削弱巍人的实力,点醒狂妄无知的申屠宏和他。
而父王看着他意味深长的眼神,不是在点他,而是在保护他。
而现在知道这一切都晚了,因为他的狂妄无知,因为他的鲁莽,让中路一下子折损两万人,但申屠苍那个贱种却根本就没有打算全军出击,反而保存了实力,手底下也没有伤亡,虽然没有打胜仗,但跟他们二人比起来,没有伤亡就已经是胜了。
就算是父王要支持他,如今申屠苍怕是已经得到了大部分百姓的信任,获得了足够继位的威望,就算是父王,也是不能忤逆所有百姓及首领的,更何况,他如今害死了中路的大部分首领,而申屠宏也没有害死这么多首领,中路更是不可能支持他了。
他是真的完了。
一想到这里,申屠镇气冲冲地冲向了他的营帐,一个十分貌美的女人围了上来。
“二王子怎么大白天就过来了,不是要带病打仗吗?”女人用娇滴滴的声音撒娇道。
申屠镇用力扇了女人一个巴掌,将女人扇倒在地。
“就是你们这些蠢女人,害死本王子了,本王子本来按兵不动就能继位,如今却害死了两万人马,失去了大多数的中路首领的拥护,都怪你们这些头发长见识短的女人。”
女人捂着左脸,跪着朝申屠镇爬了过去,“二王子,奴家只是随口一说,也是为了二王子好,可奴家实在愚钝,出的都是馊主意,二王子就原谅奴家这一回吧。”
申屠镇随手拿起手边的酒壶一饮而尽,冷漠地看着跪着的女人,“凡是对本王子指手画脚,参与过劝本王子进攻幽州的女人,都得死,难怪说后宫不得参政,女人就是愚蠢,听你们女人的话本王子真是错了。”
申屠镇刚想拔出腰上的弯刀,一刀将这个女人刺死,以解心头之恨。
却突然腹痛难忍,喷出一大口鲜血。
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之人,“你……你不是愚蠢,你是受人指使……”
眼前的女人哈哈大笑,“我们女人可不蠢,真正蠢的人是你,你这个好色又顽固自大之人,想不到早就在我们算计之中了吧。”
申屠镇倒下之时,眼睛也恶狠狠地盯着眼前这个女人。
夹谷娜看着死不瞑目的二王子申屠镇,大声叫喊。
“不好了,快来人啊。”
“二王子服毒自杀了。”
剩下的几位首领冲冲赶来,果然看到了口吐黑血的申屠镇倒在地上,已经没气了。
可看着死不瞑目的申屠镇,首领们觉得他不可能服毒自杀,而像是被人谋杀。
看着眼前这个女人,首领们抽出腰间的弯刀。
却见夹谷娜大声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如今大王子申屠宏和二王子申屠镇已死,唯一能继位的王子只剩下小王子申屠苍,而我真正的主子正是申屠苍。”
“你们是要杀了我,替二王子报仇。”
“还是就当二王子是服毒自杀,转而投降小王子。”
听见此话,首领们又收回了手中的弯刀,跟着大王子和二王子之人,底下死伤无数,甚至连自己的性命都丢了,而跟着小王子申屠苍打先锋的东北路,如今却没有什么伤亡,如今更只剩下了小王子可继位。
又听说王上因为大王子和二王子鲁莽行事,大病一场,怕是活不了几年了。
他们做什么选择,这还用脑子想吗?
幽州城内,丁副官兴奋地向陆兰锖汇报。
“王爷,大好消息,前日里听说巍国的大王子申屠宏畏罪自杀。”
“今日听说巍国的二王子申屠镇也服毒自杀了,这也在王爷的算计之内吗?”
却见陆兰锖神情严肃,没有丁副官意料之中的喜悦之情。
“本王并没有料到聊国的两个王子会畏罪自杀。”
“本王甚至认为他们根本就不该畏罪自杀。”
丁副官收起了刚刚的喜悦,“王爷,您的意思是说?”
陆兰锖:“那个聊国的小王子申屠苍,比本王认为的还要不简单。”
“明明是作为先锋部队攻打并州,却只是游击出战,保存实力。”
“派人鼓动他的两个哥哥提前进军,又在他们失败之时派人刺杀,顺手收服他们手下之人。”
丁副官没想到这一切竟然是那个他们之前都没怎么听说过的聊国小王子所为,如果真如王爷所说,这个小王子申屠苍还真是心思深沉,很不简单。
陆兰锖:“这个聊国小王子申屠苍才是我们真正的劲敌。”
“下令边关三州全体警戒,真正的大战要来了。”
丁副官连忙称是,快步跑了出去。
聊国王宫,刚刚失去大儿子的聊国大王申屠元,又知道了二儿子申屠镇所率领的中路大军,在妄图占领幽州边关小城,却被早已准备的幽州军伏击,损失两万兵马,服毒自杀。
接连两个儿子离奇身亡,申屠元很快反应过来,两个王子身亡,真正的受益人不是巍国,而是他那个一直被忽视的小儿子申屠苍。
“是那个孽种,本王真是养虎为患啊,连自己的亲哥哥都敢下手。”
申屠元咳嗽了一番,又吐出不少鲜血,而服侍他的妃嫔二王子的母亲,听到申屠镇服毒自杀的消息,就晕了过去。
他身边只有几个太监和宫女。
“来人,来人。”
“免除申屠苍的东北路首领之位。”
“将申屠苍那个孽种押回王都,听候发落。”
却迟迟没有人进来。
申屠元休息了好一会儿,才有力气说下一句话。
“人呢?”
“来人。”
门慢慢打开,脚步声传来,有了一个人进来。
申屠元抬眼望去。
“是你,你这个孽种竟然此时在王都。”
来人竟然是此时应该在并州边境带兵的小王子申屠苍。
“来人,将这个孽种拿下。”申屠元用尽力气喊道,说完他就倒在了床上,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申屠苍。
而申屠元的叫喊好像没有人听见一样,宫女和太监也纷纷退下。
此时殿内就只剩下他们父子二人,申屠元明白了,如今他在病中,而另外两位王子身死,如今继位之人就只剩下了眼前之人,而底下的人自然要转投新主,如今宫中怕是已经无人听他了。
申屠镇就见他的这位父王刚刚看他的眼神还充满了憎恨,此刻却又和蔼起来。
“苍儿,你本不必如此,这王位本王本就打算交给你的,若是不然,本王怎会派你去先攻并州呢?是为了给你积攒威望啊,本王是最爱你的母亲的,自然想将王位交给你,可你母家出身不如你的两个哥
哥,若是没有威望与军功,你如何能服众?本王都是为了你好啊。”
申屠苍听见此话,哈哈大笑,不知过了多久,申屠苍才停下来。
“不可一世的大聊大王如今也不得不说些假话来保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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