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穿到现代的第二十四天:(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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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问题,季在龙不得不动身,赶回去替将军处理。

    再后来发生了什么,季在渊已经不想再回忆。他只知道,他恢复男儿身的认知,是在季在龙的死讯传来之后,那一口郁结于胸的鲜血,不仅打破了雍畿文臣心中和平安逸的自欺欺人,也叫醒了沉迷女装的季在渊。

    看着自己搞出来的烂摊子,哪怕是季在渊,也有了那么一刻短暂的不知所措。

    借着“生病”,季在渊恢复了大将军的身份,先回到北疆,凭借一腔怒火,以及季在龙以生命为代价获取到的关键信息,一举拿下了屡次犯边的蛮族。

    虽然并没有真的如季在渊最一开始想的那样,彻底消灭,但也是把蛮族赶去了大雪茫茫的更北边,让他们再不敢生出回来的心思。他们被迫朝更远的地方迁徙,会不会成为别的国家的麻烦,那就不在季在渊的思考范围了。

    季在渊当时满脑子只有要赶紧回到雍畿,不能让事迹败露。

    至少,不能败露在他对闻或跃亲自坦白之前。

    当季在渊再次以大病初愈的未来皇后的身份,出现在人前时,他和闻或跃的大婚就近在眼前了。

    季在渊开始直面,并一点点的收拾起了自己制造的烂摊子。好比,他以大将军的身份,一边通报此次战役的细节,一边和闻或跃当起了笔友。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当为了一个错误开始撒谎的时候,后面为了弥补漏洞,就会一个套一个的将错误越扩越大,

    犹如滚雪球,直至再也无法收场。季在渊在那个时候还并没有这个意识,他只是不想让闻或跃觉得他是个骗子。

    所以,他才想到了这个“天才”的主意,先让闻或跃接受了大将军的身份,再和闻或跃坦白。

    甚至,如果可以,他真的恨不能自己就是自己的妹妹,嫁给闻或跃,好一劳永逸的解决所有问题。

    可惜,他不是。

    他甚至不是个女的。

    而闻或跃是那样期待着,能够迎娶他的皇后。在闻或跃给大将军的信里,他说,他虽然不能给皇后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但他可以保证皇后永远是皇后。甚至对大将军做出了,会在自己真正掌权后,放一部分宫妃离宫的承诺。

    季在渊没想到闻或跃对他,不对,是他扮演的皇后能爱的如此深沉。至少在季在渊看来,能让一个帝王有了想要遣散后宫的想法,那必然得是情根深种了。

    他对闻或跃也不是……没有感情……

    大婚如约而至。

    季在渊终于还是给了自己最后的期限,就是这一回了,他一定会在大婚之夜,和闻或跃说清楚。

    季在渊连刀都准备好了,任凭闻或跃处置,他认了。

    季在渊也已经为闻或跃想好了后路,如果闻或跃不接受,那就是帝后新婚燕尔,皇后就突然暴毙,不仅能栽赃嫁祸给闻或跃最大的政敌,还能给闻或跃一个重新选择婚姻的机会。这一回,再不会有人逼他,他想选谁就选谁,不想选那就用皇后尸骨未寒为理由拖着,拖到他重新遇到一生所爱为止。

    季在渊想好了万全之策,却没想到,意外还是发生了。

    他一身凤袍喜服,忐忑不安的坐在无为殿内的龙床之上,却只等来了小太监慌里慌张冲进来的一句“大事不好了,娘娘。”

    陛下毫无预兆的昏了过去。

    季在渊虽然第一时间控制住了事态的发展,但也就仅此而已了,他用尽了所有他能够想到的办法,废寝忘食,不管不顾,不惜把自己彻底变成了一个疯子,也想要追查到,到底是谁做了这一切。

    可疑之人有那么多,却没有一个真正能与闻或跃的昏迷彻底建立联系的。

    随着闻或跃昏迷的时间越长,季在渊就越疯狂,他根本没有办法停下来休息,因为哪怕只是稍微松一口气,他都会忍不住的想,这一切也许就是他骗人需要付出的代价。

    他永远失去了他的陛下。

    执念终于成魔。

    当季在渊从回忆里抽身时,闻或跃的手已经越过桌子,自然而然的搭在了他的手上:“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朕很好,不,我很好,比在古代当皇帝可快乐多了。我的昏迷不是任何人的错,将军无须自责。至少不是你的错,也不是皇后的。”

    季在渊反握住了闻或跃的手,就像是在用尽一切的力量,去证明眼前的闻或跃是真实的,他真的回来了。

    这一刻,他根本顾不上思考,一切都只能依靠本能反应。

    闻或跃实在是抬不擅长安慰人,他只能笨拙&#30340

    ;没话找话:“你有没有觉得我的昏迷,就像是在一场大型剧本杀?所有嫌疑人都在提刀的路上。”

    “你还玩剧本杀?”

    “那片海比较爱玩,他说创作型的人和戏精都会比较偏爱这个游戏。”闻或跃本人对此倒是提不起什么劲头,但他不介意在今天晚上陪大将军玩一会儿。

    “虽然已经没什么意义了,但我们还是可以试着一起分析一下,到底是谁害了我。”

    想要解决心理问题,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去面对这个问题。这是闻或跃在编造自己的心理问题时,从心理书上看到的。很显然,他的死给大将军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能拥有这样忠君的臣子,是他之幸,也是大将军的不幸。

    “也许我们一起找到凶手,你就不会再想这个事了。”

    季在渊看着闻或跃想要帮忙的真挚双眸,看了许久,他本来想说,不,算了,那毫无意义,我甚至无法把我当年查案的真实视角传递给你。但,就像他说的,他真的很难对着闻或跃那一双水润的眼睛说不。

    所以,他最后听见自己说的是:“好。”

    “我当年的调查方向是这样的……”

    “你当年?”闻或跃一愣,“你当年回雍畿了?不是说你在战场上受了伤,没有办法赶回来吗?”连亲妹妹的婚礼都要错过,这一直是闻或跃替大将军觉得遗憾的地方,他甚至一度想要延后婚礼,直至大将军痊愈能够来参加。

    当然,这遭到了皇后与大将军这对兄妹的一致反对。

    “我妹妹给我写信求助,我怎么可能安心在北疆养伤?而且,陛下您都不知道您对于我……对于这个天下来说,到底有多重要。”季在渊只能再次当起了小骗子。

    闻或跃毫不犹豫的信了。

    “我和我妹妹当年发现,在大婚那一夜,有想法的人还挺多的。”有想要阻止这场婚礼的,也有想要弑君的,还有想要杀皇后的,差不多每个人都心怀鬼胎。

    只是有人把想法付诸了行动,而有些人只是想想。

    想要阻止婚礼的人,又分为好几派。

    好比那些不死心依旧想要自己女儿上位当皇后的老臣,他们不反对大将军的妹妹充盈后宫,却很反对大将军的妹妹当上皇后。说句那啥的,他们都已经赢了蛮族了,大将军可以说是已经没有用了,在这么用后位拉拢,有什么意义?

    也好比,自己想当皇后的人,那肯定是不想看到皇后就这么顺顺利利嫁给皇帝的,说皇后命硬克夫的奏折都已经提前写好,就差真的整出什么事了。

    “我并没有在对您暗示贵妃有问题,”季在渊提起贵妃的时候,总是不能做到完全的公正,“但她一直很不喜欢我妹妹,这也是有目共睹的。”

    闻或跃苦笑:“是我让皇后受委屈了。”

    贵妃这里的想法,还能和想要杀皇后的人合并同类项,她想要杀皇后的理由,无外乎她想嫁给皇帝。而其他人的心思嘛,就更简单了,他们想要破坏皇帝和大将军之间&#3

    0340;联盟。

    至于想杀皇帝的人……

    “理由就跟多了。”

    “是我的兄弟和太后,对吗?”闻或跃比季在渊动作更快的揭开了房间里的大象,“你不用安慰我,我已经习惯了。”

    虽然中宗在最后一刻还是决定把皇位传给闻或跃,他唯一的嫡子,但不服气这一决定的,大有人在。

    闻或跃的兄弟姐妹就更不用说了,谁不想当皇帝呢?特别是在自己离那个位置本来就已经很近的时候。

    但最反对闻或跃的,是他的亲娘,曾经的皇后,如今的太后。

    太后的态度很微妙,一开始她没有明确反对,只是想把自己的侄女那云,塞给闻或跃当皇后,并处处以不孝掣肘着闻或跃。也不知道她对自己的儿子哪来的那么大的仇恨,就仿佛闻或跃不是她亲生的一般。

    而太后的这种明明很厌恶,又不得不忍耐的奇怪心理,在某一天突然就加速变异,成为了浓到化不开的仇恨。

    闻或跃在昏迷前,第一个怀疑对象就是太后。

    “你有注意到吗?在我大婚之前的那段日子里,太后突然想要效仿西域传来的习俗,给自己宫中泼甜墙。”

    泼甜墙,是西域宗教那边特有的一种当地风俗,顾名思义,就是教众会往圣宫的墙上泼洒牛奶和白糖,据说这样的泼洒,既可以使墙皮更加坚固不易脱落,让白墙更白,也是一种特殊的祈福方式,能够保佑教众平安。

    这种奇奇怪怪的动作,一早就被闻或跃看在了眼里,太后只让人泼了自己的宫殿,还有那良妃所在的宫殿。

    如果说这里面没有问题,那才奇了怪呢。

    季在渊提起这个,也是一脸的一言难尽:“我也是这么怀疑的,并且第一时间让人进行了调查。”不惜把太后逼的死死的,逼到了贵妃那一边,“但是很遗憾,墙面上确实只有牛乳和白糖,还混杂了一些其他的东西,但没有一样是有毒的。”

    而且,只是泼墙,真的无法锁定太后是怎么作案的。

    “我唯一能想到的,”季在渊越说越慢,因为连他自己都觉得这听起来滑稽极了,“太后大概是觉得其他手段已经无法战胜您了,所以她,换了一个领域。”

    “……哈?”

    “我在太后宫中发现了厌胜之术。”在古代,这确实是个很值得受到重视的事情,但到了现代,这一切充其量就是“画个圈圈诅咒你”的层面。

    闻或跃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他竟然能把太后逼到这个份上,也算是挺成功的了。

    就在这个时候,闻或跃指着窗外,突然说了一句:“猫。”

    “什么猫?”季在渊还沉浸在过去的查案里,没有反应过来,“宫中当时的动物,我也……”

    “不不不,我是说真的猫!”闻或跃站了起来,指了指正前方,就在餐厅对着的落地窗外,有一只圆滚滚的灰色小奶猫,正在透过玻璃看着他们

    。见闻或跃看过来,小猫还好奇的歪了歪头,对着闻或跃喵呜了一声。

    萌到了心里。

    也足够吓人。

    这可是三十三楼!

    “快救人!不对,救猫!”

    等闻或跃和季在渊好不容易,想办法把这只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小猫抱进家里之后,他们都累出了一身汗。当事猫却十分自来熟,一点也不害怕,在沙发角随便找了个地方,就给自己舔起了毛毛,好像非常受不了自己刚刚在外面弄的一身灰尘。

    等它舔够了,它就直接睡了过去,挺着圆鼓鼓的小肚子,一起一伏,惬意极了。

    闻或跃和季在渊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一晚的惊心动魄。他们不知道小猫到底是怎么出现的,只能先联系了物业。

    物业管家第一时间上了门,但他也对小猫的存在也是一问三不知。

    因为整个三十三层只有季在渊一户,小猫肯定不可能从隔壁,顺着墙檐走过来。而三十三层下面的一层,也就是三十二楼,是季在龙的家,他完全没有饲养小宠物的那份爱心。

    从三十楼再往下,每一层就不是一户了,但不少业主今晚也不一定住在这边。

    目前来说,就只能先这样了。

    管家表示,物业这边很愿意先帮忙养着小猫,直至找到小猫的主人。但季在渊却拒绝了,因为闻或跃的眼神从把小猫抱进来之后,就一直没有离开过这只小灰猫:“我们自己会照顾好它的。”

    “好的,一旦有了任何与小猫有关的消息,我们会第一时间通知您的。”

    事情就只能这样暂时先告一段落。

    季在渊和闻或跃一起瘫在沙发上不想动,他歪头,笑着问他:“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闻或跃这才像是意识到了什么,重新激动且期待了起来:“皇后呢?我怎么没在你童年的相册上看到皇后?”

    季在渊:“……”因为根本就没有皇后这个人。

    闻或跃又问:“所以,皇后这辈子,不再是将军你的妹妹了吗?”

    “大概。”季在渊说的很含糊,没有办法给出闻或跃一个准确的回答,只是反问,“陛下为什么这么想要见到皇后呢?”

    闻或跃直接被愣住了,什么为什么:“当然是因为全世界,朕最喜欢皇后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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