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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归南只剩下一丁点耐心了,他往庄雁鸣跟前挪了挪,看着他的眼睛,“可以和我结婚吗?”
庄雁鸣矜持地点头,“好吧,孟归南,我可以和你结婚。”
“嗯嗯嗯。”孟归南语气敷衍,“那我们现在继续聊一下你刚才说的那句十岁就认识我了是什么意思。”
孟归南的态度有很严重的问题,不过庄雁鸣心情太好了,他决定大度地不和孟归南计较。
“字面意思。”
“你认识我?你在哪里认识的我?”
庄雁鸣低下头在孟归南嘴唇上亲了一下,贴着他的唇角说:“枫桥双语学校。”
那一年冬天庄鑫烁出生了,他的降生对这个家是个毁灭性的打击。后来庄雁鸣再回溯往事,也不得不承认,这个时间节点是他们一家人走向分崩离析的开始。
从庄镇山知道庄鑫烁不是亲生孩子那天起,到庄鑫烁刚满月就被送走那天止,庄雁鸣见过太多次庄镇山喝得酩酊大醉踹开家门,一脸凶神恶煞的样子。
婴儿的嚎哭声,庄镇山声嘶力竭的谩骂和梁美云小声的啜泣会在这之后填满整个房间。
每当这时,庄雁鸣便会推开他们的卧室门,把庄鑫烁从房间里抱出来,和庄昭炀一起笨拙地安抚还未满月的弟弟,再哄他入睡。
弟弟很可爱,他只会对着自己笑。
父母一直没有给他取名字,庄雁鸣便给他取了一个小名,叫烁烁,那是他刚从课本里学到的一个字,是明亮的意思。
庄雁鸣无法理解背叛二字的沉重,自然也无法理解他们为什么要把刚出生不久,还很需要母亲陪伴和照顾的弟弟送给别人。
庄雁鸣在汽车站看着载着梁美云和庄鑫烁的大巴车逐渐远去,他突然感到很难过。
那天天气不好,很冷,风很大,庄雁鸣只是在车站站了几分钟,寒风就把他浑身都吹透了。
他不想回家,也说不上为什么不想回家。
公交车路过了学校的大门,庄雁鸣在下一站下了车,走进了学校。
枫桥双语是九年一贯制学校,小学部和初中部分居两座教学楼,这一天是周六,初中部仍然很热闹,听说是在办诗朗诵比赛。
庄雁鸣回了教室,坐在座位上发起了呆。
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有温热的泪水滴落在他冰凉的手背上。
眼泪先是一滴一滴地落,后来就成了串儿地往下砸。
风太大了,吹得窗户哐当哐当响。
他是有责任心有担当的好班长,现在应该去把那扇同学忘记关掉的窗户关起来,但他哭得太伤心了,连挪一挪脚都很困难。
书里说家庭是由爸爸妈妈的爱组成的,可爸爸不再爱妈妈了,弟弟也被送走,那他的家以后要怎么办呢?
庄雁鸣一开始咬着衣袖哭得很小声,很快就连怒号的风都盖不住他的哭声了。
庄雁鸣又害怕又难受,浅蓝色的棉衣袖口就被他的眼泪洇湿糊成一片深蓝色。
“嘿,小孩儿,吃糖吗?”
嗓音清亮的说话声突然传入庄雁鸣的耳中,他猛地抬起头,却因为视线模糊没能看清眼前人的脸。
庄雁鸣用衣袖抹去眼泪,一个少年正倚着他的桌子,他长得很好看,鼻翼有一颗棕色的小痣,摊开的掌心里躺着一颗彩色的糖果。
庄雁鸣发育得晚,十岁了身高还没一米四,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