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 36(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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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分钟后,中场休息结束。

    场馆内再次陷入一片漆黑,天童觉念旁白的声音在整个场馆回响。

    「牛若丸在寺庙成长,偶然知晓了自己的身世,想以源义经的身份投奔源氏,却突然遭遇了神秘人的追杀,而在这个时候——」

    雪白的聚光灯亮起,舞台上出现一个清丽纤细的身影。

    灯光照亮簌簌下落的尘埃,犹如闪着光的粒子,落在平安时期的巫女服上。

    雪白扇子展开的同时,望月佑子缓缓睁开双眼,不着痕迹地扫了一圈台下。

    很好,没有人看出异常。

    因为演员锐减的原因,他们临时把剧本改成演绎源义经的一生。这样能最大程度的保证完成度,让整场演出完美谢幕。

    绝对不能辜负话剧社社长的遗志!

    音乐声起。

    穿着繁重的礼服,纤细的腰肢在层层腰封裹挟下不堪一握。黑而浓密的长发束起,线条优美的颈肩若隐若现,白净脸庞上的精致五官衬得她更加温婉清丽。

    伴随着音乐鼓点,望月佑子迈出了第一步。

    少女犹如踏着阳光而来,轻扫过去的眼波宛转,令人移不开目光。

    像是春日降临的第一缕阳光,是从春神柔和指尖落入人间的露水,带来温暖而又坚定的力量。

    那个时候浮现在脑中的碎片、这段时间没日没夜的练习,一点点地构成了一幅完美的拼图。

    时隔千年的长河,她一点点地拨开迷雾,还原着那位悲情美人的舞步。

    全场一片寂静。

    台下的五色工激动地摇了摇同伴的手臂:“你看!我没说错吧?!台上的是我学姐,人超级漂亮的!”

    “嗯……确实呢。”同伴的视线难以从台上移开,“真的很漂亮。”

    这一幕演的是静御前和源义经初见的场景。

    被追捕的源义经误打误撞地碰见晨间起舞的少女,被她抛来的肩衣所救。

    在这段舞步结束后,追杀的恶人与源义经就要出场了。

    几双眼睛凑在幕布扒开的一条小缝后面,台上的光景悉数倒映在瞳孔中。

    “表演很成功,下面的观众眼睛都移不开了。”天童觉嘴角微微扬起,拍了拍白布的肩膀,“后面就要看你的了,源义经同学。”

    “……”白布侧眸,将目光落在身侧的牛岛若利身上。

    舞台上的灯光棕绿色瞳孔中闪烁,紧紧跟随着台上的身影,一样地移不开目光。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开始解开戏服衣带:“牛岛学长,下一场你上台吧。”

    “诶诶,为什么?”天童觉歪歪头。

    白布一边脱戏服,一边开口解释:“后面几场戏的台词不多,我之前看过全部的台本、参加过排练,对别的角色也有印象,我去演别的角色出现差池的概率更小。”

    话音落下的同时,黑色布料从纤长的指尖滑落,白布抬眼

    (),幹?婗驛?

    “?抗?塢恏虎?()?『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牛岛学长。”

    ……

    配乐步入尾声,一舞即将结束。

    这时,一道极其不和谐的声音响起,使优美的音乐戛然而止。

    扮演负责追杀武士的濑见闪亮登场:“看到那小子往这边跑了!”

    停下所有的动作,望月佑子站直身体,握住肩衣的指骨微微发白。

    接下来的戏份很简单,只要把肩衣抛到登场的源义经身上,等前来追杀的武士们离开后,再深情对视一会儿就完事了。

    只要这一幕完成,就可以趁着布设道具的空隙,再休整一段时间。

    望月佑子扯下肩衣,侧身回望,准备往商量好的站位抛去。

    但很快,她扭过头,与在台上的濑见面面相觑。

    人呢?怎么没人上来?!

    与此同时,后台也是急得团团转。

    “白布,你们还没好吗?”天童觉正透过幕布的缝隙观察前台,“濑见已经原地踏步出残影了!”

    “请再等一下,天童学长。”白布拧眉,额角已经滴下汗液。

    这件事对于牛岛学长有些难以启齿,他说不出口。

    胸卡住拉链了啊啊啊啊啊啊啊!!

    偏偏这个树的戏服质量很好,硬扯都扯不开!

    可是和服已经穿了下半身,现在脱下来再换也来不及了!

    天童觉过来,也用力扯了扯卡住的拉链。

    但卡住的拉链依旧纹丝不动。

    在短暂的犹豫后,天童觉上手捣鼓了一下,旋即露出视死如归的表情:“若利,为了话剧社社长的遗愿,我们只能这样了。”

    “我明白。”

    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万众瞩目的牛若丸终于登场——

    已经在台上踏步小跑一圈的濑见直接一口喷了出来。

    准备抛衣服的望月佑子回头一看,当场石化在原地。

    聚光灯之下,只见牛岛若利下身穿着和服下摆,上身却还是演树的玩偶服。

    类人型的半棵树堂堂登场!

    牛岛若利与濑见对视一眼,然后按照台本,往望月佑子的方向跑去。

    因为跑动,头顶的树叶还跟着动作幅度,一晃一晃。

    场下一片嘘声,沉浸在这场变故的震撼之中。

    “工,你的学长超逗啊!怎么穿衣服穿一半就上来了?这是牛若树吧?”

    五色工摆摆手,表示不认识台上的陌生男子:“这不是我学长,我不认识他。”

    “胡扯,你刚才还和我炫耀来着,他还穿着刚才演树的衣服。”同伴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五色工捂住脸:“再说是你的。”

    透过指尖张开的缝隙,他隐隐看见台上的人似乎无视了半树造型,强行把剧情继续演了下去。

    那本应把盖住上半身的肩衣,也因为树木的玩偶服,变成疑似晾在阳台但被风吹落,挂在树枝

    ()    上的床单。

    他们有勇气演下去,他自己都没勇气看下去。

    “我去一趟洗手间。”

    五色工面色一沉,忽视了同伴的劝回声,向着场外走去。

    但他刚走出学校礼堂,就与排球部的前辈们四目相对。

    洗手间和舞台后台距离很近,在这里遇到也很正常。

    经历刚才的“舞台事故”,五色工表情复杂,努力调整出一个讨喜的后辈应该有的表情。

    憧憬的前辈们坠落神坛,他两眼一黑,根本看不清排球部的未来。

    可还没等他做好表情管理。

    排球部的前辈冲着后台大喊:“天童快来,我们抓到人了!!”

    话音落下,两道黑影从后台窜出,像是吃小孩的怪物,业务非常熟练地一前一后把五色工抬进后台。

    “你们要干什么啊?!”五色工惊恐地扭动,但是无异于蜉蝣撼树,根本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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