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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原地看着就快看不见的应小澄,怒火和慌乱失措几乎是同时往外喷发。
“应小澄!”
只有风声的田野里,他的声音声嘶力竭。
“回来!”
应小澄可能是听见了,因为小黑点渐渐放大。
柏浔剧烈的心跳声好像能把耳膜震破,黑色的卷发被风吹得乱七八糟,耳后和脖颈上有汗,被阳光照得晶莹。
他的胸口用力起伏,眼睛死死盯着那往回跑的身影。
应小澄跑近后就改成走了,他好像知道自己把人惹生气了,站得远远的不敢靠近,说话声理不直气也壮,“干吗?是你先跑的。”
柏浔喉咙干得快冒烟,咽口水都疼,“过来。”
“你有事就站那儿说吧,我不过去了。”
柏浔朝他走去。
应小澄见状没敢再跑,就是不停往后退。他已经能看到柏浔阴沉的脸色,太吓人了。
不就是没追上吗?至于那么生气?
“我是运动员,你追不上我很正常。”应小澄一边说一边往后退。
他倒着走哪里走得赢柏浔,很快就被追上了。
柏浔抓住他的衣服,“你跑什么?”
应小澄不敢说话。
柏浔虽然经常不高兴,但也极少像现在这样发火,“我有没有说不能走太远?”
应小澄理亏,可被他这样抓着也有点不太高兴,“那你不要追我嘛,我一看到你追过来就想跑。”
“为什么?”
“不知道,运动员本能吧。”应小澄拽开他手,整理一下被拽歪的衣服,小声说:“你可以不要那么凶吗?”
“我哪里凶?”
“哪里都凶。”应小澄现在回家了,比之前任何时候都更有恃无恐,“你还抓我衣服。”
“不能抓?”
应小澄被噎了一下,小声说:“不能。”
柏浔拉起他的手腕,不怎么温柔地拽着人往回走。应小澄脚步踉跄,想把手挣回来,“我自己走行不行?”
“不行。”
黄狗紧跟着他们,一会儿跑在前,一会儿又跑回来。
风吹着地里的庄稼,应小澄以为自己会被直接拉回去,但柏浔很难预判。他完全没想到自己会被扔到一堵墙上,还没消气的柏浔守着他不让动。
应小澄背靠着墙低下头,能屈能伸,“我跟你道歉好吧,我再不跟你比跑步了。”
柏浔也是第一次领教应小澄的跑步速度,像断了线的风筝使劲飞,谁也追不上。以前的应小澄绝不可能对他这样,一定会让自己能看见他,不会把自己远远丢到身后。
他不禁想起那年秋天在温泉酒店发生过的事情,不管应小澄在后面怎么叫他,他都没有停下等他,也没有回头。那时应小澄也像这样害怕吗?
应该比他更惊慌失措吧。
应小澄没听见他说话,飞快地偷看他一眼,“你是要我在这罚站吗?”
柏浔没有说话,拉着他的手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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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下山前应禾勇从县城回来。杨娟给他打过电话,他知道应小澄在家。
在柏浔的印象里,应禾勇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话很少,但非常疼爱应小澄。以前去县城很不方便,他每次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