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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疼了?”裴长临看出他的不适,扶着人平躺下去,手掌轻柔覆在对方小腹上,“你何必与他置气,他就是故意气你呢,没看出来吗?”
贺枕书:“……看出来了。”
裴长临:“那你还中招?”
“我没忍住嘛……”贺枕书小声应道。
裴长临笑了笑,又道:“我倒是很好奇,你当初究竟对他做了什么,让他至今对你心怀芥蒂?”
那位贾师爷道貌岸然,待人接物时却总不忘装出一副温润和善的模样。可唯独面对贺枕书,态度充满了不屑与恶意,甚至还试图离间他与裴长临的关系。
若非结了仇怨,可不该是这种态度。
贺枕书眨了眨眼,偏头思索起来:“好像也没有做什么吧……”
那些事本来也不能怪他。
在县衙做师爷,其实并不是一件十分稳定的差事。
当世读书人多,但并非所有人都能科举入仕,走向光明前途。许多读书人屡试不中,便会选择去一些高官富贾身边做门客或幕僚。
至于那些县城乡镇,去衙门做师爷,便是最好的去处。
因为是个好去处,竞争也是极其激烈。
当初为了贺家这个案子,贺枕书屡次前往衙门申冤。县令不想管他这事,又不得不管,只能把火气都发泄在贾师爷身上,命令贾师爷尽快解决此事。
可贺枕书没违法没犯忌,每回上衙门还都能叫他找到些新线索,贾师爷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最严重的那回,就是贺枕书偷偷溜出县城,要前往府衙申冤。
虽说那次贺枕书最终被抓了回来,但贾师爷仍被县令治了个看管不利之罪。听说那时候,县令气得连新师爷的人选都物色好了,险些就要将人换掉。
“……就这点事,他至于气这么久吗?还不是都因为他们不好好查案!”贺枕书理直气壮。
裴长临揉了把自家小夫郎的脑袋,对这答案并不意外。
这些地方官仗着天高皇帝远,说是父母官,但鲜少有真正将百姓放在眼里的。他们其中大部分人都只想将表面政绩做得漂亮,真正遇事时,反倒嫌麻烦。
不过,县衙对待贺枕书的态度,的确是太过敷衍了。
当真只是因为找不到证据,在嫌他烦吗?
裴长临垂眸思索起来,直到贺枕书拉了拉他的袖子。
他抬眼看向对方,只见小夫郎腰身抬了抬,在他掌心轻轻蹭了下。
他思考得太过专注,忘了帮他揉肚子。
裴长临一笑,俯身下来,继续在他小腹轻轻抚摸。
“还疼吗?”裴长临问。
贺枕书:“不疼啦……”
“你以后不能这样了。”裴长临轻声叹气,“大夫说过孕期不可大喜大悲,更不能动怒,万一真出了什么事该怎么办?”
“可我忍不住呀。”贺枕书道,“你以为谁都像你似的,情绪压抑得可以直接去庙里当和尚?”
裴长临在他侧脸捏了一把:“又胡说八道。”
他沉默片刻,又道:“都怪我。”
他上回会直接把县衙派来的人赶走,其实也是不希望贺枕书又受这些破事所扰。他现在身怀有孕,正是该放松心情,好好养胎的时候,哪里能再为了这些事烦心。
可没想到,对方竟然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