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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他说到这里叹息起来,“可惜啊,你还是疑心上了我,你要是不疑心我该多好。清梧,我是真心实意把你当儿子养的,我杀他,也是不愿意让他成为你我之间的阻碍。不然,你我父子,联手起来,把这洛阳闹得天翻地覆又能怎么样呢?”

    郁清梧却在他话音落下之后,一巴掌拍在栅栏上,恨声道:“收起你的嘴脸——幸而你这一辈无妻无子,否则,也会落得一个妻离子散!”

    邬庆川却被最后四个字激怒了,冷笑连连,怒声道:“我这辈子对不起别人,难道还对不起你吗?”

    他挣扎着向前,带动着锁链不断发出刺耳的响声:“常言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郁清梧,你这个背叛师恩,不忠不孝的东西,有何脸面说我?”

    郁清梧却开始平静下来,而后轻轻道了一句:“你若为父,虎毒不食子,畜生不如。你若为师,师者,传道受业解惑也——你不配。”

    他站起来,因知晓了阿兄去世的真相,便不愿意再跟他掰扯这些。

    但邬庆川见他要走,却又激动起来,大声道:“你与我,又有什么不一样呢?不过是道貌岸然之辈,你若是有初心,该去敲闻天鼓,该去死在蜀州的百姓鸣冤——”

    郁清梧没有被激,而是摇头,道:“邬庆川,你我唯一相同的,便是邬和郁两字,都长一双耳朵。”

    “可你的耳朵,犹如心一般,是乌色的,是虚无的——你一直自欺欺人,以为自己耳听八方,耳聪目明,其实从回洛阳开始,你就已经是掩耳盗铃。”

    邬,乌,无。

    倒是邬庆川的一生写照。

    他道:“我临来之前,钱妈妈让我给你捎一句话。”

    “——金玉满堂,莫之能守,富贵而骄,自遗其咎。苟利社稷,生死以之。”

    邬庆川喃喃咀嚼,“……苟利社稷,生死以之。”

    他眼眶红润起来,“郁清梧,你到底图什么啊。”

    “阿兄教我这句话,阿兄死在了夺嫡之战。”

    “先太子和段伯颜教我这句话,他们也死在了夺嫡之争。”

    “如今,我不愿意死,又有何错之有。”

    他拍地哀声道:“何错之有啊!”

    郁清梧没有再回他的话,只转身朝着牢外走去。

    邬庆川眼见他越走越远,这辈子,眼见就再不相认,突然挣扎起来,朝着牢门跑去,却又被锁链绊倒,倒在地上,他艰难抬起头,大声道:“清梧——那个姑娘,山君……”

    郁清梧脚步一顿,回首看他。

    邬庆川想起当年段伯颜对他的好,哭道:“当初,我去蜀州,也是为了段伯颜。我后来留在断苍山,是听闻断字,之前是段,我才留的。”

    “我是真的,真心实意过的。”

    郁清梧:“好。”

    邬庆川喃喃道:“你告诉她——告诉她……我,我……”

    “我也曾,且喜淮山来故人。”

    元狩五十年八月十八,邬庆川病死于牢狱。

    第76章 点天光(2)

    邬庆川死了,宋国公府的处置却迟迟没有落下。皇后从皇帝嘴里打探虚实,跟来长乐宫请安的太孙妃道:“咱们这位陛下,恐又觉得自己是慈悲为怀的神佛了。”

    果然八月底,宋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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