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忌这张出色的脸。

    鲜红的血,顺着白皙的脸颊缓缓往下落,留下一道血红色的印记。

    少女起先像是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了,随即的惊叫,仿佛痛在她的身上。

    她没有了方才的冷静,看着他的眼中也带着几分恨意:“陆绥!你做什么!?你不能、不能伤他。”

    可怜她再怎么挣扎。

    纤弱的身体也抵抗不了训练有素的亲卫,更无法抗衡男人此时此刻滔天的嫉妒。

    陆绥手里还提着剑,用血洗过的剑,仿佛更加锋利,他回过头,沉默着望了她好一会儿。

    冷瞳无畏无惧直视着她的眼。

    好像打碎了的陶瓷,乍开如瓷片般锋利的恨。

    他望着她对自己的憎恨:“殿下方才还说不认得我,怎么知晓我的名字?”

    竺玉咬着牙,声音颤颤:“你别伤他。”

    陆绥站在原地,身如松柏,神色平静:“殿下是不是觉着,你每回只要软下声来求我,我便什么都会听您的。”

    竺玉摇头,冷风吹来,牙齿冷得打颤,也可能是怕的,她流着泪讷讷道:“没有、没有。”

    陆绥面无表情:“我容不下他。”

    男人淡淡道:“我得杀了他。”

    长剑出鞘,总是要多沾些血。

    这次划破的是严忌的脖颈,不深不浅的一道伤疤,若提剑的人再多用半点力道,便足以割断他的喉咙。

    颈间的血痕,触目惊心。

    竺玉望着严忌脖子上的伤,惊叫堵在喉咙里,便是叫出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她本就经不起吓唬,眼睛翻白,直接晕了过去。

    陆绥将人打横抱了起来,离开时,回头看了眼严忌:“离她远些。”

    “我不杀你,可你的父母已经年迈,若是不小心死了,也没人会怀疑。”

    “严公子,儿女情长同父母的性命相比,孰轻孰重,你心里应当有数。”

    说完。

    陆绥抱着人下了山,上了马车,他面无表情脱掉她身上属于别的男人的外衫,直接扔了出去,吩咐随从:“拿回府里烧了。”

    “是。”

    少女受了风,又受了极大的惊吓。

    她在梦里看见的都是血淋淋的场景,梦见严忌的脑袋被陆绥割了下来,陆绥在她耳边:“不是喜欢他吗?我给你送来了。”

    这个梦是再可怕不过的噩梦了。

    她大叫着的醒来,发觉自己已经躺在宝成殿的寝床里,身上的衣裳已经叫人换过了。

    竺玉抬眸,就看见坐在床边的男人。

    她感觉刚刚陆绥手起刀落划破的不是严忌的脖子,而是她的心脏。

    竺玉抓着他的胳膊,声音沙哑虚弱:“严忌…严忌如何了?”

    陆绥慢慢握住她的手,面无异色回答她:“死了。”

    男人漫不经心补了几个字:“被我杀了。”

    竺玉怔怔地,话还没说,眼眶中豆大的泪却先落下,她眼前又开始发黑,胸闷气短,像是被气得要不会说话了,断断续续,气若游丝:“你…你…你怎么能…如此伤害无辜之人的性命?”

    陆绥安静的用帕子替她擦干净脸:“我讨厌他。”

    男人的手掌缓缓拢住她的下巴,望着她,说着似乎觉得没什么不对的话:“他夺走了你。”

    她的眼泪砸在他的手背上。

    攥紧的手指,掐得隐隐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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