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2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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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庆汇演好几场,赵梦主持的这一场在工人文化宫举办,场面相对大,永河公社还送选一个节目,是知青们编排演绎的话剧。

    本来和谢茉不相干,但因这一出话剧便被派去看汇演写相关宣传稿。

    之所派她这个办公室资历最浅的新人出差,是因为昨天的研习会上她的稿件被邢主任大肆褒奖,连带表扬了宣传科,高度认可袁峰这个科长的工作组织能力。

    袁峰脸上光彩,倍感振奋。

    本着给优秀人才多加担子深挖潜力的原则,于是这次出差县城的任务顺理成章地落到谢茉肩头上。

    研讨会后邢主任就对袁峰说:“能力强的同志就多给机会,发更多光和热。”

    这话正反说了两人。

    赵梦能力不济就先做好手头工作,加强学习,布置其他任务前先要考察,通过后再委以重任。若不然,既耽误工作,还打击年轻同志工作积极性。

    谢茉能力全面,放着不用太可惜,多多锻炼,有助于个人成长,拓宽前路。

    邢国强作为军转干部,天然就对谢茉这个年轻军嫂多出一份亲切,谢茉偏又样样拿得出手,他更愿格外关照一二。

    “是,能者多劳。”袁峰忙不迭点头。

    安排赵梦画板报那事算是彻底翻篇了。

    袁峰指完任务便给谢茉说:“知青们住下面村里,村支部要专门派拖拉机送他们,你自己骑行车去,还是搭顺风车?”

    谢茉眼睛一亮,说:“搭顺风车。”

    她可太久没坐拖拉机了。

    拖拉机在这年月还算稀罕物,乃至谢茉幼年基本在乡村普及。那时候她经常搭村里人的顺风拖拉机去赶集,“突突突”地去,“突突突”地回。后来家家户户买电动车,还有三蹦子专做接送生意,拖拉机便渐渐消失在赶集路上。

    约莫十年过去了,谢茉竟怀念起那道独特的“突突”声。

    袁峰说:“行,到时候让司机来大院接你。”

    “路况不好,坐拖拉机能颠得你脑门疼。不过县城路远,骑自行也不轻松。”易学英男人是村里的拖拉机手,她这会子眉毛皱得老高,那滋味仿佛重现,又叹口气说,“坐公共汽车倒是舒坦舒坦,可惜它啥时候来没个准头。”

    镇上有公共汽车站点,但到站时间弹性比皮筋都大,有时候两个小时一辆,有时候三个小时一辆。但凡卡时间办事,都不会选它。

    “我来这儿头一回坐拖拉机,正新鲜着呢。”谢茉笑说。

    还有一层原因,她和知青们都是永河公社的人,外出最好一起行动,若发生意外还能互相照应一二。

    汇演当天,谢茉先骑车到公社大院,刚翻看两页报纸,传达室大爷就出现在门口:“谢同志,拖拉机到巷子口等着了。”

    “辛苦您跑一趟。”谢茉赶紧道谢,起身整理收拾。

    她身上背着军绿挎包,里头放笔记本、钢笔、钱

    票、饭盒等零碎,脚上特地换上跟脚的解放鞋,自然还少不了出远门必备的军用水壶,沉甸甸的灌满温水。

    装备得非常完善。

    袁峰见到还夸她:“精神面貌不错,展现了咱们永河公社积极干练的风貌。”

    易学英说:“小谢是去给咱们公社长脸去了。”

    谢茉抿唇笑,摆手:“是大家爱护我这个新人。”

    她诚恳说:“你们都是经验丰富的老同志,发扬风格把机会让给我一个没什么经验,最需要锻炼的新人,你们才是咱们公社基石。”

    “滑头,不过这话听着浑身舒坦。”

    “以后咱们就该开这样的夸夸大会,多开,天天开。”

    “想听好话还用开会……”

    谢茉踏着他们说笑声出门走远了。

    路过和卫明诚侧脸五六分相似的黑板画,她特地顿足多观赏了两眼。这画是她昨天刚画好的,接了赵梦的活儿,承接了袁峰的指导思路,工农兵三个代表人物象仰头朝飘扬的红旗敬礼。

    画面鲜活逼真,仿佛一曲无声赞歌。

    谢茉心里哼唱着“五星红旗,我为你骄傲,五星红旗,我为你自豪……”,耳朵里听着拖拉机铿锵的鸣唱。

    “突突突”,像新中国前进的脚步声,昂扬坚定。

    谢茉的心像被轻轻揉了一下,饱满得涨。

    眉眼不自觉弯起,她脚步轻快地往巷子口跑去。

    拖拉机手是个三十多岁的大哥,面堂黝黑,身形壮实,完全不同于车斗里两个皮白斯文的男知青,三个女知青更是各个跟枝头梨花似的,质朴无华却青春蓬勃。

    谢茉扬唇笑着跟他们道恼打招呼。

    车斗里铺着厚厚的干净草席子,谢茉本打算全程站着吹野风,见状便熄了心思和三个女知青围坐在一起。

    知青们年纪与谢茉差不多,都是思维活跃、朝气蓬勃的年轻人,谢茉很乐意和他们聊天。

    几人自我介绍一番,两个来自海城、两个来自京城、余下那个是省城人。

    两个男知青从谢茉出现就克制不住地偷眼觑她,这位年轻女同志委实好看,迎光走来时应了那句“灼若芙蕖出洪波”,清艳艳的,不含一丝俗气。

    太好看了,好看得他们想看又不敢看。

    谢茉早就察觉到了,却佯装不知,轮到她时,她莞尔一笑落落大方说:“我爱人是军人,我随他来的这。”

    她眼底的笑纹溢出眼圈,须臾间平铺到脸上,明晃晃昭示着夫妻生活的美满。

    两个男知青听到“爱人”这个词不由地愣住,而后面面相窥,脸上透出失落,其中一个还失神地问:“你结婚了啊?”

    谢茉含笑点头:“嗯。”

    另一个扯扯嘴,找补似的说:“还以为你是本地人呢。”

    谢茉笑而不语。本地人一般都说当地方言,她从头到尾包括和本地拖拉机手打招呼始终在讲普通话。

    这话颇有些此地无银三

    百两的意味。

    其他三个女知青这会子也瞧出点不对劲,忽略俩男知青那点子小失落小心思,深挖这话题:“你结婚多久了?和你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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