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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试图和两位长辈解释,同时觉出指尖正泛着麻意,叫她在组织语言的时候忍不住收紧手指又张开,竭力对抗这无处容身的虚浮感。
她要忍不住想:他这样做究竟何意?只是他一贯的不揉沙子,感情出现杂质便全盘否决,或对她还有些不死心?
可她拒绝并不是只因婚约所限。
她忽然站起身来,把准备要解释的话重新吞回肚子里。丁典迷惑望她,而她似下定了什么决心样地,坚决地说:“我最应该对苏梦枕去说清楚。”
两个人的感情问题,为何不能成,自然只需要两个人彼此说清楚就够。至于旁的人的想法——丁典恍然的眼神,凌霜华鼓励的视线,她猜测他们又产生了什么误解——那都不重要。她唯独需要苏梦枕理解。
她起身往外走去,正迫不及待,要立即飞到苏梦枕当面,迎面却遇上留在宅邸里的门从,急急往她跑近,口中道:“少帮主,门外有客来访。”
第87章 求爱
“谁?”
门从将手里拜帖递给她:“金风细雨楼苏公子。”
季卷接拜帖的手停在半空。门从因而犹豫地瞧她脸色,问:“少帮主,要不我去拒绝了?”
难道真有这种默契?她急着要找他,同时他已等不及,在她刚一回京就来见她?季卷压下心中杂思,接过拜贴,只笑道:“没事。我只是在想哪有人拜访是人和拜帖一块到的?”
如今勋贵间来往拜谒,自是要提前写好拜帖,等主人回应后才会登门。江湖人不讲这些繁文缛节,她也从来没觉得与金风细雨楼交往需要送什么正式拜帖,苏梦枕向她递送拜帖,令她觉得太不江湖、太过正式,但他不等回应就亲身等在门外,又从这疏离客套间显出一点他独有的心急。
季卷忍不住笑,这笑甚至把她即将直面苏梦枕的紧张都冲淡些许。她快步去开门,开门便见苏梦枕幞头、皂衫、拏带,着一套极庄重正式的衣服,迥异于平素模样,唯两只燃着幽暗冷火的眼还令她感到几分熟悉。
他正直勾勾盯着她。
季卷松一口气,又提一口气,手指在门沿上不自觉滑动,片刻憋出一句:“你看起来气色不太好。”
苏梦枕等不来她相邀,便自行提步入内,关门隔住门外无数视线,同时回道:“你气色倒很不错。”
季卷笑了一声:“我可是很惜命的。这段时间除了忙正事,得到机会我就好好养伤,绝不胡思乱想。”
苏梦枕刚还带了点暖意的眼神闻言立即冷了下去。他冷笑着道:“我的确想了很多。”
“心思重不利于养伤。”季卷静静道,“尤其苏公子伤势未愈,更该静养。”
苏梦枕忽然笑了。他笑起来的同时也咳了起来,但咳嗽并未影响他笑。“在动心思,才说明我活着。如果为了养伤,连人的心思都不敢有,那和提早下葬有什么区别?”
他眼光灼灼。让季卷挪不开视线也挪不开脚步,她盯着他,在被情绪裹挟以前忽深吸一口气,放弃了与他继续兜圈子,直白道:“我听说你已与六分半堂退婚。”
咳嗽声被硬生生止住。苏梦枕掐断了咳嗽,从低头转向抬头,眼神锐利直射季卷,道:“这在京城不是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