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第113章 伤她只是个与他毫无关系的人,连一个……(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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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这份案卷里的每一页资料,陆徜没看百遍,也有数遍,但任凭他翻破纸页,也没能找一个破绽。

    仕才的认罪书顶下所有罪责,与此案相关的所有帮凶——仕才的私兵、江宁县主簿和衙役、守城的厢军等所有人又全部指认仕才,就连当日入城闯进简家行凶的盗匪,也已被江宁厢军追剿击溃,唯一一个与凶手有过接触的盗匪头目,在围擒之时已身首异处。

    如果不是周秀清被掳,明舒遇险,唐离又说了那样一番话,再加上赃银下落不明,恐怕连陆徜都确信真凶除了仕才外再无二人。

    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仕才肯定与此案脱不了干系,但他身后还有没有另一个人……这是他们如今迫切想要知道的。

    本来周秀清可打破这个僵局,但她又死了。

    明舒并不理陆徜的话,她把自己想看的都翻来,一页页仔细地看。

    资料太多又极复杂,想一次『性』看完并消化,是件很困难的,可陆徜明她眼下是不可能停歇的。别看她现在状似冷静,可实则那股痛与恨,也不过是被她压抑在心而已,她迫切地需要做些什么,去缓解这股让她生不如死的痛苦。

    他只能静静陪着。

    时间渐渐流逝,夜幕悄然降临,陆徜点亮案头的羊皮灯,倒掉她手边已然冰凉一口没碰过的茶水,换上温热的茶。

    明舒的情况,曾氏已知晓,她原想亲自来看明舒,但陆徜觉得明舒现在怕是没有心情见任人,便劝母亲不要前来,曾氏便熬了粥让轻摇送过来。

    “明舒……歇一吧。”陆徜不知道第几次看到她用拳手顶在胃上,终于忍不住开口。

    “不用。”明舒头也不抬道。

    “阿娘熬了粥,你喝点再继续。”陆徜端着粥过来。

    “我不想吃。”明舒翻过一页纸,仍旧没有停止的意思。

    陆徜搅了搅粥,粥的温度已差不多了,他道:“你从昨日到现在,都没吃过东西,案卷不跑,但你若再不吃点东西,恐怕撑不下去……”

    他说着伸手轻轻拉她,明舒用力甩开他的手,音尖锐道:“我都说了不吃,你不要烦我!”

    砰——

    她话音没落,便听到刺耳的瓷碎响起。

    陆徜手里那碗粥被她打翻在地,陆徜站在桌边,闷哼一蹙紧眉头,左手反手抚向右肩背。

    明舒回神才发现自己做了什么,终于放下手中案卷,急忙站起,下意识便道:“阿兄……”可刚开口,她又

    第113章 伤她只是个与他毫无关系的人,连一个……

    改了,“陆大人,对不起。”

    “我没……”陆徜倚着书桌站着,眉头仍旧紧皱,似在强忍什么。

    明舒此时方察觉他的脸『色』很差——病态的苍,强撑的毫无精神的眸,细汗遍布的额头……

    “你先坐下。”她扶他坐到椅上,听到他口鼻呼吸的音,“是不是昨晚受的伤?”

    昨晚最后那段距离,是他抱着她侧摔着地,还砸碎了供桌,那度虽不致命,但受伤不可避免。她刚才任『性』的举动,怕是牵到他的伤处。

    缓了片刻,陆徜觉得胸口与背上的痛楚得到缓解,才道:“我没,一点小伤,过些时日就好。”他反手握住她的手,“我让他们再装碗粥来,你喝一点吧。”

    明舒想抽回手,奈他握得紧,便点头道:“也好,一起。”

    她也没见陆徜吃过东西。

    陆徜唤来轻摇,让收拾了地面,再去端粥。明舒又在他身边坐下,暂时心神从案卷上收回,看着陆徜吩咐完一切,方道:“从禅台摔下,你说是小伤;替三殿下站上禅台,你说是小……你一个人替我扛走这许多,我……谢谢你。”

    “你不怪我擅自你带进京城就好。”陆徜道。

    “那种情势之下,你若不带我赴京,今日这世上哪还有简明舒这个人?”明舒想起这段时日发生的,桩桩件件宛如昨日,她起身道,“救命之恩,我无为报,陆大人,请受明舒一拜……”

    陆徜当即攥住她,眼现三分愠『色』:“你这是做什么?”

    他并不想在这种情况下与她纠缠这些,但她……

    不是少尹大人,就是陆大人,现在还要拜他……

    “明舒,你随我进京的时日虽说不,但在你心底,真就只剩恩情二字?”

    明舒没能拜下去,也回答不了他的问题。

    她只是个与他毫无关系的人,连一个称呼,她都得斟酌再三才能口。

    他们不是兄妹,她叫阿兄不妥,他们也不是从前的陆徜与简明舒,那“陆哥哥”,她再唤不口,至于名字……那多少透着与众不同的亲昵,她更不可能直呼其名。

    除了一“大人”,她也不知能怎么唤他,就像他这个问题。

    她没有答案,并且,不想思考。

    轻摇的现,打破明舒的沉默,她绕桌子,接下轻摇送来的两碗粥放到桌上,只淡淡道:“喝粥吧。”

    陆徜没再追问,与她一道用粥。

    没人再开口,两人都像完成任务般食不知味地喝了大半碗,来安忽然在屋外探头探脑,想进屋又不敢进来的徘徊着。

    “不叫进来问问?”明舒知道这是来找陆徜的。

    “不用了,定是魏叔派人来找我的。”

    一个下午,来安都已来了五趟了,陆徜当然知道怎么回,不过他交代过不许任人打挠他和明舒,因而来安不敢进来。

    明舒吃得差不多,碗推开,又把散『乱』的卷宗收拾归整到一起,问他:“你可撑得住?”

    “你都撑得住,我又有不可?”陆徜反问。

    “那走吧。”明舒起身。

    “去哪?”

    “我陪你去见魏叔,把盂兰法的了结一下。”明舒道。毕竟没人比她更清楚唐离的计划,况且唐离设下这一局,也牵连到周秀清,与简家案子亦有关系,她无论如都要去。

    ————

    黑时分又下起雨来,雨夜中亮起的灯火,不止照亮了湿滑的路,也照针『毛』般斜落的雨丝。陆徜与明舒二人各撑了把伞往外走去,明舒走得急,连路上的水洼也不愿避,一脚踏过,陆徜跟在她身后,瞧着她裹在雨丝中的背景。

    她不喜欢撑伞,总嫌伞沉,先前每逢下雨但凡他在侧时,她就爱躲进他的伞下,带着她的小小任『性』,笑着赖定不走。虽然是任『性』,但她只在他伞下蹭过伞,从来没对第二人这样过——远近亲疏她分得很清楚。

    那时的明舒,笑得像她的名字,一轮弯弯的小月亮。

    往后,这样的笑容,也不知还兴地在她脸现。

    思及此,陆徜心里忽然一阵无法言喻的抽疼。

    明舒并无所觉,但她突然止步,望着前头雨丝中匆匆回来的人。

    曹海没有撑伞在雨中急行,脸被雨扑得厉害,便用手掌囫囵擦了一把,瞧见陆徜和明舒,加快步伐迎面赶了过来。

    “你来得正好,我替殿帅回来请你的。你要是再不赶去大相国寺,三殿下怕是要亲自过来拿人了,快走

    快走。”曹海见了二人,欣喜非常,又道,“陆娘子……你可好……”

    “我不姓陆,姓简。”明舒音微冷。

    “简……”曹海怔了怔才反应过来,“你这是想起来了?”

    “嗯!”明舒淡道。

    “那敢情太好了。”曹海大喜,扑在他脸上的雨聚成水滴流到眼睛里,他眨眨眼,模样有些滑稽,“可想起什么没有?”

    陆徜眉心微蹙,刚想打断他们的对话,便听明舒回道:“没有,除了仕才和周秀清,我没有看到也没有听到第三人。”

    她说得斩钉截铁,叫陆徜眉头蹙得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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