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9 章 厉害(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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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危险的暴力倾向。”

    “是是是,”院长很客气,“您特别叮嘱过,这种攻击性的病人,我们肯定不能让他伤害到我们的医护人员,所以一直都是让他穿着拘束衣的。”

    季国梁听到这话更疯了,脖颈青筋暴凸,沙哑地嘶吼:“是你害我!是你把我搞到这个地方来的!院长!院长您不要听他的鬼话!他恨我,

    因为他喜欢我女儿!我不让他们在一起!他就报复我!这都是阴谋啊院长!”

    傅应呈垂下的眼神冷暗,一字一顿地打断:“你在说疯话了,你绑架的那个,是我的人。”

    “——你的女儿,2012年就已经死了。”

    ……

    如果她当年真的死了。

    她短暂的一生,因为你,到底有几天是真正幸福的。

    季国梁浑身发抖,汗毛倒竖:“不是的!我没有疯!院长我没有疯啊!”

    院长惋惜道:“疯得很厉害呢,傅先生,跟精神病人是讲不通的,您还是来我办公室坐一会吧。”

    眼见着所有人都转身往外走,季国梁绝望透顶,操娘日老子的血口大骂起来。

    男人又停下了脚步:“闹得这么厉害,还是应该打针镇定的。”

    院长给了个眼神,护士立刻行动:“好的院长。”

    季国梁眼看着又要打针,几近崩溃,却听到男人轻描淡写的话语传来。

    “拘束衣别脱了,”傅应呈冷冷道,“就,一直穿着吧。”

    好像就此。

    轻飘飘地。

    宣判了他后半生的命运。

    ……

    当晚,吃完饭回学校的路上,傅应呈把案子的情况跟季凡灵简单说了下。

    听说他被关进精神病院了,季凡灵没有多余的想法,就是担心:“但他其实没病,不会被放出来吧?”

    “不会。”傅应呈说,“绝无可能。”

    傅应呈说绝无可能,那就是绝无可能。

    季凡灵感觉心里有一部分沉沉落了地,很久没说话,一直走到学校里,才又开口:“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早年季国梁还像个人样。”

    季凡灵没上小学的时候,他还只是“小赌怡情”,在汽修厂有正经工作,爱和狐朋狗友打打麻将,输了喜欢挂脸骂人。

    直到他被一个混圈的朋友介绍着,认识了另一群不三不四的朋友。

    “正常,”傅应呈讥诮道,“他也很难出生就是个邪恶的婴儿。”

    季凡灵被他逗笑了。

    “你还有别的亲戚么?”傅应呈问。

    季凡灵知道他什么意思:“要不死了,要不就是闹掰了,当时我妈生病,她那边的朋友和远房亲戚借了不少钱,但是季国梁都没还。”

    别人也不是圣人,钱要不回来,只当是长了教训,不可能再继续来往。

    “季国梁这边还有个表叔。”季凡灵又说,“初中的时候,有天晚上季国梁在家里发疯,我就跑到那个表叔家去了。”

    傅应呈想到她是住不下去才往外跑的,心里隐隐发紧,声线平静道:“然后呢?”

    “然后我发现他偷看我洗澡,”季凡灵无所谓道,“所以我又连夜跑回家了。”

    女孩语气轻飘飘的,是真没把这当个事,才会跟他说的。

    说完,似乎是发现傅应呈没说话,她想到了什么,脸色僵了

    一瞬,又补充:“但是,他什么也没看见,况且我才初中,能有什么可看……”

    傅应呈眼神一暗,忍无可忍地把她往旁边一拽,拉到树下的小路上,用身体挡住了路人的目光,低头亲上她的嘴唇。

    他吻得温柔又漫长,好像舔舐伤口一样,捧着她的脸,细密舔吻着她口腔里每个被他熟知的敏感角落。

    背脊抵在粗糙的树干上,被他高大的身体挡住,她看不见来往的学生,但还是格外羞耻,浑身颤抖着绷紧了。

    神经紧绷中,他唇间的动作好像被放大了无数倍。

    连原本应该低不可闻的喘息和吞咽声,都清晰地响在耳边。

    她有点想推开傅应呈,手指搭在他穿着风衣的肩上。

    男人低垂的长睫颤了下,季凡灵又莫名觉得他有点难过,就任由他吻了下去。

    等傅应呈放开她,季凡灵擦了擦自己的唇角,躲在他怀里,做贼一样左右看了看,抓着他的衣襟压低声音凶道:“说好不在学校里亲我的!”

    “……没忍住。”

    季凡灵绷了绷眼皮,又松开了他:“……那下次忍住。”

    傅应呈低眼看着她,突然说:“你不用跟我解释的。”

    “什么?”季凡灵已经把亲嘴之前的对话完全忘记了。

    暮色四合,最后一缕黄昏的光在男人低垂的眸间敛起。

    “你是我喜欢的人。”

    季凡灵愣了下,抬头看着他的眼睛。

    头顶被男人的掌心用力揉了下,他的嗓音随着夜幕沉甸甸落下来,每个字都郑重:

    “……不会有人比你更厉害了。”

    *

    季凡灵今晚没有课,本来打算去图书馆的,结果后半程脑子晕晕乎乎,忘了在路口拐弯,被傅应呈一路牵着走到楼下,猛一抬头,才发现都到寝室了。

    回宿舍……也行。

    季凡灵刚想抽回手上楼,傅应呈却没松手。

    男人垂着眼帘:“今晚能回家睡吗?”

    傅应呈很少直白问她能不能做点什么。

    季凡灵慢慢眨了下眼。

    突然有点明白,为什么每次她提要求,傅应呈都不问缘由直接答应。

    “如果你明天早上有课,就算了。”傅应呈又说。

    “行啊,”季凡灵同样没有问他为什么,“我上楼拿个电脑就下来。”

    回到家。

    傅应呈虽然要她回家,但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就跟平时一样处理工作。

    季凡灵犹豫了下,没有回自己的房间,在他的床上盘着腿做PPT。

    温蒂给她分享了不少实用的模板,她一边看资料一边改模板。

    改着改着,有点情不自禁地走神。

    她承认,她一直都有点崇拜傅应呈。

    毕竟他从高中开始,就一直是别人家的小孩,永远的年级第一,顶着流言蜚语和铺天盖地的争议开公司,还能做到所有

    人都要仰望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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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作者云炽提醒您《我死后的第十年》第一时间在.?更新最新章节,记住[()]▽『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她讲的故事里到底哪一点厉害了。

    连夜跑回家吗。

    她知道傅应呈喜欢她,没想到傅应呈的喜欢如此盲目。

    男人进了浴室洗澡,季凡灵看了眼表,意识到时间不早了,收拢思绪,把PPT最后一点内容改完,电脑合上放在床头,斜躺着玩手机。

    余光里,傅应呈手机亮屏了好几下,有人一直在给他发消息。

    他手机里向来都是工作消息,季凡灵没兴趣,连头都没歪一下。

    过了几分钟,她觉得台灯有点亮了,拧身想调暗一点。

    就在这时,傅应呈的手机又一次亮了起来。

    季凡灵无意间瞥见跳出的最新消息,目光倏地顿住。

    杨铭哲:【绑架案已经了结了,季小姐也平安,但我还是担心你的状况。】

    杨铭哲:【PTSD在安全的环境下都会发作,更何况是这样极端的刺激。】

    杨铭哲:【吃了安眠药还失眠的话】

    杨铭哲:【我们真的真的需要约个时间见面了。】

    ……

    几分钟后,男人走出浴室,领口微敞,身上带着潮湿的热气,坐在床边。

    傅应呈抬眼,触到她的眼神,笑了下:“看我干什么?”

    季凡灵移开视线:“怎么,不能看你?”

    傅应呈挑了下眉尾:“那怎么又不看了?”

    季凡灵:“……”

    女孩躺在床上,闭上眼睛,看起来想睡觉的样子,傅应呈打开手机,扫了眼消息,就把手机放下,熄了灯。

    “……你怎么不回消息?”季凡灵状似无意地问。

    “嗯?”

    “刚刚你的手机一直亮着。”

    傅应呈沉默了一会,翻身把她拉到怀里抱着,不太在意道:“群消息,不用回。”

    季凡灵不吭声了。

    她在傅应呈怀里睁着眼,黑暗中,男人的心跳一直沉稳平静。

    她不动,傅应呈也不动,仿佛已经睡熟了一样。

    过了很久,很久,久到季凡灵感觉胳膊都有点麻了。

    她微微动了下,傅应呈立刻换了个姿势抱她,顺手掖了下她的被角。

    季凡灵突然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她轻声开口:“傅应呈,你是不是睡不着?”

    男人身子顿了下,嗓音带着点放松的懒散:“要不是你说话,我就睡着了。”

    “我看到杨铭哲的消息了。”

    傅应呈沉默了会,笑了声:“是么,难怪催我回消息。”

    “……我查了什么是PTSD。”季凡灵额头抵着他的胸口。

    创伤后应激障碍。

    因为遭遇强烈的精神刺激,例如自然灾害或是亲人离世,而导致的焦虑和抑郁性障碍。

    在患者受到相似的刺激时。

    ()    ……就会出现严重的精神痛苦或应激反应。*

    “——傅应呈,我是你的创伤吗?()”

    “????捫??葶?湿??()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傅应呈轻笑了声,安抚地捏了捏她的后颈,“你是我的女朋友,怎么会是我的创伤?”

    季凡灵想起他们刚在一起时,她发现傅应呈在背着她吃药,问自己怎么做他才能睡着,傅应呈只是反问,我说了你就做吗。

    她忽然明白了:“你是不是要跟我一起睡,才能睡着?”

    难怪在医院每晚都要抱着她睡。

    那怪她返校后他反而越来越累。

    难怪他会问,今晚能不能回家。

    “你为什么不跟我说?”

    季凡灵挣扎着想看他的眼睛,却只是被他按在怀里,恼火混杂着心疼,“不是都说好什么不瞒着吗?只是回家睡而已,我又不是不同意!”

    傅应呈:“你要听实话是么?”

    季凡灵:“那不然呢?”

    “我不仅想你晚上跟我睡在一起,我还想你白天也跟我待在一起,我想你不要上学,我想你从早到晚,24小时,每一分每一秒,都待在我的视线里。”

    傅应呈语气微凉,像月光洒落,嗓音有种压抑的平静。

    “你每一次离开,我都害怕你会死掉。”

    “我每一次约你见面,都害怕你不会出现。”

    他一边说,一边绕着她的发尾,一圈圈地,紧紧缠在自己的指节上,动作有种隐隐的疯劲。

    “你觉得这是正常的吗?”

    傅应呈用缠满乌发的手掌,按着她的后脑,平静地问,“现在你回答我,我说了,你就能做到吗?”

    季凡灵的心脏剧烈地跳动,每一次收缩都好像被攥到了极限,酸楚涌向四肢百骸,让她张着嘴,却没有办法呼吸。

    ……

    她不是傅应呈的创伤。

    她的死亡才是。

    “我能,为什么不能?”季凡灵忍着鼻尖的酸意,抱住了他。

    “傅应呈,你跟我说,我就能做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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