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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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此处行舟而游才有畅然天地之感,姑娘先请。”宋听檐伸手而去,让她先上。

    夭枝正要上去,身后的常坻当即一脸担忧。

    此舟容三人便可,需有一人摇着,然常坻并不会划舟,他自然是跟不了。

    他一时颇为忧心忡忡,当即开口,“殿下,我实在不放心你一个人和她呆一块儿。”

    夭枝上了轻舟,闻言当即别了他一眼。

    说什么呢?把她当什么人了?

    她是这样不正经的人吗?

    凡人都是这样当面蛐蛐人吗,她人还站在面前,就讲这话,半点不矜持。

    “无妨。”宋听檐并未在意,开口回道。

    夭枝分外满意,这才对嘛,怎能防她跟防贼一般?

    她想着施法催动听心镯,准备一会儿听其心。

    下一刻,便听到他的心声慢悠悠传来,‘光天化日之下,倒不至于动手动脚。’

    夭枝:“--”

    合着一叶扁舟是为了防她呗?

    宋听檐步上行舟而来,见她不坐,看来,温和开口,“夭姑娘小心坐好。”

    夭枝幽幽怨怨在位子上坐下。

    船夫见他们二人坐好,微微晃动,船很快便从湖旁慢悠悠摇出。

    轻舟推动湖面清波缕缕,迎面杨柳清风,倒有几分浮生尽好的意味。

    此处湖中荷叶连天,既可赏花,又可听曲儿,闲来一卧便可观天地,确实是个好去处。

    宋听檐抬手替她斟了茶,将茶盏放在她面前,“此茶清甜,女儿家最是喜欢。”

    夭枝如今对于喝茶树的头发已经很是习惯,她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果然入口温润,回味甘甜。

    她看了眼对面的宋听檐,清隽出尘,观之比这处景色还要舒心。

    她见船离岸边越来越远,常坻盯她如盯贼一般,终是开口,“殿下,我当真没有偷看你洗澡,亦没有这样的想法。”

    这话一落,一旁的船夫摇桨的手滑了一下,似乎险些没站住。

    夭

    枝看了船尾那处一眼,船夫连忙端正身子,似没听见任何话。

    她收回视线,看向宋听檐,他依旧平静温和如往常,端着茶盏慢条斯理的浅品。

    她便看着宋听檐,等着他回答。

    宋听檐也不负她期望,品过茶之后,缓缓放下手中茶盏,浅道了二字,“当真?”

    “自然是真的!”夭枝连忙点头,迫不及待摆脱好色此等名声。

    “那你如何知晓我是午间沐浴?”

    “旁人说的,我碰巧听见。”夭枝一口笃定。

    “不是问的吗?”宋听檐慢条斯理反问,“我听管事说,你特地向他问了我每日什么时辰沐浴,不知为何只问我沐浴的时间?”

    夭枝:“……”

    “唔……”夭枝支支吾吾,恍恍惚惚,凄凄惨惨。

    她真是清白反被清白误,她实在是不想撞上他沐浴的时候才多问了一嘴,却不想管事转头就告诉了他……

    她现下感觉便是这一池湖水,都洗不净她那名声了。

    宋听檐慢慢垂下眼睫,浅声叹息道,“不许再偷看了。”

    夭枝一时生急,苦于有嘴无用。

    宋听檐指腹抚过茶盏杯面青花纹路,慢慢抬眼看来,声音微浅,颇有几分可怜,“这般弄得我在夭姑娘面前,即便穿着衣衫都感觉形同赤.裸,衣衫都忍不住多穿了几件。”

    夭枝:“?”

    夭枝:“…………--”

    大可不必冷嘲热讽于她!

    夭枝端起茶盏猛地干了一口,气得两眼冒光,脑壳生疼。

    见他看着自己笑,一时生恼,“赏荷赏荷,嘴里没一句我爱听的!”

    宋听檐轻笑出声,从善如流看向远处荷叶。

    远处一声幽笛传来,伴着轻快的琵琶声,平添几许清愁。

    荷叶随风而动,夭枝便瞧见里头一朵荷花早开,未到暑夏便冒了头。

    “这荷花开得真美。”她忍不住感慨。

    宋听檐看着湖中荷花片刻,“是美,只是到了寒冬便枯谢而去,只留残荷,终其一生都不过为人所用。”

    他的心声慢慢传来,只留几许凉意,‘如人终其一生困于此地,至死方休。’

    夭枝一脸茫然。

    怎么了这是?

    荷花活着惹到他了?

    就这般叫他心中不悦吗?

    夭枝看了一眼远处荷花,一脸坦然,“扯来不就完了。”她站起身,二话不说便跳进了湖中。

    宋听檐不防她突然一跳,伸出手竟来不及拉住,只触碰到了她的衣裙,一时惊起,“夭姑娘!”

    夭枝没入水中,眨眼之间便不见踪影。

    他当即站起身,眉间一敛,“去!”

    一旁船夫当即应声,“是,殿下!”

    侍卫水性自然极佳,当即一跃入水,四处捞寻。

    宋听檐看着湖面慢慢归于平缓,却没有半点动静,他一时神情凝重,他并不会水,竟难得无法。

    他慢慢坐下,看着湖面心下渐沉。

    下一刻,舟旁湖面突然有了动静,一人一探而出,温玉小手扒着舟边。

    宋听檐当即看去。

    夭枝从水面中钻出来,眉眼沾染水意,叫她有些睁不开眼,乌发被水浸湿越显唇红齿白,眉眼灵气。

    她将手中摘来的荷花给他看,声音都是沾染了水意,格外清灵悦耳,“你看!”

    宋听檐一怔,竟是没反应过来,看着她递到眼前的荷花,“这是何意?”

    夭枝满脸天真,“你既怕花亡,就早早弄死,长痛不如短痛,这般以后都不用愁烦啦。”

    宋听檐:“……”

    是他含糊了,原道阎王就在身旁搁着。

    夭枝将手中折来的荷花放在他身旁,忍不住学起方才听到的怜惜之词,“这般好看的脸怎能愁眉不展,你想要什么和我说便是,美人多笑笑才好,我喜欢看你笑。”

    宋听檐:“……”

    宋听檐见她无事松了一口气,看着她递来的花,说的话,又是一阵无言。

    怎觉这话方才路过画舫时听过,那是男子调戏妓子的话。

    宋听檐看着在他这处认真摆弄荷花的夭枝,淡哼一声,学得倒快。

    常坻在岸上瞧着,忍不住捂住脸,只觉这姑娘来了以后,他们家殿下情绪都生动了许多。

    往日这般大惊之色,可从没在殿下面上见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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