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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众人陆陆续续从工位上起身,贺云几乎一到点就将电脑一合,抱着包悄无声息地就走了。小舒刚来还不知道情况,悄声问一旁的丽姐:“贺工去哪啊?不和咱一起吃饭吗”
“他回家睡觉。”丽姐见怪不怪:“看到对面那栋公寓没?走路四五分钟吧,就这么近,呵呵。”
“噢。”小舒搅拌着咖啡:“丽姐,我觉得他有时好难相处,但是有时人又蛮好的。”
丽姐抬眼扫视她一阵:
“你才工作,还是小孩子思维,别想那么多,同事哪有什么好不好的,工作上的事问就是了。”
“我有时不敢问。”小舒抿了口咖啡:“算了丽姐,你不懂的。”
丽姐敲了敲她的额头,没有再说什么。
贺云一回到家,将窗帘一拉,三下五除二将身上的衣服全脱了,从冰箱里掏出昨天买的三明治,在微波炉里随便热了两下,便将就着靠在床上吃。
想起他和前夫离婚快两年了,如今鳏居在这单人间,虽然生活单调点,但倒也乐得自在。公寓地段好,但面积不大,大约三十来平,虽说如此,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贺云最喜欢这公寓的两个优点,其一是离办公室极其近,其二是开门走几步就能直接上床。
厨房几乎是不开火的,灶台上堆满了各式各样的杂物。本来就是开放式厨房,又是电磁炉,自己一个人吃饭也没必要整得阵仗那么大,于是电磁炉开关经常锁死。偶尔开开,也是为了随便煮点泡面或者牛奶应付三餐。
他没有收拾衣服的习惯,大部分衣物洗好挂上阳台,要穿时才从上头取下来。贺云始终觉得穿衣这事,干净整洁就行,买太多反而累赘,于是四季常服一年到头也没几件,倒是连衣柜也省了,买了个钢做的衣架子偶尔挂几件,剩下过季的或者不常穿的则统一塞到储物箱里。
贺云想起没离婚前,这种生活是绝对不允许出现的。
比如在床边吃东西,收了衣服不叠,不好好做饭吃饭,之类的。
贺云边想边嚼那块干巴的三明治,边想自己可能是犯贱了:好好的自由自在的日子不过,开始想念以前当牛做马束手束脚的日子了,有些贱根真是命里带的。
那么想着,很快就眯着了。
下午醒时似乎落了枕,连带着浑身都酸得难受,贺云呆坐了会儿,感觉头昏脑胀,似乎有感冒的征兆。于是他起来想找片药,抽屉一拉开,有个木制相框随着他的动作掉出一点,贺云瞥见那一角,心里不知作何反应,迟钝地将那相框往外拉了些,却没看清楚照片上的人就匆匆又塞回去。
拜这所赐,贺云一整个下午都有些心不在焉,他焦虑地数着点,见电脑的时间显示艰难地跳到16:00,整个人便越发坐不住了,起身去天台抽了根烟。
回时见丽姐刚好出来:“贺工,正好找你,快去2102会议室吧,大家都去开会了。”
“开会?”贺云有些呆滞:“开什么会?怎么没提前说。”
说到这,脚步却听话地向着会议室走。他倒也习惯了临下班忽然通知开会,便也没什么怨言。
还没走到会议室,贺云福至心灵,正巧这时抬头,忽然瞥见走廊尽头一个穿灰色西服的男人背影。此人身材挺拔纤细,身着浅银色西服外套,带条纹细闪。西服一看就是量身定制的,服帖合身,衬得人气度不凡,光是个背影也令人浮想联翩。
贺云浑身一震,像是被雷劈了似的。
那人没注意到身后的动静,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