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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必须得谨慎回答,否则性命堪忧。

    谢燃却与他实在太熟了,只听得出其中隐秘的撒娇。

    他随口道:“草民不敢。陛下日理万机,折子恐怕还没批完吧?”

    赵浔:“…… ”

    明知对方只是随口一句,但或许是帝师大人废寝忘食的耳提明面实在是深入骨髓,陛下竟然下意识道:“自然已把今日的奏疏批完了,不然怎么敢来找你说话。”

    他说完,两人皆是一愣。

    张真站在一旁,抱着拂尘低头看脚尖,存在感降到最低,准备无声无息地告退。

    却没想,他这一动,反而让赵浔注意到了。赵浔一看张真手中的信,问道:“这是什么?李公子给你的?”

    张真轻轻瞥了谢燃一眼,却没说话。

    谢燃淡声对赵浔道:“让张公公帮我寄封信罢了,陛下是要亲查吗?也好,宫中婢仆皆为陛下所有之物,我既然在宫中,一举一动合该适应宫规。”

    赵浔其实是想查的,但谢燃这句“也好”说出来,他反而不太好动作。

    他和谢燃相识数十年,朝夕相处也无数个日夜,他比谁都知道谢侯宁折不弯的性情。说直白点,就是吃软不吃硬,不可能愿意被人束缚控制——不然陛下也不至于总是卖惨撒娇。

    赵浔自知把人押在身边,又说出“他不愿复活,就困他锁他”的话,是触及对方底线的。便更不敢在这种无伤大雅的日常事宜上做的太过。

    更何况,话都说到这份上,赵浔要是真查了信,岂不是真像把那人也当作“宫中婢仆”、当作“所有物”了?

    当下,赵浔心思电转,笑道:“怎至于此。我也说了,只是元宵前拘你几日。此后要走要留,悉听君便——张真,公子要什么宫外的事情物件,便都为他去办。不必问朕。”

    张真得了令,便拿信退下了。走前,他深深望了那站在皇帝身旁的布衣少年一眼。

    有那么一刻,他总觉得自己穿越时光和生死,看到了另一人曾站在那里的样子。

    谢燃跟着赵浔走入寝殿。首先入目的,就是陛下那“大型标本”

    此前他进入这殿内时还没有记忆,看那下了一半的残局、喝了一半的茶水十分诡异,如今却只觉往事历历在目。

    棋其实不是他死时那晚下的。

    当晚他们似乎因为国事政见不同,起了些争执,论政向来是就事论事,谁也不会因为这种争论往心里去,只是那天赵浔说了句“你就是太固执,把所有事揽到自己身上,既辛苦也不一定能有好结果。”

    他知道赵浔不是有意的,话里也没什么特殊的意味,但仍然觉得胸口发闷,自然也没了别的兴致。也没有注意到这局三天前的棋,还好好地被陛下摆在案上。

    茶是赵浔亲手沏的。两人争执时,赵浔若想给彼此一个台阶,便会把话题转了,说些别的什么。比如这茶叶,是谢燃随口提过一句,想尝的云南新茶。

    但当时谢燃也并没有喝,或许因为气血闷涌,那天头疼的厉害。那段时间他身体其实已经不太好了,常常呕血,怕喝了茶,在赵浔面前出了什么问题。

    最后,谢燃的目光落在了那……被固定了角度的床榻纱帘上。

    他失忆的时候竟然没猜错。

    ……这也是最后那晚,他自己亲手扯乱的。

    那一晚,赵浔又一次强迫了他。

    即使只是回忆,谢燃仿佛还能感到当时手足冰凉麻木的感觉……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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