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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另一个女人,而鸳娘,因为心怀“锦绣帕,黄金屋”的幻想,以绣娘之长,仿制了庆利帝的信物,用自己的孩子来了个狸猫换太子。

    鸳娘自然得“疯”,如果不疯,她就会不得不面圣,不得不经历内廷关于当年临幸和孩子出生时辰的重重拷问,她答不上来的。

    这些都是在赵浔身世被揭露后,谢燃费尽心力查出来的真相。

    谢燃说完这段话,便离开鸳娘的屋子,轻轻关上了门。

    之后,鸳娘便死了,服毒。

    谢燃攥着手中的笔,神情竟有一瞬间的迷茫。

    他想,是我害死了她吗?是我话说重了,或者不合时宜了,才逼死了赵浔的母亲,逼死了赵浔唯一的亲人?

    他眉头一紧,掩口呛咳起来,血从指缝中渗出,如红梅般溅在苍白的宣纸上。

    “侯爷!”管家简直急的眼睛都要红了。

    谢燃用帕子擦去下颌沾的血迹,站起身:“备车,我要出门,郁王府。”

    管家跟上来拉住他:“侯爷,您这幅样子还要出门?哎!小人有罪,郁王殿下就在府上,非要等着见您。但先前您病着,易大夫说这两日病况关键,不能见客出门,否则病情反复,神仙难医……”

    絮絮叨叨的管家没能说完,因为谢燃已经甩开他,径直走向外厅。

    *

    这时候,赵浔正坐在定军侯府的待客厅,看着一盆兰草出神。

    这些小东西还是他成为皇子前,从集市慢慢挑来,养植长大的。

    从前,他不是皇子,自然也不用考虑避嫌,在先定军侯和长公主去世后,曾有一段时间,是这座府邸的常客。

    那时候,谢燃还没有现在这样总需要装作冷漠傲慢、位高权重,府里也还没有这么多下人,赵浔曾经可以在这座定军侯府自由进出,随时见到想见的人,花几个月时间养一盆花,等第一支花苞绽开,便将它送到那人案前。

    那时候,鸳娘也还在。他从定军侯府学完课回家,往往已经很晚了。大部分时候,鸳娘还是自己在屋里唱歌织帕子玩,但总偶尔有几次,她似乎从疯病中忽然脱出来一刻,想到自己母亲的身份,为晚归的赵浔温一晚热汤。

    赵浔曾见过真正的暗无天日,他的人生只有那点光和羁绊,却已经足够支撑他活下去。

    但是……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些全没了呢?

    赵浔转过身,看到有人推门逆光而来。

    七日未见的谢燃,站在他的面前。

    谢侯爷一如即往的面无表情,不知从何时起,谁都看不透他的神情心绪。明明是一副高高在上,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偏生此刻却唇色极艳,殷红欲滴,像极了血色,却又有些像上好的妆,给谢大人平添三分清绝艳色。

    谢燃垂眸,看着满身缟素的赵浔,淡声道:“节哀。”

    即使是这种时候,赵浔看着他,第一反应竟然还是……天这么冷,谢燃穿的太少,脸色还差,若在风口站着,怕是要病了。

    于是,赵浔将门掩上,将谢燃引到背风的位置坐着,倒了杯热茶递过去,才缓缓道:“老师,我想听你亲口解释。”

    的确需要解释。

    但是,其实根本无法解释。

    与理来说,以谢燃的聪明,在管家说出鸳娘死亡时间后,他便知道,哪怕自己想要解释,却永远不能真的撇清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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