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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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口气。

    陶晓皙撑起还剩的半口气,双手捧起他的脸,唇黏黏糊糊地落到他的鼻梁上,软软娇娇地求饶,“陈放

    ,我真知道错了。”

    陈放一手伸直搭在浴缸上,另一只手顺着她湿哒哒的头发,慵懒着嗓音问,“以后还敢不敢提一分钟了?”

    陶晓皙摇头,摇得特别坚定,头发上沾着的粉色泡泡随着她晃动,在空气中划出一个漂亮的弧度,落到浴缸里。

    陈放再问,“对洞房花烛还有没有遗憾了?”

    陶晓皙再摇头。

    她哑着糯糯叽叽的嗓子抽抽搭搭地说,“我的人生字典里,以后就没有遗憾这个词。”

    陈放唇角勾了勾,没有说话,不说对她的认错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陶晓皙噙着一双雾蒙蒙的眼睛眼巴巴地看着他。

    陈放也看着她。

    红色烛火在空中摇啊摇。

    陶晓皙的一颗心也在空中摇啊摇。

    过了好一会儿,陈放才开口,拍了拍她的腰窝,“自己去把蜡烛吹灭。”

    陶晓皙搂着他的脖子,身子探过了他肩膀,颤颤悠悠地吹灭了蜡烛。

    烛火再没燃起来,陶晓皙才算彻底松了一口气,蜡烛灭了,洞房花烛夜也结束了,她又缩回他的怀里,靠在他的胸前半阖着眼缓着劲儿。

    陈放已经打算放过她了,但是她软软的曲线一来一回擦过他的肩膀,他本来还没下去多少的火又顶了上来。

    他打横把人从水里捞出来,他一动,陶晓皙就睁开了眼睛,眼神有些不安。

    陈放开口,“我抱你去洗洗,我们回床上睡。”

    “哦。”陶晓皙又闭上了眼睛。

    他把她放到了花洒下,陶晓皙的脚踮在了他的脚上,水和他的手一起抚过她的皮肤,她全程都闭着眼睛,她现在已经破罐子破摔了,反正该看的他都看完了,她没有力气自己再洗一个澡,就安心享受他的事后服务吧。

    陶晓皙的背沾到床的那一刻,她才觉得自己活过来了些。结果,盖到她身上的不是柔软的被子,而是硬邦邦的人。

    陶晓皙已经陷在睡梦中的意识猛地清醒过来,她伸手伸脚去推他,可是脚抬不起来,只能用两只手隔开两人的距离,嗓子里又带上了轻颤,“陈放,你怎么这样,不是说结束了吗。”

    蜡烛都让她吹灭了。

    陈放拉着她的手,圈到自己脖子上,“我想了想,我们还得是尊重传统,洞房花烛得在床上才算是洞房花烛,刚才的不算。”

    ……

    陶晓皙张嘴咬上了他的肩膀,“刚才不算的话,那刚才爽的人是狗吗?”

    陈放低低地笑出声,牙齿轻咬着她的耳朵,“爽的好像不是只有我。”

    ……

    陶晓皙所有骂人的话被他一下重新给顶回到肚子里。

    她今晚何止小死了几回,等她再活过来,变成了她在上他在下,她软软地趴在他的身上,半根手指头都抬不起来。

    以往结束后她差不多已经晕死过去了,今天大概是累过了头,除了不想动之外,竟然都不困。

    他大手轻按着她的背,帮她缓解身上的酸,陶晓皙舒服得直想哼哼,哼到一半又止住了声音,身下的人又起了变化。她拼着一口气,拿开他的手,从他身上滚了下来,拿被子裹了自己两层。

    “你自己起的火你自己灭,别想再找我。”

    陈放轻笑,“别害怕,今天就放过你了。”

    陶晓皙拿眼皮掀他,她是不是还要和他道一声谢。

    陈放揉了揉她被子外面散乱的发,“老太太和你说爸妈的事情了?”

    蠕动的蝉蛹僵住,陶晓皙抬眼看了看他,轻轻地嗯了声,“就包饺子的时候聊起来的,奶奶说……妈妈又温柔又好看。”

    陈放侧过身来,抵上她的头,他喜欢她软软糯糯叫的那声“妈妈”,让他想对她讲一讲过往,他从来没有和谁说过,即使在老太太面前也很少提。

    “她确实很好看,笑起来的时候更好看,说话永远是轻轻柔柔的,即使是我做错了事情,也没有对我大声发过火,会细声细语地给我讲道理,她还很会做饭,连馒头都能蒸出很多花样来,她……真的是一个很好的母亲。”

    陶晓皙移动着蝉蛹的被子,往他怀里靠了靠,手抚上他的鬓角,轻轻地摩挲着,“是不是很想她?”

    何止是……想。

    那天,他在胡同里玩,听到不远处聚在一起的大人们在说他爸的名字,他走近听了听,他们在说他爸从很高的脚手架上掉了下来,他那个时候不知道脚手架是什么,只知道从很高的地方掉下来是很严重的事情。他往家里奔去,正好碰到他妈推着自行车出来,他拽住她的胳膊,“他们说爸爸从很高的地方掉下来了。”他拽着的那只胳膊颤得更厉害了,她把他搂在怀里,抱了又抱,颤着声音不知道是在安慰他还是安慰自己,“没事儿的,肯定会没事儿的,你爸爸身体那样好,摔一下也不会有事儿的,乖乖回家等爸爸妈妈回来。”

    他乖乖地回了家,却再也没有等到他们回来。

    那一天在他的大脑里重复过无数遍,他不止一次地想过,如果他没有说那句话,她的情绪是不是会更稳定一些,那样她骑车就不会那样慌,是不是就不会出那个车祸。

    陶晓皙看着他眼里压着的情绪,心里也跟着一疼,“那和你没关系啊,不是你的错,怎么会是你的错。”

    陈放扯了扯嘴角,没有说话。

    陶晓皙手抚上他的头发,想到了什么,“所以……你出了事情才不告诉我的。”

    陈放肩膀一顿,他很少有害怕的事情,但车撞过来的那一刻他确实有些怕,他害怕一些事情会重演,害怕黄珍珠她妈说过的那句会成真,进了他们老陈家的女人,不会有好日子过,都是吃苦受罪的命。

    他不想把这种害怕和软弱在她面前表现出来,他不是不喜欢她现在看他的眼神,心疼的亦或是怜爱的,但他更喜欢她在他身下娇着嗓子求饶,他敛起了所有的情绪,翻身又压住了蝉蛹,不再给她开口说话的机会,陷入了更深一轮的沉沦中。

    陶晓皙

    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昏昏沉沉做了好多梦,她睁眼醒来,身边的人还在睡着,他很少有这样睡懒觉的时候,她侧身看了一会儿他睡着的样子,他的睫毛还真是长,又黑又密,一个大男人,没事儿长这么长的睫毛干什么。

    她的手指轻轻划过他的鼻梁,落到他薄薄的嘴唇上,使劲压了压,他昨天把她折腾得半死不活的,凭什么她这么早醒了,他还睡得这么香。

    陈放闷笑出声,将她的手指吃进嘴里,咬了一下,睁开眼问她,“今天怎么醒这么早?”

    陶晓皙使劲儿抽回手,瞪他一眼,原来他早就醒了,还在这儿和她玩装睡。

    她撑起半个身子,俯身居高临下地看他,“陈放,我记得你说过我是你的初恋?”

    “嗯。”陈放将胳膊枕到脑袋后面,想看她又玩什么把戏。

    陶晓皙垂下的头发扫过他的肩膀,“那这么说,你的初吻对象也应该是我?”

    “自然。”

    “我怎么有点不信,你不会是在骗我吧。”

    “我为什么要骗你?”

    陶晓皙拿自己的头发扫扫他的嘴唇,“那我就是可以相信你喽。”

    陈放搂住她的腰,仰着头来够她唇,模模糊糊地应她,“你可以永远相信我。”

    屁,陶晓皙诽腹,他光昨晚都食言了次。

    她手指轻轻推开他的唇,指尖顺着他的下颌划到他的喉结,轻轻地打着圈,“奶奶说,你幼儿园大班的小女生同桌,当时说要做你的新娘子,你点头同意了,还带她回了家,在吃饭的时候,她亲了你,你不会不记得这事儿了吧?”

    陈放急速滚动的喉结定住。

    “你的初吻在你上幼儿园的时候就没了,你还说你的初吻对象是我。”陶晓皙嘴角一瘪,眼尾就红了半圈,这纯碎是困的,正好用来演戏,“陈放,你骗我。”

    陈放:……

    “你上次已经说过你不会再骗我了,这才过了多久,你又骗我。”

    “你想怎么办?”陈放觉得她在等他问出这一句。

    陶晓皙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重新躺回了床上,准备补觉。

    “兔子围裙我已经下单了,收件人和电话都是写的你,剩下的你自己看着办吧。”

    陈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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