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6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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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意意识已经混乱。

    她细细密密炸出了一身热汗,成熟男性健康的汗水味和醇烈的气息暖烘烘的,埋在她脖颈的凌乱吐息和淡青胡茬把雪白肌肤熏得绯红敏感。

    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慌乱,浮起的快乐也太过强烈。

    以至于身体完全没有拒绝,只是极为诚实地反馈感官,甚至情不自禁地配合,有冲动想拨开障碍,毫无阻碍地接纳彼此。

    周聿白没有折腾她。

    在急促呼吸和滚烫体温的折磨下,他只是捉着她柔软的手指,沙哑在她耳边呢喃她的名字,而后利用身体优势和技巧,取巧地获取愉悦值。

    两人对彼此都足够熟稔,知道怎么用最短时间获得满足。

    粗重压抑和急促纤弱的呼吸交叠相缠,最后平缓至同一节奏。

    肌肤因过热的体温产生扭曲的张力,那是皮肤的黏腻触感和汗水的交融,甚至是耳鬓厮磨带来的触觉和后遗症。

    细小的电流在四肢百骸细细游走,让人觉得慵懒疲倦,思绪迟钝。

    钟意已经回神。

    她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这种亲密接触,也就这么稀里糊涂地任由自己跟一个病人荒唐。

    周聿白汗湿的手臂揽着她,虚弱地闭着眼,埋在她肩窝休息。

    他自始至终都没有睁眼,黑色发梢凌乱脆弱,眼角眉梢都是潮红,但苍白薄唇勾起微笑的弧度——就连这样虚弱的病中也是英俊好看的一张脸。

    甚至想把她如同抱枕般团团搂住,寻找一个舒适的卧姿。

    钟意不敢确定他这会的意识是清醒还是陷入了某种自/渎癔境。

    “周聿白。”

    她哑着嗓子喊他的名字。

    周聿白眉棱紧锁,黑睫颤抖,眼珠在薄薄的眼皮底下滚,仍是没有睁开眼。

    只是舒缓又难受地吐出一口长长的浊气,陷入了昏睡中。

    人在病中。

    钟意很容易就能把他的长手长脚推开,从床上下来。

    沾在皮肤的黏重汗水和他的气味很难清除,何况还有身体深处淌出的感觉。

    周聿白身上也一样。

    在浴室镜子里看见自己凌乱的头发、绯红如桃花的脸庞和眼角的倦懒春情。

    钟意微愣,抬手摸摸自己的脸。

    ——她的身体是快乐的。

    钟意在浴室清理完自己之后。

    再回去擦拭周聿白的虚汗,勉强帮他换了新睡衣。

    不知是不是她的动作吵醒了他,还是凉湿的毛巾将他唤醒。

    垂落床沿的手攥住转身要走的她。

    “钟意……”周聿白吐了口气,极努力地睁开黏重的眼睛,圈紧她的手腕,“你别走。”

    “你生病了。”钟意掰他的手指,“我给李总助打个电话,让他请医生过来看看。”

    “不要医生。”

    他幽黑的瞳仁一片迷蒙

    ,眉眼松软,脸上神情意外地脆弱,“我讨厌医生。”

    钟意道:“堂堂集团董事长也害怕医生吗?”

    “别让人看见我这样。”

    他漆黑睫毛很努力地扇动,睁着眼睛定定地看着她。

    “给我吃药,留下来陪我。”他发红的喉结艰难滚动,“别把我扔在这么空的地方,求你了。”

    那句“求你了”语气好轻,也像羽毛一样柔软。

    像小男孩的撒娇。

    笑话。

    那个高傲抬起下巴,说出“别心疼我,我的卧室比你整个家还要大”的男人,也会跟小孩一样可怜兮兮说出“别把我扔在这么空的地方”?

    周聿白什么时候这样过?

    她什么时候见过他这副模样?

    钟意实在迈不开自己的步子。

    只得拍他的手,叹气道:“那你放手,我给你拿药。”

    把能吃的药都给他吃了,又喝了不少温水。

    重新设置了房间的空调温度,又用湿巾冰敷他的身体。

    她默不作声地忙着这些。

    周聿白沉默又迷蒙地盯着她。

    “你去哪?”

    “去楼下厨房看看,管家说你今天没吃东西。”她让他睡觉,“你闭上眼,睡一觉吧。”

    “你别走。”他固执地睁着发红的眼睛。

    钟意叹口气,不得不答应他。

    楼下的绿豆沙已经煮好。

    钟意洗干净手,用过滤网把绿豆过滤去壳,取沙和牛奶搅拌。

    她不确定他生病想吃些什么,但是还记得他以前的饮食偏好。

    索性多准备几样。

    不过一个小时,钟意听见楼梯传来咚咚的脚步声。

    她探头——

    周聿白穿着质地柔软的睡衣,神色惊疑不定地扶着栏杆看着她。

    她吃惊:“你没睡吗?”

    “睡了……梦见你来了……”他垂手,抿着干裂的唇,“又梦见你走了。”

    “我,我在厨房煮水果羹。”钟意显然也是怔住,嗫嚅开口,“你再去睡会吧。”

    周聿白摇头。

    钟意:“到楼上去,如果我要走,我会告诉你。”

    他垂眼。

    钟意压低声音,凶他:“周聿白,去睡觉。”

    “我睡得够久,做了很多梦,头也疼。”他径直在楼梯上坐下。

    钟意不明白。

    生病的男人就是这样幼稚又固执吗?

    楼梯的那个位置。

    正好能看见钟意的动作。

    周聿白安静又失神地打量着她的背影。

    钟意背对着他,再二吸气。

    也再二心软。

    她挽起袖子,走过去手背贴他的脸颊额头。

    还好药已经起效,退烧了。

    “如果你有力气的话,可不可以请你到餐厅去坐?再顺便吃点东

    西?”

    “我答应你,今天晚上留下来——就当是感谢你那天帮我撑伞,害自己淋雨生病的补偿照顾。”

    两人就这么坐到了一张餐桌。

    时隔好几年。

    周聿白再度喝到了钟意煮的糖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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