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9 章 if-强取豪夺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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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执砚已经很久没有梦到过宁芋萱了。

    有些情绪一开始折磨人,后来便成了习惯。

    不再会汹涌而来将人淹没,只会一点点地像钝刀子割肉,不经意的时候让人感觉到刺痛。

    对于宁芋萱,谢执砚就是这样的感受。

    母亲郑心玫和宁菲是多年的好友,时常约着见面。

    谢执砚也因此时不时会从母亲那里听到一些关于宁芋萱的消息。

    像是宁芋萱和顾云皓又大闹了一场,宁芋萱在房间里闷了好几天不肯出来,把宁菲急坏了。

    又像是宁芋萱和顾云皓分手了,宁菲很高兴,但几天后宁芋萱又上门去求了好几个小时,两个人最终还是复合了。

    郑心玫讲这些时并不是带着八卦或是看热闹的心态,而是有些心疼和不理解。

    毕竟宁芋萱是郑心玫从小看着长大的,这样一个漂亮聪明又正值最好年华的小姑娘,却一直在一个纨绔弟子身上吃爱情的苦,实在令人惋惜。

    “执砚,你说萱萱这丫头,怎么这么死脑筋呢?”

    有一次郑心玫在和宁菲聊了大半天后实在忍不住,问周末来陪自己打发时间的儿子:“那个顾家的小子到底有什么好,值得她这么不顾一切地要和他在一起?”

    谢执砚扯了扯嘴角:“因为爱情吧。”

    郑心玫微微摇头:“真正的爱情,不该是这样毫无回应的单向付出。我看萱萱她……就是钻牛角尖了。”

    说着郑心玫抿了一口花茶,又笑看着儿子:“你还知道爱情呢?那什么时候给妈妈带回来一个女朋友?”

    谢执砚无奈:“妈。”

    郑心玫放下茶杯,试图和儿子推心置腹:“你也别怪妈催你,那些个相亲,除了最开始的几次,我不都替你挡回去了?妈不想强迫你,但这么多年了,真的就没有过一个让你钟意的女孩子?”

    谢执砚淡声道:“没有。”

    郑心玫叹了口气:“算了,不聊这个,每次和你说这些,你都是一样的敷衍我。”

    “话说回来。”郑心玫再次将茶杯拿起,话锋一转,“我没记错的话,萱萱丫头从读大一那会儿就开始喜欢顾家那个小子了,这一转眼都五年多了吧?”

    谢执砚垂眸不答,默默喝了一口茶。

    如果从宁芋萱眨着眼睛看他,和他说“我喜欢上了一个人,他叫顾云皓,你认不认识?”那时候算起,那确实是五年多,快六年了。

    谢执砚很擅长掩饰自己的感情。

    没有人看出来过他对宁芋萱的与众不同,包括他的母亲,也包括宁芋萱本人。

    所以宁芋萱可以毫无心理负担地向他分享她对顾云皓的爱意。

    “谢执砚,我听说你们这些豪门公子互相之间都是很熟悉的,那你应该知道顾云皓吧?他长得很好看,性格也好,你说是不是?”

    “谢执砚,你知不知道顾云皓交过女朋友没有?我问他,他就是瞒

    着不肯告诉我。”

    “谢执砚,下个月就是顾云皓的生日了。你给我出出主意,男孩子都喜欢收到什么样的生日礼物?打火机,手表,还是领带?”

    后来他实在忍受不了,于是用冷冰冰的语气回她:“我说过了,我和顾家不熟,和顾云皓也不是朋友,你不要总问我这些。”

    他至今仍记得那时候宁芋萱的反应。

    她拧起眉毛,看起来又气愤又委屈:“不想回答我就算了,我以后都去问宁时越就好了,你板着张脸教训谁呢?”

    后来宁芋萱真的不怎么和他提顾云皓,但也不怎么和他说话了。

    再后来暑假过去,她不再在谢家老宅附近实习,没有了在谢家留宿的理由。

    而他也出国继续完成剩余的学业。

    再之后……就一直到了现在。

    两人已经许久没有见面了。

    近些年除了偶尔几次她找他帮忙,两人之间连信息都不怎么发,逢年过节也不会互相祝福。

    大多数时候,谢执砚会用工作将自己的生活填满,也会刻意地不去关心宁芋萱那边的消息。

    母亲那边时不时地提及她,已经足够扰乱他的思绪。

    他不想再为自己的生活徒增痛苦。

    因此,谢执砚已经很久没有梦到过宁芋萱了。

    直到今天中午。

    谢执砚从午后的小憩中惊醒,发现汗水已经将后背的衬衫浸湿。

    他从未做过如此真实的梦。

    梦中,宁芋萱爬上天台意图寻死。

    他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赶到了现场,却无论如何也不能将宁芋萱劝下来。

    梦里他几乎声嘶力竭:“宁芋萱,不要跳下去,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帮你!之前几次你打电话找我帮忙,我不都答应你了吗?”

    宁芋萱站在天台边缘,神色凄凉地冲他摇头:“没用的谢执砚,这一次你帮不了我,没有任何人可以帮我。”

    梦的最后,他和宁菲同时冲了过去。

    ……

    汗水浸透衬衫后背的布料,黏腻感贴着皮肤,谢执砚却无暇顾及这些。

    他拨通助理的号码:“刘呈,帮我取消下午的会议,让司机现在过来,送我去我发给你的地址。”

    梦中的建筑物他记得很清楚,是附近有名的地标建筑物,离衡江总部大约十分钟的车程。

    电话里传来助理惊讶的声音:“谢总,您确定?下午的会议是——”

    “按我说的做。”谢执砚用不容置喙的语气道。

    “……是,谢总,我知道了。”

    挂断助理的电话,谢执砚来不及换衣服便走出办公室。

    他知道,因为一个梦境去打乱准备已久的项目进度是个极为不理智的决定。

    但那个梦实在太过真实,内心的钝痛仿佛还未散去。

    他不敢去赌。

    作为跟了谢执砚几年的特助,刘呈的效率一向惊人。

    谢执砚乘专梯来到地库,顺畅地上了车,前往目的地。

    天台本不允许人随意进入,但以他的身份想上去并不难。

    到了地方,才发现通往天台入口的门锁已经老化,任何人都能轻易进入。

    谢执砚在上面找到了宁芋萱。

    看到他时,她的眼神中写满了迷茫和惊讶。

    “……谢执砚?”宁芋萱诧异道,“是你吗?你怎么会……在这?”

    那一刻,谢执砚被从未有过的、复杂而强烈的情绪所充斥。

    他想冲上前,甚至想紧紧抱住她。

    但最终,他还是站在原地一动未动。

    “宁芋萱。”谢执砚说,“你先过来一些,好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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