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祭品师尊x水怪鲛人2(2/2)
季沉歌转头对身边的年轻人们说:“走吧。”
刘家的年轻小子们被季沉歌镇定的模样镇住,老老实实扶着他上了轿子,村长颤巍巍的跟上来,扒着轿子问:“这位道长,您究竟是什么意思?”
季沉歌露出一个很轻很轻的笑来,“若我说,我是想以身饲魔,村长信么?”
村长彻底傻了。
在一片寂静中,身强力壮的男人们扛着轿子,飞快地往祭台的方向走。
……
简陋的祭台上,有两个披着彩衣的女人在跳舞,一边跳一边念念有词。
祭台之下,有拉二胡的,有吹唢呐的,居然还有一个现场磨刀杀猪的。
手起刀落,新鲜的猪头随着四溅的鲜血落了地。
鲛人最喜欢这样的血腥气,杀猪就是为了告诉鲛人,他们马上就要献上祭品了。
热乎乎的猪头被供奉到案上,祭司低声念了两句什么,他的小徒弟就扯了扯他的袖子。
“师父,阿珠来了。”
祭司连忙迎了上去,跟随轿子走过来的刘雨不动声色地挡下祭司,“祭司,这里都准备好了吗?”
老祭司愁眉苦脸道:“都好咯,都好咯,就缺你一个闺女。”
“是吗。”刘雨不自然的别开脸,“那就直接叫阿珠上船吧。”
“哎哎,村长还没到呢……”
轿子直接越过祭司,落在河边,一身红衣的季沉歌在刘家兄弟的搀扶下走下来,矮身上了船。
祭司一愣。
“果然是年纪大了,我看你这个闺女,怎么好像是个男人?”
刘父:“……”
刘父轻咳一声,“还是快点开始吧,我家婆娘一会儿就来闹了,村长在我家门口拦着她呢。”
祭司了然地点了点头。
“行,那就赶紧开始吧。”
祭司并不是沉水村的人,然而这附近十几个村子,就没有他没住过的地方,每年五月十五奉上的祭品也都是他来主持的。
见惯了生离死别,祭司也是个有经验的人,一看刘家的婆娘没来,他就知道得尽快把阿珠送走,不然一会儿刘家的婆娘来闹事,事儿可就难办了。
船上放着沉甸甸的粮食和肉,中央专门给新娘腾出来一块儿地方,铺了一层花瓣,季沉歌伸手摸了摸,发现都是些寻常花瓣,没什么灵气。
就跟沉水村附近一样,普普通通,没有任何特殊之处,也不知道鲛人族为什么要搬到这里居住。
外头&#30
340;唢呐声越来越大,季沉歌感觉到身下的船轻轻动了一下。
船只无风自动。
小船载着季沉歌划出好远,才听背后有人大喊:“快停下——他不是阿珠——!”
可是已经晚了。
妖力推着船前行,沉水河远比季沉歌想象的更宽更险,他闻到了越来越浓重的水腥气。
过了大概半个时辰,船也不知道划到了哪里,河水不再流动,周围如死一般寂静。
如果季沉歌的眼睛无碍,或者可以展开神识看看周围,他就能看见水面上忽然多了许多双眼睛。
无数青白色的鲛人出现在水里,只露出一双双眼睛,贪婪而恶毒地打量着今年的祭品。
季沉歌巍然不动。
他没有看见鲛人,却察觉了来自四面八方的恶意。
一个长着恶魔翅膀的摄像头从远处悄悄靠近了季沉歌。
【啊啊啊啊啊真的是鸽子!鸽子来了!】
【给个特写嘛!给个特写好不好啦!】
小石头满足了直播间观众的心愿,把镜头怼在季沉歌的侧脸上。
【啊啊啊啊啊我死了!这是什么绝色美男子!】
【陛下!你的新娘到了,快过来签收啊!】
【卧槽,好好看啊,长发鸽子太好了,跟现在的猛鬼大哥简直绝配】
【我把屏幕舔没了呜呜呜呜呜呜】
鲛人们在水里谨慎地观察了一会儿,重新钻入水底,没一会儿,季沉歌就感觉到船底下有什么东西在用力扒着船。
哗啦一声,船翻了。
鲛人们张开嘴,露出狰狞尖利的牙齿,撕扯、争夺落入水里的鲜肉,争着争着,他们自己先打了起来,如同一群饥饿的野兽,张开血盆大口自相残杀,却唯独没人去碰今年的人族祭品。
翻倒的船只掀起巨大的水花,季沉歌沉进冰冷的水中,无力的往水底沉下去,被一双冰冷的手紧紧抱住。
紧接着,冰冷的唇贴上季沉歌,为他输送氧气。
季沉歌感觉到他们正在水里游动,抱着他的人有着一条充满力量的鱼尾,尾部时不时拍打在他身上。
——是鲛人。
不知道游了多久,他们终于离开了水。
“咳咳……”
季沉歌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狼狈过了,他咳出几口水,就被鲛人按在地上一通亲吻,他下意识的伸手,就摸到了赤.裸的后背和滑腻的鱼尾。
他触电般的收回了手。
鲛人轻笑一声,扒开季沉歌身上鲜红的嫁衣,声音温柔,“害羞什么,我不过多了条尾巴,你就不认识我了?”
季沉歌沉默半晌,哑着声音迟疑道:“你……是谁?”
“……”
【啥????】
【快上他呀陛下!!!!】
【不是,等等,鸽子不认识猛鬼大哥了!】
直播间满头问号,而身在现场的鲛人甩了甩尾巴,充满力量的鱼尾用力拍了拍水,不知是感到疑惑还是觉得焦躁。
鲛人的声音还是很轻柔,他确认道:“你说,你不认得我?”
季沉歌缓缓点了点头,眉间多了一道深深的刻痕,似乎是感到十分困惑。
他睁着眼睛,里头却一片空洞。
鲛人将季沉歌的表现尽数收进眼底,错愕半晌,喃喃自语:“失忆了……”
他低下头,继续扯开季沉歌湿透的红衣,“失忆了啊。”
灵力尽失,体力不支,还没了视力的季沉歌抬起手,想要阻止邵玦的动作,却被一个灵活粗糙的条状物捆住手腕。
“失忆啊……”鲛人笑意盈盈的看着眼前这个格外虚弱的道侣,恶向胆边生。
“这,岂不是好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