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7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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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二人的背影,问谢澄镜:“大哥哥,我这堵是不是添得有点大?”

    谢澄镜笑了一下:“无妨,总要说出来的。”

    谢长生问:“大哥哥,你已经知道了吗?”

    谢澄镜却没有立刻回答。

    他只是转过身,对谢长生拍了拍自己后背:“鹤妙和掌印估计还要一会。时间晚了,大哥先送你回去休息。”

    谢长生跳到谢澄镜背上。

    路上,谢澄镜把自己是怎样发现了两人之间的事告诉了谢长生。

    他问谢长生:“他脸上的伤,是如何和你解释的?”

    谢长生没吭声。

    实则,他根本不知道顾绯猗受伤。

    顾绯猗脸上有伤的那几天,都是只有晚上才来毓秀宫,一过来,就要灭掉烛火,再用丝绸遮住谢长生的眼睛。

    谢长生还以为他在培养自己成为一个优秀的盲人。

    想着,谢长生晃了晃腿。

    他觉得自己没说错:顾绯猗这种一受伤,就不想让别人看见、独自躲起来疗伤的行为真的很像动物。

    谢长生的思绪飘远,又被谢澄镜温和的嗓音拉了回来。

    谢澄镜道:“多谢。”

    “啊?”谢长生蒙了:“谢我带来的难忘的高血压体验?”

    谢澄镜轻轻咳嗽了两下后笑:“多谢你愿意将此事告知我与鹤妙,这很勇敢。”

    谢长生愣愣。

    他趴在谢澄镜后背上,发了好半晌的呆后,突然使劲用头顶拱了一下谢澄镜的后脑。

    接着,他一本正经地告诉谢澄镜:“大哥哥,我以后除了你的黑头发,再也不拔你的黑头发了。”

    谢澄镜:“……”

    为什么这些字,连在一起,他就听不懂了?

    -

    将谢长生送回到毓秀宫后,谢澄镜陪着岁岁玩了一会,眼见着时间太晚便先离开了。

    谢澄镜走后,谢长生抱着岁岁原地转圈刷起了步数。

    他实在是愁得慌。

    转了不知道多少圈以后,外面终于传来脚步声。

    轻轻的,规律的脚步声。

    谢长生很久以前在寒暑假和周末中生成的“光听脚步声就知道回来的人是不是自己家人”的敏锐直觉还未退化。

    谢长生直觉来人是顾绯猗。

    他和岁岁一起向门外张望着。

    那脚步声越来越靠近,最终停在了门口,却没进来。

    “陛下。”顾绯猗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

    些笑意:“去把灯灭掉。()”

    “别啊,●()●[()]『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谢长生还是那句经典语录:“看看你的。”

    顾绯猗:“……”

    “小畜生,”顾绯猗道:“快去。”

    顾绯猗的语气不容置喙,谢长生无奈,只得去灭掉屋内的烛火。

    等最后一根拉蜡烛也熄灭的时候,顾绯猗终于走进寝殿。

    只是蜡烛虽然灭了,还是有些月光透过窗纸落到内室。

    借着这些月光,谢长生堪堪看清楚了顾绯猗的脸——眉尾破了,血在嘴角结了好几处痂,就连颧骨也青紫了。

    谢长生怀里的岁岁歪了歪头,疑惑地发出了一声“嗯咕”的声音。

    顾绯猗上前两步,用指尖点了点岁岁的鼻子,嗤笑:“多没良心,连爹爹都不认识了。”

    又用双手按着谢长生的肩膀,将谢长生转过身去:“别看了。”

    “其实还行,”

    谢长生安慰他:“有一种战损的美,就是战损占七成,美占三成。”

    顾绯猗带笑的声音从谢长生身后传来:“是多,二殿下托咱家给陛下带句话,‘没忍住又多打了两拳,对不住’。”

    谢长生默然。

    他把这会儿总算认出来顾绯猗,重新变得惊恐的岁岁放回到地上。

    等岁岁缩回到墙角自己的窝后,谢长生直起腰,一双手却从后面伸过来,揽在他腰上。

    顾绯猗把谢长生往后带了带,让谢长生靠在他胸膛上,柔软的声音问道:“陛下,怎么突然想到把和咱家的事情告诉两位殿下?”

    紧张和轻松、无奈和释然、开心和揪心,这些截然相反的情绪竟然能够全部混合在一起。

    谢长生感受着自己胸腔中复杂的情绪,偷偷用指腹摸了摸顾绯猗手上的黄铜戒指。

    谢长生干净清润的嗓音传到顾绯猗耳中:“主要是,也不能一辈子都不说啊。”

    谢长生想到什么,又笑了一下:“我还特意挑着你不在的时候说的呢,没想到你回来的也太是时候了——等等,你不会以为我是想看你挨揍,才特意告诉大哥哥和二哥哥的吧?”

    顾绯猗笑了声,他咬了咬谢长生的耳尖,低声重复着谢长生方才的用词。

    “一辈子啊,陛下要和咱家过上一辈子呢。”

    他伸长了手臂,拿起刚刚被谢长生放在一旁的火折子,点燃了桌上蜡烛。

    拨弄了一下烛芯,让火苗变得更加明亮以后,顾绯猗松开了环着谢长生的手臂,后退了几步。

    接着,他叫谢长生:“陛下,回过头来。”

    谢长生依言转身。

    在烛光的映照下,顾绯猗脸上的伤看起来更重了,青青紫紫、混合着红色的血,和打翻的调色盘一样。

    顾绯猗脸上却是带着笑意的。

    谢长生不知道的是,他其实今天本不想回到毓秀宫。

    可他和谢长生拉过勾,答应他以后受伤生病时不再一个人呆着。

    他便过来了。

    过来了才知道,原来受伤时有人陪着说些话的感觉是这样好。

    但顾绯猗开始觉得不够。

    像是饥渴了几天几夜的人,不满足于只喝到一口水一样。

    他想要从谢长生那里得到更多,更多。

    想让谢长生知道他的全部,就算是不堪的东西。

    顾绯猗觉得自己像一团火。

    一团用下等的木柴燃起来的火,一团不被谢长生看着,就会熄灭的火。

    顾绯猗用柔软的目光注视着谢长生的双眼,抬起手,去解自己的腰带:“看着。”

    腰带、外衣、中衣……他穿得多,衣服一层一层地往下褪。

    最后,顾绯猗光洁地站在谢长生身前。

    他眉目淡淡,问谢长生:“陛下不是一直想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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