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3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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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得到解决,还有什么可吵架可矛盾的呢?”

    扶苏和嬴政不约而同地抬头,恰好对视上,片刻又彼此移开视线。

    但脸上的神色比之之前要好太多了。

    如桥眼睛一亮,连连点头,佩服地冲张婴竖了个大拇指,小声助威道:“阿婴婴说得对,特对!”

    张婴有点心不在焉,只简单地回了个笑。

    今日之事,若非他去过一趟逐客堂,若非为了完成系统任务将士子们拉到新长安乡,若非高士子是个集体主义的理想主义者,今日这场争吵根本不会那么好收尾。

    瞧瞧他们对待待诏博士的出发点。

    嬴政,年少时向往稷下学宫言无不尽的氛围,所以搞了个博士学宫,掌权数十年后觉得没下过基层的博士水平也就那样,尤其最近因为分封制和他对着干,烦不胜烦。

    乖巧些,养着也就罢了,竟有部分博士参与余孽事件,嬴政就觉得这是一群养不熟的白眼狼,就想全部扔掉,趁机一锅端。

    扶苏,他也认可调查细作,但他觉得博士们还是有用的,所以他认为既然不是所有博士参与,父皇为何要将所有博士们都下牢狱调查,这样霸道的行径,岂不是又一次“郑国逐客”事件,再者还有“物伤其类”,会不会寒了大秦其他朝臣的心。

    张婴只能说,以他的政治素养觉得双方站在各自的立场都有一定的道理,但因为后世的一些记载,即便没有得到高士子的消息,他也会站嬴政这边。

    但他今日能用了巧合中的巧合缓和了两人的关系,本质还是没解决,那么下一回两位大佬再次别苗头呢?问的还是没有后世剧透的问题呢?

    他要怎么劝?

    他又能劝得住谁?!

    张婴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他只能故作平常地与如桥在宴会上插科打混,帮腔替郑夫人说了一说,在得到嬴政并未真的迁怒郑夫人的暗示后,四人之间的气氛越来越好。

    用过膳,张婴找了个公务理由,匆匆告别。

    刚一走出宫,张婴脸上灿烂的笑容便收敛起来,如桥叽叽喳喳在他耳旁念叨来念叨去,张婴随意地“嗯”“啊”搭个话,很是敷衍。

    直到如桥忽然道:“孔子那句话说的太对了,三个人里面必有可以请教的夫子。多亏了阿婴婴,要不然我可想不出这么好的办法。郑夫人还得受委屈呢。”

    张婴闻言一笑,果然温柔与真诚永远是最强必杀技,这如桥才跟着郑夫人几日啊,居然就这般喜欢……

    等等!

    三人行必我有师!

    张婴猛地被这一句话点醒,他想不明白的事,完全可以套个壳子问问大秦牛人是怎么想的,指不定还能给他套出条明路来。

    想到就干。

    张婴匆匆与如桥告别,抓着前来接他回去的萧何,拉到马车上问道:“萧何啊!问你个事,两个长辈意见不统一,你会如何维护他们的关系?”

    萧何脸上闪过一抹古怪,低声道:“长辈的事自然得让长辈们自行处理,晚辈不好参与。”

    张婴道:“若他们就喜欢让你参与呢,还会问你选择谁,站在谁那边的问题?”

    萧何嘴角微微抽搐,眼底闪过一抹怜爱,低声道:“上卿,孔子说因材施教,所以对待问题,也得分开分析,大是大非是底线,至于其他方面的一些细微区别。物,最好是保持沉默,让他们问无可问。

    说到底,这毕竟是别人家长辈的事,参与太多,恐会伤自家性命啊!”

    张婴迅猛抬头,恰好与萧何同情的双眸对视上。

    对方果然是猜到了。

    不愧是汉初三大人杰,萧何不光猜到问的是嬴政和扶苏的事,还在这拼命暗示他,少参与皇家大佬之间打架。

    张婴知道萧何说的有道理,放在五年前,有人来提醒他,说未来的张婴会挣扎在选嬴政和选复苏之间,张婴肯定觉得这人有毛病。

    有啥好选的,装装傻,谁也不得罪,搞一手太极敷衍过去。

    但现在不行,他来大秦五年,嬴政和扶苏早已不只是用来保命的符号,他不光关注嬴政的身体健康,也希望两人精神交流能健康些。

    历史是有惯性的,免得一个赵高没有了,却来了李高、文高等人,再次导致“自刎”案件。

    张婴告别萧何,又陆续找了几位亲近的秦官询问,这一回没说是长辈矛盾,只说是同僚政见不合,要如何判断?

    张苍:哪一个政策对人户、田地、赋税和财务的增减有益处,就选择谁的政见,若是差不多,那就选择对自己有恩情的人,若是都没有,那就不选。

    张婴:不愧是世界级经济学家。

    蒙恬:符合大秦律令,且两个政见效果相差不大的情况下,听从年龄官职大的。

    张婴:这斩钉截铁的态度,估计是和蒙武、蒙恬相处出来的经验。

    内史腾:都不好选就不要选,自己开辟一条路。辛胜也赞同,干就完事。

    张婴:……以后细腻的事情都不用问武将。

    “烦啊!”张婴捏了捏眉心,每个人的答案都不一样,但没有一个令他满意。

    张婴乘坐着敞篷马车,一路在秦直道上疾驰,任由肆虐的狂风吹打自己的脸,想给自己吹出一点灵感来,可惜直到他抵达长安乡,下了马车也什么也没想到。

    旁边忽然响起畅快的笑声,张婴并不在意,直到一根钓鱼竿挡在了自己面前。

    “上卿也代表大秦的颜面。不说衣冠赫奕,起码得衣冠整洁啊。”

    张婴顺着声音看过去,恰好看见王绾满脸无奈地看着他,同时对方又道,“好在这是在长安乡的乡野,若在咸阳,定会有人参你好几本。”

    “夫子!”张婴步伐加快过去行礼,目光一扫,没想到坐在王绾旁边钓鱼的人,竟是夏少府。

    张婴连忙问好。

    夏少府起身回礼。

    张婴又看向王绾,道:“夫子,弟子有一个疑惑。”

    “呵呵,我知道。”

    王绾笑了笑,“你最近拜访了很多朝臣。冯丞相还特意找到了我,担心是我给你的难题。”

    张婴一愣,没想到就传遍了,他苦笑道:“夫子,我……”

    王绾轻轻一笑,仿佛看透张婴在担忧什么,他摇头道:“老夫也不能直接给你答案,但老夫可以指点你另外一条新路。”

    张婴心头一喜,王绾智多近妖,还是说话一个唾沫一个钉大佬,他说有法子,那多半是八九不离十。

    他毕恭毕敬地行礼道:“有劳夫子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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