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chapter 82(2/2)
所以当屈晨这么一说,方卡就记起来了。
“哦,是你啊。”方卡转身便要走。
他表现得太无情了,让屈晨几乎愣住。
方卡不应该是这样的。
屈晨大步追上去,一把揽住方卡的腰,下巴磕在方卡的肩上,“求你,别不要我。”男生卑微乞怜。
方卡试图掰开对方的禁锢,但失败了,对方呼出的热气喷洒在颈间,方卡眉眼越发阴冷起来,“你想死?”
“你以前从来不凶我,”屈晨语气委屈,“今晚可以带我回家吗?我想和你回家。”
“我每天都在这里等你,你一直不来。”
“我好想你。”
“我不能没有你。”
方卡无动于衷地听完,“松手。”
屈晨微怔,手指慢慢松开,最后彻底收回了手,他退后两步,不甘心地追问,“权言他有什么,他什么都不能给你!”
“你宁愿和那么一个废物在一起,都不愿意看看我。”屈晨才十九岁,难免容易被爱情冲昏头脑,特别是当他碰上方卡这种不爱负责的妖精的时候,他付出多少,他就想要得到多少,可偏偏方卡从不负责任。
“废物?”方卡终于正眼开始看屈晨,看完之后他低头四下像是在找着什么,目光停留在一个空酒瓶上面,他弯腰捡起来,瓶底抵在屈晨的脑门上,“你骂谁?”
屈晨抢在方卡反应之前扑过去掐着方卡的脖子就往包厢里拖,手里的瓶子被他夺走扔掉,认识的人看见是方卡和屈家的小公子,让路还来不及,更别提拦下了。
屈晨把方卡拖进了一个空的包厢,反手关上了门。
方卡被拖得头晕眼花,在屈晨收了力之后,方卡甩手一耳光扇在屈晨的脸上,他喘着粗气,脖子被掐住了一圈赤红的印记。
屈晨偏过头,笑了,“你喜欢权言那一款怎么不早说,我也可以变成那样的啊。”
方卡默不作声地绕开他,手刚触到门把手,就被屈晨拽着衣领直接丢在了地上,后脑勺虽然只是撞在沙发上,但因为这巨大的冲劲,方卡眼前一片花白。
这让方卡想到了小时候,被妈妈关在房间里,又想到后来被方家那几个蠢货关在仓库,漆黑昏暗,潮湿冰冷。
方卡神经绷紧,嗓子干得难受,他手指攀着茶几边沿试图站起来,又被屈晨眼疾手快按了回去。
屈晨一耳掴子挥在方卡的半边脸上,方卡愣了一下,半边脸都被扇得发麻,这和他打别人不一样,他力气本来就不大,和屈晨这种年轻男生完全没得比。
耳鸣持续了好一阵才停下来。
“轲轲......”方卡委屈极了,蓄积了满眶的眼泪。
屈晨没听见他说的什么,以为他在咳嗽,屈晨蹲下一把拽着方卡的衣领,满脸的不甘,“你总是这样,你怎么那么自私?你怎么那么烂?有我还不够吗?你怎么又去勾搭了权言?你还和他玩真的!”
方卡被他吼得脑袋发晕,他咬着牙,记忆里那些不敢直视的阴影尽数挣脱出来,他抬手试图推开屈晨,虚弱地请求,“放......放开。”
“我不!”屈晨掐住方卡的脖子,一下子就将他按倒在地,他手指忽地收拢,他一边收紧,一边低吼,“你看看我,我不好吗?你那天凭什么让我走,为什么不让权言滚,你喜欢他你都不喜欢我!”
他快被方卡逼疯了,方卡竟然还把他忘了,可是方卡明明说过最喜欢他的。
方卡被掐得干咳,他双腿蹬着地面,眼泪顺着眼角滑进鬓角,他的手指几乎掐进了屈晨的肩膀,可惜屈晨不为所动。
直到屈晨发够疯了,方卡才被松开。
方卡从地上爬起来,大口喘息着,他连滚带爬想要逃离这里,他要离开这里,手指再一次触上冰冷的门把手,就被屈晨一把握住脚腕拉了回去。
方卡“砰”地一声摔在地上,屈晨将他翻过来,一拳头砸在方卡的脸上,在方卡还没来得及感觉到痛的时候,他又一脚踹在了方卡的肚子上。
方卡下意识地抱住头,他身体本身就很差,前几天又刚烧了一场,本就碰不得,平时权言都是把他捧在手心里的,连喝的水都会调试好温度,怕他冷到,怕他热到。
方卡的意识模糊起来,模糊到极致的时候,他听见门开的声音,随即就是各种声音混到一起。
方卡伸出手,在地上缓缓抠着,右手的食指指甲都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他整个咬掉了,看着是一坨鲜红的肉。
他感觉到自己被人从地上轻轻抱起来,他闻见权言身上的味道,接着,他又听见权言在哭。
方卡也跟着哭了起来,他被吓坏了,自从有了周时轲,没人再敢欺负他,加上他身体不好,他被惯得无法无天。
别说挨这种打,就是被开水烫了舌头,他也要流眼泪的。
“权言,权言,”方卡颤抖着手紧紧揽着权言的脖子,“我好痛,权言,我好痛,他打得我好疼......“
权言不知道该怎么抱方卡,方卡满脸的血,他自己看不见,闯进来的所有人都看见了。
外头围满了人,大部分都是看热闹的。
还是权言来接方卡回家,杨上臣说他早就走了,众人这才起了疑心,找到侍应生,侍应生说屈家小公子找方卡谈话去了。
权言撞开门先看见的并不是方卡,而是一个劲猛踹方卡的屈晨,听见动静,屈晨抬眼茫然地望向权言。
之后,权言才看见方卡。
方卡的白毛衣上是权言敲碎的红酒瓶里的红酒,他的五官已经看不清了,他蜷缩在角落里,呼吸微弱,露出的脊背弯曲成自我保护的姿势。
在权言碰到他的那一秒,方卡身体颤抖了一下,他喃喃道:“别打我,别打我。”
权言的眼泪汹涌而出,若说以前每一次当着方卡的面都是算计好了的,那么这次一定不是。
眼泪不再受控制,受到情绪的轰炸,眼泪便如同不再有闸门限制的水龙头,淌满了整张脸。
他觉得方卡的痛也让他痛了,他抖着手将方卡抱起来,小心翼翼地让他搂着自己,连声地说对不起,他知道,他的心在此刻都要因为方卡而碎掉了。
“权言,”方卡胸口疼,每说一个字都扯着疼,“小狗。”
他的嘴里溢出血来,权言俯身吻着他,舔走他嘴角的血,他忍着想把屈晨杀了的冲动,哽咽着说:“权言来接您回家了。”
杨上臣看见这一幕的时候整个都炸了,他从外头拖了一把凳子就砸向屈晨,几脚将他踹倒,茶几都裂开了,“屈晨,你不要命了是不是?”
“你应该庆幸三儿之前先走了,不然你动他捡回来的崽子,他能弄了你屈家。”
屈晨后背扎进了玻璃,他终于清醒了,也看见了权言怀里一身血的方卡,愣了一下,随即挣扎着爬起来,“对不起,对不起,我对不起您!”
他揪着权言的裤腿,试图看方卡一眼,可他只看见方卡的手无力地垂下来。
他不怕周时轲,他怕方卡不要他了,他跪在地上,语无伦次,“对不起,我是爱您的,我不该这样......”
权言一脚踹翻了他,没再多做停留,抱着方卡离开了。
留下屈晨在包厢里后悔绝望得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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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卡躺了两整天才醒,他浑身如同散架后又重组了一般,动都不敢动一下。
但是一动,趴在床沿的男生就醒了,他看起来很憔悴,满眼的红血丝。
看见权言,方卡的眼泪哗啦一下子就涌出来了,“他打我,我当时对他很好的,我还给他家送过生意。”
虽然疯,虽然不理智,可是方卡是善良的,他甚至比大多数人还要单纯,所以他每每遭受背叛时,他所受到的伤害也是成倍的增加。
他肋骨骨折了两根,他学医,索性手没事,指甲还会再长的,身上的淤青都会好的。
权言从旁边倒了热水,扶着他后脑勺喂了他两口水。
方卡像一只猫一样,伸出舌头舔走嘴唇上的水渍。
方卡止住了眼泪,他呆呆地看着权言,过了良久,他呐呐说:“我要和你做。”
“......”
权言无奈地弯了弯嘴角,他眼睫很长,苍白冷峻的脸还有着未能褪去的阴影。
那天,他真的以为他会失去方卡了。
“等我毕业,我娶您。”权言的手伸进被子里,握住方卡的手,他的眼泪大颗砸落在床单上,他说出了大部分二十岁男生深陷情网时都会说的话,虽然有些幼稚,可是权言从不撒谎,他说到做到。
“我会成为权家的继承人,我会变得很厉害,我要一辈子保护您,我爱您,我要成为您的盾牌。”
作者有话要说:卡卡:做完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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