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chapter 28(2/2)
方卡立马松手在一边乖乖坐好。
杨上臣刚好唱完一首歌,他过来,感受到奇怪的氛围,问方卡,“这是怎么了?”
“傅斯冕给轲轲打电话了。”方卡回答得飞快。
杨上臣眉毛一皱,脑子嗡一下就炸开了,“你说什么玩意儿?谁给老三打电话了?”
方卡推开权言递过来的水果,“傅斯冕啊。”
方卡是除了杨上臣和周时旬以外,第三个知道傅斯冕的人,不是周时轲主动说的,是他自己看出来的。方卡出身不好,妈妈是坐台的,和方家现在的老爷子不小心滚到了一起,一次就怀孕了,他妈身体不好,打了就再也怀不上了,死活要生下来。
方老爷子就随她了,但不让她进门,只承认给钱,但生方卡的时候难产去世了,方家只能把刚出生的方卡接回去,可惜回去之后,他还不如做个普通家庭的孩子,私生子在别人家里能落个什么好,他十来岁的时候,看着就六七岁那么大,穿的是哥哥姐姐们的衣服,身上全是伤,新的旧的混在一起,惨不忍睹。
所以这也让他性格变得异常敏感警惕,他回国后,看见周时轲第一眼,就察觉出了不对劲,在机场,他把行李箱扔了,说不告诉他他就不回去,他还要把衣服脱了。
杨上臣把他箱子捡起来,“你爱脱脱,管老子屁事。”
方卡一见没人搭理他,傻眼了,又改变战术缠着周时轲,周时轲被缠得没有办法,只说自己分手了,心情不太好,没说其他的。
不能让方卡知道,方卡就是个小疯子。
所以他被杨上臣吓了一跳,“你吼什么?”
杨上臣一口气差点没上得来,他把周时轲旁边那个低眉顺眼的小模特一把拎了起来丢到一边,自己坐过去,“他给你打电话做什么?”
周时轲懒洋洋的,心情难免还是被影响到了,跟包厢里热闹变得格格不入起来。
“我还有很多稿子在江城,之前说不要了,后面想还是挺舍不得的,他姐姐答应帮我拿,打电话的时候被他听见了,顺便聊了两句。”他回答得很轻松,杨上臣心都在流血。
“凭什么不要了?”杨上臣气得不行,可手边只有满桌子的吃的喝的,他抓起一把瓜子狠狠丢在地上,方卡直接看呆了。
那么多原创稿子,做出来得是多少钱啊,以后衍生出来的利益想都不敢想,就白白送给他傅斯冕?杨上臣心里憋得慌。
“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方卡乐得不行,趴在权言的肩膀上笑得前俯后仰,变脸比翻书还快。
杨上臣没理他。
“没必要生气,我都不生气,你气什么?”周时轲轻描淡写说道,都几个月了,不提,他都快忘了,“过去的事儿,不值得一提再提。”
杨上臣完全没听进去,“要不咱也坑他一把?”
方卡听到这里觉得不对了,“也?傅斯冕坑轲轲了?”
“说说呗,说说呗,杨上臣!”方卡笑着求了两声,发现杨上臣仍旧没有要告诉自己的意思,他就真生气了,他从沙发上跳下来,权言立刻帮他抚平裤腿,方卡一眼都没看,他只在乎周时轲的事情,“你们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这边闹起来了,包厢里有眼尖的人立刻关了音乐,灯光都霎时间暗了下来。
都有些忐忑和懵逼地看着这三位,刚刚不还好好的吗?
方卡见杨上臣和周时轲一同沉默,他眉眼耷拉下来,转身一脚踹在权言的小腿上,权言登时就疼得跪在了地上,方卡眼睛都没眨一下,抡起一个酒瓶就要往权言脑袋上砸。
“方卡。”周时轲语气冷淡地叫了他一声。
方卡闹了起来,“你们不告诉我,我今天就把他打死在这里!”
杨上臣扶额,“祖宗喂!”
方卡因为成长环境的问题,性格敏感又有点偏激,周时轲当时去方家陪周吉庆参加宴会,在院子里看见他被欺负,顺手拉了一把,却被方家那几个小畜生记恨上了,周时轲索性好人做到底,那这几个小畜生打得鼻青脸肿捆了丢在方家大门口,他们老妈直接吓昏了过去。
周时轲后来说,方卡的名字里加个字,加个周字,他差不多就是在告诉整个圈子里的人,方卡从此以后被他周时轲护在了羽翼下。
方卡自己也争气,愣是不靠方家,高中连跳两级直接出了国,金融本硕连读,在国外就把他爸一个子公司搞垮了收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他只听周时轲的话。
“杨上臣,你说给他吧,挑着说,我先走了。”周时轲从沙发上拾起外套,头也不回地走了,方卡不敢追上去,满脸不服气的坐下来。
“你消停点吧,他听见姓傅的就心情不好,你还提个没完。”杨上臣满脸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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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时轲想抽烟,又考虑到之后还要唱歌,愣是忍下了。
从酒吧出来,他的车停在最显眼和最方便的位置,路过的人都会看上两眼,他将外套穿上,从口袋里翻出车钥匙,准备回家。
每次这个时候,就会特别想家。
傅斯冕也算有本事,把他不恋家的毛病都给纠正过来了。
他上了车,还没打火,手机响了。
周时轲接了之后,电话那头一直没人说话。
“傅斯冕,”周时轲直接就猜出来了,他的手从方向盘上放下来,靠在座椅椅背上,眉眼有些倦意,“你还想说什么?”
傅斯冕的音色一直偏冷调,他呼吸浅慢,”阿轲,你别不要我。“他语气带着恳求,那头还混着不小的雨声。
周时轲差点就笑出了声来。
他语气上扬,带着点儿周三才有的桀骜和不驯,”你他妈别倒打一耙!谁不要谁?你以为我周时轲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意儿?我那是喜欢你,我喜欢你,所以我捧着你!”
周时轲不捧着他了,他就什么也不是。
“傅斯冕,我是人不是机器,”周时轲的手搭在方向盘上,笑了笑,“你呢,就当我没用,我没本事让您呐,喜欢上我这么一个玩意儿。”
傅斯冕过了很久才说话。
“阿轲,之前发生的事情我很抱歉,”傅斯冕的声音很轻,一如往常他哄周时轲的那样,可他从未像现在这样向周时轲低头道歉,“你不喜欢的,我都会改。”
“不用。”周时轲回答得很坚决,他上够当也摔得够疼,一而再再而三的在同一条沟里翻车,就是他脑子有问题。
虽然他觉得疼,哪哪儿都疼,而这都拜傅斯冕所赐,可他并不打算和好,疼就疼它的,这不能影响周时轲下决定。
舍不舍得是一回事,喜不喜欢是一回事,而选择怎么做才是最重要的。
周时轲不舍得,他还喜欢,但他不会再和傅斯冕在一起。
“你们公司年后要来北城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工作上的事情是我姐姐在管,随便你们怎么合作,”周时轲停了几秒钟,又冷冷道,“你以傅家傅总的身份,我是周家周三,我们从未认识,你敢多说一个字,你的公司就别开了。”
周时萱想要发展药品,傅家正好来北城,这无疑是一个机会,周时轲不想让周时萱为了自己劳心费神,她年纪轻轻接下周家,护着两个小的,她不结婚到底是因为什么,周时轲长大后才明白。
在这之前,周时轲做梦都没想到,他和傅斯冕会走到现在这种针锋相对的地步,他会对傅斯冕说这样的狠话。
他说得出,就做得出。
傅斯冕是他人生出现的一轮清冷的月亮,他在北城闹得天翻地覆,随心所欲,不受任何约束反倒觉得没什么意思,他身边的人没一个是傅斯冕那样的,是高不可攀,不是触手可得,所以他一眼就瞧上了人家。
一个温和疏离,从小到大都是别人家的孩子,众人眼里的好学生好榜样的傅斯冕。
却让周时轲栽了一个活到现在栽过的最大的跟头。
美人如蛇蝎,说的就是傅斯冕。
艹。
“狠话说多了没劲,”周时轲打燃了火,眸子在昏暗的车内淡漠又清醒,“傅斯冕,你要是来北城做生意,随你,你要是来找我周家麻烦,不用我姐姐,我自己就能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