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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昭贵妃产下陆棠鸢的那一年,薛仲元没有做出任何回应,惹来陆弘不甘。
在心里、在梦里一次次质问,怎么不斗了,怎么不来明枪暗箭走一遭了,难道你放下了吗?
你怎么能放下!
此后多年,陆弘都在焦急寻找还有什么能够让薛仲元给出一些回馈,昭贵妃再度有孕的那一年,探子终于报来让他欣喜若狂的消息。
薛仲元遣散了府中下人,将万贯家财赠予妻子后休妻。
时隔多年,两人终于又坐在一起,掏心窝子地说了一次话。
“陛下,你敢说我那天说要离开的时候,你没有庆幸吗?”
陆弘不解,“朕有何可庆幸?”
“那时陛下刚刚登基,地位不稳,封妃立后是你最好稳固前朝的办法,我在,陛下反而束手束脚吧?”
陆弘苦笑,“仲元,你可知那日朕手里的圣旨,是要立你为后。”
那时的薛仲元,以为权势和利益,在陆弘心中更重要。
那时的陆弘,以为薛仲元的乖顺承受都是母妃的命令,以为薛仲元一直将自己的宠爱视为屈辱。
那日谈话之后,薛仲元自宫谢罪,从此断了男女之爱,常伴陆弘身侧,昭贵妃的第二个孩子,也意外胎死腹中。
再后来,薛仲元的孩子,神不知鬼不觉地替换掉了某位皇子,从平民薛氏,变成了陆启正。
听完一切的陆棠鸢几乎要跌坐在地,原来不只是他,母妃也是这场闹剧里的丑角,一个天真纯情的医女,以为遇见了真命天子,最后却发现,自己只是丈夫和别的男人赌气的工具。
她得到的一切偏爱和特权,从不是来源于爱。
“仲元很傻,他总怕朕与你母妃真有情,总怕朕真的会听见那虚无缥缈的天意,叫你继承皇位,那么百年之后与朕的名字写在一处的,会是你的母妃。”陆弘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笑得很无奈,“仲元不愿意,他不喜欢你母妃,也不喜欢你。”
“所以朕把你们都交给仲元处置,仲元觉得你们的存在叫他煎熬了许多年,他也要设一个棋局,煎熬你们许多年。”陆弘点点头,“朕应下了,先将启正保护起来,看你们鹬蚌相争。”
陆棠鸢感觉自己浑身的精神都被抽走了,他往前踉跄了几步,抓住阿枭的手腕,勉强支撑身形。
他竟然被一个太监给安排了人生,被耍得团团转,竟然只是因为一个阉人“不高兴”,他这一生竟成了别人消遣的玩物。
他出生入死赴前线,平匪寇,是在为薛仲元的孩子做嫁衣,他与陆临川斗得你死我活,失了本心和尊严,也不过是给各方势力假象,让太监的孩子安然隐匿。
怪不得他总觉得那段时间诸事不顺,兽王惨死,得到阿枭后, 却非要阿枭在正式比赛前参与斗虎,好不容易躲过这一劫,昭贵妃又东窗事发,准备不齐全的情况下,又要他出战北疆。
“所以是您觉得时机已到,觉得我该退场了,才给了我这一次次的磨难?”
陆弘摇摇头,不是否认,而是感叹。
他端起烛台凑近面前的阿枭,阿枭立即将陆棠鸢护得更紧,嗓子里含着低吼,时隔多日 少有地露出了野兽护食的状态。
“大崇是朕的大崇,朕可以放任天象将你捧成神,也可以让你跌落神坛。”陆弘端详着阿枭,“要不是你身侧有了这头野兽,你的跌落会比现在更自然,更天衣无缝。”
“他的出现让朕有一瞬间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