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9 章 二百一十九(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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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滢敲门入室,伏危也已阖上了窗牗,朝着她望了过去。

    面色比平时还要冷清:“伏安给了你什么?”

    虞滢一愣,这才反应过来她手上还拿着伏安给的缝合器具。

    伏危朝她伸了手:“给我。”

    虞滢上前,把手中的物件递给了他。

    伏危接到掌中,仔细瞧了眼布包里头的东西,随后又包了起来,放置在自己的腿上,说:“我双肩酸痛,你给我按一按。”

    虞滢看了眼那布包,琢磨着应该是要不回来了,一会出去与伏安说一下。

    随之应道:“可奴婢外头正在煎药……”

    伏危:“他会看着。”

    这个他,虞滢猜测是外头的伏安。

    叔侄俩还真是一点都不亲。

    她走到素舆后,望着他的双肩踌躇了一下,才把双手放在上头。

    手下的肩颈有一瞬的僵硬,但很快又放松了下来。

    一次两次肢体的接触,伏危都是有一瞬的不自在,虞滢也反应了过来,他应不适应与人过度亲密接触。

    也不对,往常出行都是竹七或其他侍卫旁助,肢体接触定是有的。

    略一琢磨,猜测是极少与女子接触的原因。

    收敛心神,当作寻常来自家医馆做推拿的病人,该怎么按就怎么按。

    不过是小半个时辰,伏危确实觉得自己的双肩松快了。

    “可以了,让竹七进来。”

    虞滢停了下来,最后看了眼缝合包,才退出了屋外。

    出了屋子,伏安已经不在院中,而那几个药罐也已经洗干净放在了石桌上。

    *

    竹七进了屋中,主子便向他递来了一个布包。

    “把这些东西都仿一……”一顿:“几份,要更精细,仿后再还给伏安。”

    竹七恭敬地接过,按命令去寻人仿制。

    *

    翌日,在玉县知县的陪同下,一行人去了陵水村。

    到了陵水村,虞滢在竹七和伏安的脸上都看到了明显的伤悲。

    二人双目通红,竹七的双肩还隐隐发颤。

    而伏危依旧是让人捉摸不透,看不出他有半分波动。

    可有一种悲伤并不会浮于表面,而是藏于心底的。

    若真的一点也没有影响到伏危,那为何他没有什么强烈活着的欲望?

    双腿残疾,或是其中的一个原因。

    更多的,是漫长的孤独。

    现如今找了唯一的亲人,应该能有活下去的欲望了吧?

    环顾着陵水村,贫穷落后,也是个让人悲伤的地方。

    这地方贫穷,人死了草席一卷,挖个坑就埋了,有可能墓碑都没有。

    但显然伏家和何家的墓都有妥善的休整和防护。

    上香后,便开始迁墓。

    岭南日头毒辣,虞滢站在日头下,逐渐

    头昏眼花。

    正深思游离时,竹七走了过来,把手中的伞递给了她,说:“侯爷让姑娘去撑伞。”

    虞滢看向伏危,他视线停留在坟墓的方向,并未看她。

    她撑着伞走到了素舆后头,既能挡到伏危,也能打到她。

    站在伞荫下,不适感也得以缓解。

    虞滢觉得这小半个月下来,好似她有什么难处,都会适时得到解决。

    若是巧合,也未免太过凑巧了。

    若巧合多了,便是人为。

    垂眸瞧向伏危,她揣测

    人多,四架坟也迁得很快。

    不过是半个时辰,便弄好了。

    一行人的气氛格外的低迷。

    回到玉县时,已是黄昏。

    虞滢回来就去熬药了。

    夜幕降临时竹七端着吃食递给了她:“可否麻烦姑娘把这吃食给侯爷送过去?”

    虞滢方才见着竹七端出去的,怎又端了回来?

    虽疑惑,却还是接了过来。

    许是见她神色疑惑,竹七解释:“方才敲门,侯爷知是我,没应。”

    虞滢:“你且送去,侯爷都没应。我去,侯爷也未必会应。”

    竹七摇了摇头:“姑娘且先试一试,若是侯爷不应,那便再等等。”

    虞滢只好托他看着药炉,随之端着药送去。

    送到屋外敲了房门,说:“侯爷,该用膳了。”

    本就做好不会有回应的虞滢,在听到一声略带沙哑的“进”时,神色略一怔。

    迟疑了一瞬,方推开房门,映入眼的是一片黑暗。

    等适应后,才凭着室外笼灯映入的微弱光亮,看到桌前形单影只的身影。

    她依着记忆把吃食端入了屋中:“侯爷,空腹不宜用药,先用些暮食,一会奴婢再送药过来。”

    黑暗中的人影开了口:“放着吧。”

    声调平静寡淡,但却有着丝丝的疲惫之气。

    虞滢把托盘放了下来,从腰间取下火折子,说:“奴婢给侯爷点灯。”

    “不用,就这么暗着吧。”

    虞滢复而把火折子放回了腰间,福了福身:“那奴婢先行退下了。”

    “与我说说话吧。”

    他的声音很近,但虞滢却觉得似很遥远。

    她顿下脚步:“侯爷想说什么?”

    伏危:“你在这个世上,可觉得孤单?”

    虞滢一默。

    孤独吗?

    没有亲朋好友,没有二观一样的人,没有可以深交的人,怎会不孤独。

    “奴婢在这个世上没有亲人,也没有可以交心的人,应该是孤独的。”

    黑暗中传来细微轻哂的声音:“这般说来,倒是与我同病相怜。”

    几息后,问:“往后想做些什么?”

    虞滢猜不透他问这话的意思,便斟酌着回:“奴婢任凭侯爷差遣。”

    伏危:“屏除这点,在你是自由身的情况之下,你想做什么。”一顿,又补充:“我要听实话,莫说谎。”

    虞滢只得认真思索了一会,而后才道:“先靠着自己会的本事赚些钱财立身,若是他日存够了银钱,应该开个医馆吧。”

    “医馆?”话落,余光暼了眼窗户,似立了个身影。

    不甚在意地收回目光,继续道:“女子开医馆,并非易事,远比你所预想的要困难得多。”

    “困难总会有,不可能一直躲避,若是阻碍着实大,那便先开个专给女病患者治疾的医馆,总会相对容易一些。”

    “若开得医馆,叫什么名字?”

    她迟疑了片刻,笑应:“永熹堂,熹字有明亮之意,永熹,永亮。”

    窗外的呼吸声顿时一重,寻常人听不到,但于伏危而言,却是一清二楚。

    瞧来,在伏安的那个世界,她也开了医馆,也用了同样的名字。

    “永熹堂,确是个好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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