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022(1/2)
时针指过十点,夜色已深,山脚下的月榕庄也沉入了静寂。
独院内,大门忽然传来了声响。舒白秋抬头,就见一身长风衣的男人走进来,裹挟进一片冬夜的凛寒。
十点十分。
舒白秋余光瞥过一眼钟表,就发现。
正好二个小时整。
先生果然是习惯了掐表准时。
舒白秋起身走过去,拿着一只玻璃杯。
那是他刚刚做好的果汁,已经提前问过了罗大哥,果汁机可以用。
舒白秋还担心鲜果汁放久了口感会受影响。不过他准点做好,先生也准时回来了。
男人取下围巾,低眸看他。
“给我的吗?”
舒白秋点头。
他想了想,又说:“我是第一次做……”
不过他的话才说到一半,就见面前的傅斯岸拿着玻璃杯已经喝了下去。
“好喝。”
傅斯岸给出简短有力的评价。他又抿了一口,确认了什么。
“加了薄荷?”
“嗯。”
舒白秋点头,之前吃饭,他见傅先生几次选过紫苏叶做配菜,口味也不喜甜。
“这样不会,太腻口。”
话没说完,果汁已经被人喝完了。
“谢谢。”
傅斯岸拿着空杯子,却没有递回给舒白秋,而是自己放到了一旁的高桌上。
他看向舒白秋:“你的手好了吗?”
舒白秋点头:“已经没事了。”
医生已经在今晚的视频中看过,说恢复得差不多,让他把药贴都去掉了。
舒白秋也伸出手来,主动给先生看。
他的十指清瘦纤长,在玄关的暖灯下,白生生的手指被照出微微透明的薄艳。
傅斯岸掠过一眼,忽然理解了那些通透脂白的润玉为何会被卖出天价。
因为确实很美。
“这两天先保持皮肤透气。”傅斯岸道,“等彻底痊愈了再说。”
舒白秋也乖乖应了。
男人睄了眼腕表,道:“时间不早,去休息吧。”
舒白秋正要点头,却又听傅斯岸说:“等明早起来,跟你讲今晚发生的事。”
今晚的事?
有什么事要特意告诉他吗?
舒白秋略有诧异,还是道:“好。”
他已经洗漱过了,等回到房间,便准备要休息。
不过舒白秋并没有立刻躺下。
他等了一会儿,果然听到房门被轻叩了两下。
门外响起熟悉的沉磁低音。
“今晚已经没事了。”
不知何时,这已然成了两人之间的一个习惯。
在傅先生没有通宵外出的时候,睡前,舒白秋都会听到对方走来自己的卧室门口,敲响两声房门
。
告诉他(),可以好好休息了。
少年听完?[()]?『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也可以安心地结束这一天。
不过今晚,在响起这句话之后,房门又被推开了小半。
舒白秋抬头,就见傅斯岸站在门口。
温暖的室内,男人已经脱掉了外套,只穿着深色的高领毛衣。
他看向床边的舒白秋,又给今晚的睡前道别多加了一句。
“好梦,晚安。”
舒白秋微怔,接着,周身光线忽然暗了下来。
卧室的顶灯被门口的男人关掉,室内只剩了一盏暖黄色调的床头灯。
房门被重新关上,安静的空间缓缓沉入了温柔的暗色与昏黄。
停了一会儿,舒白秋上了床。
他关上床头灯,安安稳稳躺好,又端正地盖上了对折过的绒被。
静谧的夜色中,舒白秋唇瓣微张,无声地回道了一句。
晚安。
这是个很好的晚上。
少年心想。
他喜欢情绪稳定、规则清晰的先生。
***
不过这一晚,对另一些人来说,却并不安稳。
第二天清早,月榕庄便有了新访客。
苏越。
这还是苏越第一次来月榕庄找傅少,之前他多是在外面的办公地点同傅少相见。
苏越被工作人员领着,一走进这独立的院落,就小小地吃了一惊。
从北美回国之后,傅斯岸就一直住在这里。
这足以看出他非同一般的财力与能力。
毕竟,之前傅山鹰只是想预订一晚月榕庄的房间,都相当困难。
当然,从昨晚的事,更能看得出傅少那堪称恐怖的能力。
苏越正是为昨晚的事而来。
而他今天能得到傅少的许可,进来月榕庄,也正是因为昨晚的一应发展。
外界已然被闹出轩然大波,眼下已经是满城皆知。
但对这堪称戏剧化的惊人变故,却没有多少人知道。
那正是按着早已布设好的轨道,一步步地疾驰驶向了既定的终局。
走进轩敞明亮的书房,看到实木书桌后平静无澜的傅少,苏越面上不显,心下却不由生出感叹。
换做一个月……不,或者仅仅是一周之前,又有谁能料到会发展成这种局面?
苏越正要开口,却见傅斯岸抬手,止住了他的声音。
接着,傅斯岸拿起电话,却是将书房外的另一个人叫了过来。
苏越略有意外。
怎么还要小舒先生过来?
舒白秋很快走了进来,一进门,他就听傅先生说。
“来,跟你讲一下昨晚的事。”
舒白秋有些好奇。
他记得昨晚先生说过,会同他讲。只是没想到会来书房。
是什么大事吗?
相较之下,苏越更为意
() 外。
不过在被傅斯岸略一偏头示意后,苏越就迅速敛下了异色,讲起了昨晚。
“昨晚,傅少去医院看望傅董,正好撞见许云衣派的人在给傅董下药。”
短短一句话,却透露了巨大的信息量。
舒白秋都惊了一下。
……下药?
苏越很快将来龙去脉讲了清楚。
傅老爷子病重,一直在单独的特护病房,需要靠点滴维系生命。
许云衣让人准备了输液瓶,在其中混入了硝普钠复合艾司洛尔,准备替换傅老爷子的药瓶。
这种复合药物是一种新型的降压药,可以让血压迅速降低,常用于高血压患者。
但对现在的傅老爷子来说,却是致命的。
混入的药物剂量足以让傅老爷子毙命,还与因病重去世的死亡无异。
而且这类药物代谢很快,并不容易被验出痕迹。
傅老爷子已经被医院下过两次病危通知书,可以说半只脚都踏入了死亡的边缘。
他在这时去世,并不会显得多么突兀。
至于体内可能代谢不完的药物痕迹,只要病人唯一的儿子傅山鹰不提出解剖申请,自然不会有人再去打扰傅老爷子走后的安宁。
许云衣计划得很好,她剩余唯一要做的,就是得处理掉那个带有药物的输液瓶。
等到病人因为过低的血压出现异常症状,医护人员紧急赶去处理时,最早偷偷进去换输液瓶的人,就可以趁乱再去一趟,将输液瓶换回来,不留任何痕迹。
只是,事情的发展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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