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龙(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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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束交谈,姜月迟又回想起这一幕,觉得费利克斯最好是不要染上他父亲的陋习才好。

    do死不是什么光彩的死法,甚至还会给对方留下难以磨灭的伤痛。

    她移开注意力,又回到之前那个问题:“那你不和你外公见面了?”

    “见面了,然后呢?他会夸我长大成人了,会和我倾诉对我母亲的思念与不舍,会说他这些年过的有多不容易,再试图将手伸进我的口袋,拿走我的银行卡。”费利克斯面不改色的将见面后的场景负复述一遍,高脚杯在他手中被轻慢地摇晃,酒红色的液体贴着杯壁,然后丝滑的落下,“我倒是不介意那点钱,就当打赏流浪汉了。”

    问题的关键在于哪里呢?

    姜月迟当然知道。费利克斯不会给流浪汉打赏。

    他才不是善人。

    所以,他不会给钱他那个素昧谋面的外公。

    姜月迟不再继续问下去了,别人的家事她没有插手的资格。并且,他外公的确很过分。

    放在国产剧里兴许还会因为主角的善良而掰扯几十集。

    但费利克斯不同。

    他是个彻头彻尾的恶人,比他外公还要恶上许多倍。

    哪怕他外公死了,他也不见得会去参加葬礼。

    俗话说的好,恶人自有恶人磨,就算费利克斯如他所愿去见了他,最后也是对方被费利克斯折磨到心神俱灭。

    “好了,看你也不想在这儿待。”他放下酒杯,牵着她的手,说带她去个更有意思的地方。

    到了地方之后姜月迟才明白他口中更有意思的地方是哪儿。

    ——拳赛现场。

    观众挺多的,大概船上大半的人都来了这里。

    工作人员见到费利克斯,立马毕恭毕敬的带着他去了内场第一排的VVVIP座位。

    视野最佳的地方。

    旁边有人笑着与他打招呼:“Aaron先生,怎么来这么晚,还以为你不来了。”

    是个年轻男人,外形不算出众,怀里左拥右抱的美女倒是一个比一个惊艳。

    面对对方的搭话,费利克斯笑容浮于表面,牵起姜月迟的手:“带她四处逛了逛。”

    对方愣了片刻,显然没想到他今天还带了女伴。毕竟上一次自己为了招待这位贵客,亲自在烟雨楼摆台子,叫来的个顶个全是大美女,结果这人目不斜视,只将戏台上那出梁山伯与祝英台给看完了。

    最后拍了拍手,称赞一句不错。然后就走了。

    自认为马失前蹄的弄错了他的性取向,想不到是早就往金屋藏了娇。

    只不过这娇好看是好看,但绝对算不上什么罕见的大美人儿,和自己找来的那些没得比。

    或许,其他方面厉害?

    姜月迟自然是不懂他在想什么的,她歪着头,笑着和他打了招呼:“你好。”

    对方是个玩咖,不懂做生意,但懂结交,情商很高,立马摆出一张笑脸:“你好,我是桑和光。”

    对方做了自我介绍,姜月迟自然也不会隐瞒:“姜月迟,月亮来迟的月迟。”

    “很特别的名字。”对方毫不吝啬的夸奖。

    当然,这份夸奖也全是看在她身边这位男人的份上。

    想不到这个位高权重的男人居然喜欢这种清纯的乖乖女型?

    看着挺讨喜就是了,不管和谁说话都是一双笑眼,有耐心又温和。

    费利克斯缺的那些特质全在她身上补齐了。

    姜月迟刚要和他道谢,费利克斯眉头微皱,伸手按在她的手臂上:“行了,坐好,别挡到后面的人。”

    姜月迟看了他一眼,就见他深邃的眼里隐隐带着不悦。

    她在心里嘀咕,他这种不顾他人感受的自大狂会在意后排人的视野?

    才不会呢。

    她老实坐好,视线很快就被台上的比赛吸引了注意力。

    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这种。她属于只知道埋头苦读书的小书呆子,也没什么特别的兴趣爱好,平时有时间了就会去图书馆学习。

    她和米兰达最常约的地方也是图书馆。

    如今看到这种比赛,还有些新鲜。

    看的全神贯注。

    费利克斯的目光从拳台移到她身上,带了点散漫的注视,见她看的认真,又有点激动,拳头都捏紧了。

    他觉得好笑。

    蠢货。

    “有看好谁吗,下个注玩玩?”

    “还能下注?”她被他的话吸引。

    “不然你以为哪来的这么多观众,来这儿的都是赌徒。”他递给她一张卡,手往前指了指,“想好了就把他叫过来。”

    姜月迟手里捏着那张卡,没法从厚薄和重量来判断里面有多少钱,但既然是费利克斯给她的,肯定少不到哪里去。

    拳台上的比赛正在白热化阶段,现如今还看不出谁有优势谁有劣势。姜月迟的视线放在红方那个男人身上。

    她对这种比赛是没什么经验啦,之前也没看过。

    但她觉得应该相信自己的直觉,反正是费利克斯的钱,输了也不心疼。

    于是她将卡递给负责下注的那个人:“我全押红方。”

    听到她的话,费利克斯的眉头微不可察地抬了一下,但也没说什么。

    姜月迟笑容温和,和对方道了声谢之后,又将视线移回拳台上。

    嗯......这个比赛的确有点血腥呢,打成这样,也不知道会不会破相。

    她全神贯注的看起比赛,红方一看年纪就不大,可能二十出头?

    这种比赛带点灰色性质,本来就是地下的。裁判不会因为其中之一爬不起来而宣布比赛暂停。

    姜月迟亲眼看着双方都在毫无保护措施下被揍到鼻青脸肿。

    每一下,她的表情都会狰狞一分,鼻梁骨估计断了,眼眶直接青了,肋骨应该也断了一根吧。

    她闭上眼睛,实在不忍心再看。

    所以同样没有注意到,费利克斯始终落在她身上的目光。

    她看着拳台上的选手,费利克斯看着她。

    她的表情狰狞一分,他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直到她闭上眼睛,露出不忍的神情。他的脸色终于也难看到了极致。

    比赛结束,红方赢了。对方躺在地上没再动弹,是用担架抬走的。

    当然,赢的那方也没好到哪里去,身上都是伤,脸也肿了,但依稀能看出一些原来的样子。

    总归是个帅哥。

    裁判不知和他说了些什么,伸手指了指台下的姜月迟。

    大概是在告诉他,对方压了几千万赌他赢。

    年轻男人的目光放在姜月迟身上,片刻后,冲她点了点头,像是致谢?

    或许是在感谢她相信自己?

    姜月迟高兴得不行,去拉费利克斯的手:“我赢了,我赢了!”

    第一次赌就赢了,当然值得高兴了。

    费利克斯却不为所动,本就深邃的眼如今越发让人看不分明,点了根烟起身就走。

    姜月迟不明所以地跟上:“怎么了?”

    他去了洗手间,她也跟了过去。这里连洗手间都是单独的,里面配备了洗手台和休息区。比起洗手间,更像是一个小套房。

    才刚进去,费利克斯就按着姜月迟的肩膀将她压在墙上,语气轻飘飘的问:“喜欢他?”

    姜月迟被他的动作弄懵,这会儿又被他的话给弄懵。

    “啊。喜欢谁?”

    他淡笑:“刚才那个。看人家只穿了条裤子就一直盯着他看?你的眼睛有从他身上离开过吗?”

    他声音不大,很是轻缓平缓,但话里句句都是逼问,气势很足,铺天盖地的压迫感。

    姜月迟动弹不得,表情无辜:“他是比赛选手,我不看他难道看裁判吗?”

    他点头:“是,台上的选手只有他一个,他自己和自己打。”

    听出了他的话里的阴阳怪气,姜月迟有些无奈的在心里叹了口气。

    她不否认自己的确更关注红方那位选手,但他是自己下注买赢的那一方,所以她才更加关注他。

    就像有人看足球比赛,肯定会更加关注自己更喜欢的那一队。

    “所以你承认你喜欢他了?”他掐着她的下巴,费利克斯是笑着问出来的,但他略微加重的力道让姜月迟明白,他当下的笑绝对不是高兴。

    她在心里叹气,这人可怕的占有欲真是要命。

    她不就是多看了别人一眼。

    “我们过去的时候他的脸就已经肿了,我根本没看清他长什么样子。”

    他冷声呵笑,显然是不信她的鬼话。她的嘴里永远没有一句真话,他说了无数遍,不要指望那些蹩脚的谎言能骗得过他。

    或许是经过了风浪地段,船身微微有些摇晃。据说这船是环岛一圈,次日中午抵达岸边。

    费利克斯早就恢复了平静,此时松开她,靠着洗手台抽烟。

    须臾,他的目光再次看向她。

    在远离灯光的位置,背光的他看上去有几分晦暗不明。

    当下表情如何,情绪如何,眼神如何,姜月迟通通看不清,唯独只能听见他稍显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嘲弄的笑,刚才的阴沉怒气悉数散尽。

    “他的胸肌好看吗。”

    “......”

    面对他突如其来的发问,姜月迟沉默了很久。

    她发誓她真的只是多看了几眼而已,总不能盯着其他地方看吧。

    脸?打的鼻青脸肿,她实在不忍心看。至于下面......那更是不行。

    费利克斯表现的非常大度,从容不迫地解了衬衫袖扣,又单手把玩起那只金属打火机,偶尔燃起的微弱火光是姜月迟能看清他的唯一光源,此刻的他神色平常。

    “你要真是喜欢,我索性成全你,现在就打电话让人把他带过来和你上床。”

    他是真的大度还是在阴阳怪气,姜月迟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指望和他撒谎躲过危机很显然行不通,诚如费利克斯所说,她抽搐一下他就知道她身上哪个洞会流水。简直就是行走的人体测谎仪。

    她主动服软,过去亲他:“我发誓我真的只是看了一眼,谁让他们只穿了裤子。要是有个身材好的美女站在你面前,只穿了裤子你能做到不看吗?”

    他捏着她的下巴轻笑,“姜月迟,我要是连这个都做不到,你以为轮得到你?恐怕等你认识我的时候,我的cock早就操出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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