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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葭发现自己的嘴唇都?开始不?能抑制地发颤。
“我让你杀了我,只是因?为四界之中,唯你可?以彻底杀死我,才能欺瞒神族。”
说到后面的戚葭干脆就咬牙切齿了:“虞白溪。”
静默着听完他发泄似的狠戾语气,天?帝方才声音很轻地说:“别生气。”
戚葭根本绷不?住了:“你为何要做多余的事?!”
天?帝沉默半晌,之后仍语气诧异:“本座修为并无折损,仅仅只是些皮肉伤而?已,不?会耽误大事。”
“我气的是这个原因?么??”戚葭更气了:“你不?这样做,我也可?以复生!”
虞白溪重?新?静默下来。
片刻后,又骤然说:“但那样太危险。”
“我可?以应对。”
“可?本座不?舍。”
“你……你什么??”
戚葭下意识睁大眼睛,连最初以探脉为由、至今相握的手都?略微用力起来:“你说什么??”
虞白溪苍白的唇角绷紧,缓缓道:“该为四界做的事你都?已经做到,凤琰,你那些年已经很不?容易了。”
戚葭:“……”
其实自从灵力大面积恢复后,戚葭便经常会做一些梦,偶尔也会头脑发晕,脑中闪过一些画面和声音。
他知道那是自己要恢复记忆的意思,所以并未慌张。
只不?过那些记忆都?不?是什么?好?的记忆,所以有时候,他会觉得很累。
连梦里都?觉得累。
记忆比较深的一个梦境是,他被人捅了一刀。
捅他刀子的人大概是曾被他极度信任之人,诧异、难以置信、愤怒,伤心,绝望。
各式各样的情感汇集于?心头,比身上的伤口要痛上百倍,几乎要将他扯碎。
可?梦境里,身上带血的他却被人救了,那人看不?清面目,只知道身量比他高、气息清冷矜贵,又是让他觉得,分外安心之人。
如今戚葭才想起来,那将他从刀下带走?,给他包扎之人,是虞白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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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年朝归的确过得很不?容易。
他生在一万五千年前,是一个太平盛世,可?作?为芙蓉山女?王膝下唯一还剩下的孩子,从小便是王子的他,受到了来自母族的许多约束。
自小面具覆面,经受繁重?的课业和训练,不?可?以耽于?玩乐,也不?可?与人过分亲近。
幼年的朝归并不?想是如此特殊且孤独的存在。
他也不?理解明明四界和平无争,母亲却为何总是要他做一柄独行于?世的妖刀。
可?他是芙蓉山的王子,更是势弱父亲那边、整个破岳族的希望,每每修炼到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他总用各种各样的法子逼自己再坚持,再前进一步。
所幸的是,他本身便天?赋异禀,又喜欢琢磨和研究。
绝大多数独居的日子里,他专注地修炼,专注地研究各种技法,日子倒也还好?过。
后来回想,那几千多年从幼年到少年、再到青年的时光,却是朝归生命中难道安稳和顺的时候了。
三千岁的时候,朝归修炼大成,竟登可?堪封神之境,他终于?不?再需要一个人居住在那个暗无天?日的洞府里。
四千岁的朝归除了不?能摘下面具外,已经拥有了很大程度上的自由。
虽然少时的独处让他仍不?善于?与人相处,不?爱说话,不?会与人交谈也不?会笑。
但他本身有种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