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0 章 番外九(1/2)
狐狸反应了一瞬,更是捧着肚子放肆地嘲讽。
貔貅胸膛剧烈起伏,连发尾都在颤抖,强忍着脾气,好声问道:“你哪个师叔啊?”
柳随月这人别的没有,很讲义气,除却柳望松,从不出卖任何人,正气凛然地说:“这个不能告诉你。”
貔貅的愤怒再难遏制,咬牙切齿地怒笑道:“不是谢引晖便是赵鹤眠,你真当我不知道吗?!”
倾风揉了把脸,缓声打圆场道:“消消气,消消气,都是误会。”
门外两名健壮仆从正将裹着红绸的见面礼挑进来,貔貅见状,气不打一处来,感觉脸上的痛意更深,挥手暴躁道:“不送了!搬回去!”
二人刚要弯腰,闻言身形顿了顿,复又运劲,担着重物原路退了回去。
倾风依依不舍地目送他们离去,面露惋惜。
她本来还想蹭一点呢,貔貅如此富贵,想来拿出的赠礼也不会寒酸。
柳随月果然与她连心,见她眼皮稍一耷拉,便大大咧咧地拍着胸口安慰道:“陈倾风,咱们有出息一点!你知道我来了映蔚之后,短短两天挣了多少银子吗?”
倾风心道三足金蟾的财运,与自己有什么关系?
陈冀跟谢引晖还是结拜兄弟呢,不妨碍陈冀穷得袖里只有两枚大钱啊。
柳随月甩着腰间的钱袋,激动得脸颊微微发红:“我不是捡的钱!这城里好多贼,还有好些骗子,我一条街没走到头便能遇上一两个。将他们逮了扭送官司,衙门会有赏银!”
狐狸讥诮道:“好多贼啊。”
倾风下意识看了眼貔貅。
貔貅满脸颓丧,只觉得与陈倾风相关的女子都不好惹,已默不作声地退到了远处,与几人保持距离。闻言声调骤然一扬,气急败坏道:“那都是外来的蟊贼,败坏我映蔚的名声!能靠本分营生过活,谁愿意去作奸犯科?所以我映蔚才悬赏整饬,严明法纪。”
狐狸两手扒拉着眼皮,冲貔貅做了个鬼脸,随即飞速躲到倾风身后,不等貔貅开骂,便先行抱着头高声喊冤。
这滑稽模样反将貔貅给气笑了。
倾风怕几人真闹起矛盾来,忙转开了话题,问:“你们见到谢师叔,聊得如何?”
柳随月面色大变:“可别说了!吓死我了,谢师叔居然对着我笑!”
貔貅本觉得柳随月与他心心念念的那种金光闪闪的形象迥然不同,听她这样说,又有些感同身受的亲近,小心挪动着步伐靠近过去,走到一半,又听她说:“不过谢师叔讲笑话的时候确实挺好笑的。阿财吓得瑟瑟发抖就更好笑了。”
貔貅收回脚尖,又挪了回去。
谢绝尘说:“他还是跟以前一样。”
倾风愕然道:“那叫一样啊?”
谢绝尘眸光幽深,坚定点头:“嗯!”
倾风:“……”
果然是亲弟弟。
貔貅听他们谈及谢引晖,极想扭头离去,可又不愿自己落个小气的名,粗声粗气地喊道:“你们吃不吃饭啊?”
暮色将袭,小园外楼阁渐渐隐没,五脏庙倒开始敲锣打鼓。
倾风热络地跑上前,一副熟稔又客套的语气道:“吃的。城主做东,哪有推辞的道理?”
貔貅嘟囔了句:“就会打秋风……”
映蔚与昌碣不同,民风惯来自由。新到此处的刑妖司修士,也不指望能压住兵强将猛正值中天的地头蛇,免引得上下不快。因此行事好商好量,与原有的官员相处融洽,没什么特别需要倾风帮忙的地方。
倾风闲散在城中游荡,感受了番此地的风土人情,过几日又去依北城中暗访了两遍。
这样修整数日,倾风等人再次启程。这回总算是去狐狸翘首以盼的平苼了。
四娘听闻几人要绕路依北,受够了狐狸的原身,先一步起身赶回狐城。
狐狸尚在路上,他久别归家的消息早已传遍平苼。日日有人守在城门之外,等他露面。
狐狸自不知晓。
到底是近乡情怯,连他这种看着没心没肺的小子,随着故土将近,也变得有些不安起来。每日坐在马车里焦躁怅叹,把往日吹嘘过的大话都咽回了肚子,再没放过什么狂言。
待早春的寒湿之气随着乱飞春花日渐消弭,坐落于西北面的平苼城也映入众人眼帘。
四娘知道狐狸喜欢排场,特意请了个戏班,在城门大张旗鼓地候着。
数人方一进城,便被鼎沸如潮的人声淹没。
笙歌聒地,鼓乐喧天。围观的百姓亦是捧场,知晓是狐主多年失踪的幼子安然回归,围着数人一阵吹捧,什么“品貌非凡”、“惊才风逸”、“气度雄远”。脑子里能装的词尽数掏了出来。
比之倾风当年载誉归京所受的待遇也毫不逊色。
狐狸笑得见牙不见眼,心里存着的那半点烦忧与不安顷刻间被吹了个一干二净。
他见四娘在前,快跑上去,小声与四娘耳语道:“四娘,我以前存的银子还在吧?”
“都在呢。”四娘看他的眼神有些同情,“即便没有,回了平苼,你还怕会没银子花?”
确实。狐狸反省了下,都叫倾风的穷酸给带吝啬了。他往常都是视金钱为俗物,只有在同陈氏师徒住一块儿的时候,才会为了一根鸡腿的归属争抢不休。
狐主若是知道他过的都是这样的日子,不定得心疼得落下泪来。
狐狸心下大安,腰杆儿都挺直了,回过头豪气干云地道:“陈倾风,走!我带你去城里最贵的酒楼,将他们最名贵的菜式都点一遍!叫你见识一下九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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