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 49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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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9章第49章

    太子俯首盯着魏姩:“说?人话。”

    魏姩:“...臣女想继续学骑射。”

    褚曣哦了声?,抬脚继续往前走。

    魏姩忙跟上去?,却没再?继续求,因为她看见了太子眼底的疲惫。

    她悄悄偏头打量太子,他该不会自回来后一直没有睡觉吧?

    “看什么?”

    褚曣拿眼觑她。

    魏姩还没开口,便又?听他道:“扶着孤。”

    魏姩垂眸看向太子垂在?身侧的手,心念一动,试探的伸手勾住,果然,下一刻,他就握住了她的手,十?指紧扣。

    魏姩忍不住弯了唇角。

    分明就是想牵她的手,还偏要别扭的找个借口。

    二人就这么携手回了主院,路过她的‘金屋’时太子没有放手,径直将她带到了他的寝殿。

    褚曣自然而然带着她坐在?软塌上,不等她开口,就拍给她一纸契约书:“自个儿?瞧,好生瞧!”

    魏姩一只手仍被他握住,只能用另一只手在?腿上抚平契约书。

    看清上头的内容后,魏姩眼神一沉。

    她猜的果然没错,这一次也有能将她罪名直接钉死的‘实证’。

    “殿下...”

    魏姩抬眸看向褚曣,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若非他将契约书扣下来,她的罪名就彻底坐实了。

    “孤以往觉着你是有几分聪明的,怎会做出如此蠢事?”

    褚曣伸出食指点在?她的额头上,轻轻晃了晃靠近她:“孤听听,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魏姩:“......”

    她又?长见识了,太子不止脾气疯,嘴也厉害得很,简直半点不饶人!

    “来跟孤说?说?,是谁怎么骗你在?一张白纸上写下自己名字的?”

    褚曣嘲讽道:“让孤看看,你还有没有得救。”

    遇上太子,占理也要退三分,更别说?魏姩现在?一点理都不占,她只能乖巧的拉着太子的手,蹭蹭他,可?怜兮兮道:“臣女隐约能想起这应该是去?岁写下的,臣女在?没有察觉到魏凝有心加害臣女时,对她全?然不设防,那日好像是因为她说?臣女的字好看,让臣女教教她,又?说?想写臣女的名字,臣女没有防备,应她的要求写了自己的名字,并没有注意她何?时换了空白的纸,如今想来,很可?能是那时候她趁我不注意偷偷拿走的。”

    可?这只是属于她与魏凝的记忆,就算以此辩证也无用,毕竟是她亲手签下的字。

    顶着太子嫌弃的视线,魏姩的声?音越来越弱。

    那时候她还被蒙在?鼓里,什么也不知晓,一心一意想讨魏家?人欢心,与魏凝也是姐妹情深,自然不会防备她,但被太子这么看着,她还是有些心虚。

    “这种东西还有多少??”

    褚曣。

    魏姩摇头:“臣女只写过这一回。”

    褚曣脸色这才稍霁:“最好如此。”

    “你还有什么留在?外头的把柄,一并同孤说?了,免得哪天又?把自己玩进去?了,孤都不知道去?哪里捞人。”

    他边说?着边从?魏姩手中扯过契约书,起身放到烛火上。

    掌控生死的‘罪证’就这么缓缓便化为灰烬。

    此情此景,魏姩心中难免动容。

    这封契约书与前世的情书何?其相似,好在?这一次,有这样一个人为她挡了下来。

    褚曣见她久久不语,皱眉:“说?话。”

    魏姩回神,忙摇头:“应是没有了。”

    重?生后她万分谨慎,早早除去?了乔氏的眼线,如今的杏和院虽算不得铁墙铜壁,但也绝对是干净的。

    褚曣嗯了声?,又?扯着她坐了回去?,语调懒散道:“这一次,你打算怎么谢孤。”

    怎么谢?

    她属实没想好。

    这一次的恩情太大了,她完全?不知该要如何?报答。

    但他现在?这么说?,应是同以往一样是在?暗示?

    半晌后,魏姩缓缓凑近太子。

    但,在?她的唇离太子只有一拳之距时,被他用一根手指拦住了。

    此情此景,像极了她欲对太子图谋不轨,被拒绝了。

    魏姩眨眨眼,耳朵一片通红:“......”

    “休想如此糊弄孤。”

    褚曣睥睨着她,道。

    魏姩面?红耳赤的退了回去?,声?若蚊蝇:“臣女听殿下的。”

    他难道不是这个意思?!

    所以,她又?误会了?!

    褚曣突然拉着她站起身往床榻走去?。

    魏姩一惊,瞳孔蓦地放大。

    他难道是要...

    “伺候孤就寝。”

    魏姩闻言心中一松,忙应下:“是。”

    褚曣停在?床榻前,闭上眼微微张开双手,面?上难掩疲乏,魏姩忙上前小心翼翼地替他宽衣。

    终于把太子伺候上了床,魏姩才落下帐子就被太子拽住手拉了进去?,她不由惊呼了声?:“殿下。”

    “你留下。”

    魏姩摔在?弥漫着龙涎香的帐中,心砰砰跳的飞快。

    留下,是什么意思?

    不等她细想,人就被太子塞进了被窝,他的手紧紧捁住她的腰,将她摁在?他的怀中。

    那一瞬间,魏姩吓的连呼吸都停滞了。

    但很快,她就发现,他并没有她以为的下一步动作。

    “可?会唱小曲?”

    褚曣突然道。

    魏姩一怔,什么小曲?

    “孤睡不着。”

    太子又?道。

    魏姩此时才终于有些明白太子留她的用意了。

    他想要她哄他睡觉。

    但她有些不解,他瞧着已很是困乏了,为何?会睡不着,不过她没有问出来,而是轻声?道:“臣女不会,讲故事可?以吗?”

    褚曣淡淡嗯了声?。

    魏姩便大着胆子在?他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开始编造故事。

    是的,编造。

    她自小就是一个人睡,那时候倒也有个嬷嬷照顾她,不过从?她记事起,嬷嬷就好像没有哄过她睡觉,到了就寝的时辰,给她洗漱完就将她放在?床榻上,她初时也是害怕的,一个人躲在?被窝里默默流泪,后来慢慢地的就习惯了。

    所以,她自然就不会唱什么睡前小曲,或是故事。

    但太子要求,她可?以编。

    毕竟她看了不少?书,看过许多奇闻异事,可?以糅杂后给他编出个故事来。

    “那天,边陲小镇迎来了初雪,大人孩童都跑出门来看雪,镇上洋溢着欢快的笑?声?,可?这就在?这时,有人发现,镇上最偏僻的那处无人居住的宅子隐被红雾包裹,有胆子大的过去?瞧,竟发现那处上空落下的雪竟是红色,那人吓的慌忙奔走相告,说?是妖怪临世....”

    “魏姩。”

    褚曣睁开眼:“你讲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魏姩眨眨眼:“殿下不喜欢,那臣女换一个。”

    “话说?那是一个月圆之夜,又?是某个边陲小镇,打更人路过一座空置已久的宅院时,突听里头有哭声?传来,打更人壮着胆子进去?瞧,却什么也没有,可?他一出宅子,哭声?又?起,打更人当?即吓的抱头逃窜,并大声?喊道,闹鬼了...”

    褚曣忍无可?忍,掐了把魏姩的腰:“你成心的?”

    饶是太子见多识广,也还是第一次见有人哄睡讲鬼故事的。

    魏姩痛呼一声?,仰起头委屈道:“殿下误会了。”

    褚曣咬牙:“你幼时就是听这些故事睡觉的?”

    “不是。”

    魏姩道:“幼时睡前,没人给臣女讲故事。”

    褚曣皱了皱眉,半晌没再?吭声?。

    魏姩便小心翼翼道:“那殿下想听江湖恩怨吗?”

    好一会儿?,褚曣才不耐的嗯了声?。

    魏姩下意识抬头看他一眼,却见他睁着眼望着帐顶,她想了想,大着胆子伸出手覆在?他的双眼上:“殿下闭着眼睛,很快就能睡着了。”

    女子的手上带着好闻的清香,手掌温暖而柔软,褚曣刚要出口的斥责不知为何?就咽了回去?。

    魏姩寻了个听起来不那么怪异的江湖故事,语气也更加和缓。

    这一次,太子久久没有出声?,就在?魏姩以为他已经睡着了,停下来时,却听他呢喃一句:“蠢货。”

    魏姩:“....?”

    她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他骂的是故事里的主人公。

    “可?想学防身的功夫?”

    太子的声?音已有些沙哑,带着浓浓的困倦。

    魏姩不由抬起头看他。

    他的双眼被她捂住,露出挺直的鼻梁和堪称完美的唇,大概是走了神,她下意识问:“能和殿下一样厉害吗?”

    太子过了好一会儿?才低喃道:“做梦,或许能。”

    魏姩:“......”

    “顶多被追杀时,会死的慢一点。”

    魏姩看着那一张一合吐出无情的字的唇,突然有种冲动,想将它堵住!

    鬼使神差的,她还真就那么做了,等回过神来,她慌忙抽身,脸颊红的发烫。

    然许久过去?,太子却没有反应,魏姩才轻声?道:“臣女想学。”

    哪怕只慢一息,也能多添一分生机。

    褚曣仍旧没有回她。

    难捱的寂静中,渐渐传来太子均匀的呼吸声?。

    魏姩闭上眼缓缓松了口气。

    他睡着了。

    所以,方才,他应该是不知晓的吧。

    魏姩抱着侥幸的心理想着。

    她本想等太子熟睡后便起身离开,可?他实在?抱的太紧,她不敢强行将他扯开,只能就这么捱着,慢慢地,也就不知不觉间睡了过去?。

    次日再?醒来,天才刚刚亮。

    魏姩感受到身边的温暖,意识逐渐回笼。

    她竟在?他的床上睡了一夜!

    魏姩红着脸慢慢地从?太子怀里抽身,轻手轻脚的出了寝殿。

    她想,此刻还早,这时候出去?应当?不会被人瞧见,可?她才出寝殿,就与外头守着的芍菊大眼瞪小眼。

    芍菊对魏姩在?太子寝殿睡一宿这件事,表现的一点也不惊讶,只无声?的问她太子醒了没。

    魏姩大约看明白她的意思后,摇摇头。

    随后,二人无声?的离开太子寝殿。

    到了魏姩的‘金屋’,魏姩一眼就看见了坐在?廊下的风十?八,对方也瞧见了她,跳下来迎了过来:“姑娘。”

    “十?八,你来了。”

    魏姩忙问起她的伤势,风十?八不甚在?意的摆摆手:“无事,养段时间就好了。”

    二人之后一边用早饭一边寒暄,当?然也提及了那日的刺杀。

    相互说?了经历过的惊险后,魏姩才换了话题,问她:“殿下的睡眠是不是不大好?”

    风十?八闻言放下碗筷,低叹了声?:“对啊。”

    而她接下来的话让魏姩久久都没有回神。

    “殿下打仗那会儿?,不慎中过西雩的毒,虽后来宋大人闯西雩太医署抢来了解药,但还是留有余毒,这种毒不要命,但很熬人,发作时叫人很难入睡,尤其是深夜。”

    “若是再?受了重?伤,那就更难捱了,磨的人几日几夜睡不了。”

    魏姩的手无意识的握紧筷子,眼底闪现多种情绪,最多的,是愧疚和心疼。

    “没有办法治吗?”

    过了很久,魏姩才出声?问。

    风十?八:“说?来话长。”

    “先皇后母族有一脉专攻医术,之前派了天赋最高的嫡长子过来为殿下调理,但去?岁他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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