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0 章 130(2/2)
陆昌诚面部不受控地抽动,程简和赵唯方都承认了,是他们一手策划了车祸,的确和晏鹤清无关。
但一切根源是晏鹤清!
晏鹤清连累陆牧驰双腿瘫痪,让他高龄体会到最宝贝孙儿残废的痛苦,他一定要将这份痛苦,加倍还给晏鹤清。
林风致不是快瞎了,正好,晏鹤清让他孙子没了双腿,他就让晏鹤清的亲弟弟失去眼睛!
陆昌诚颤颤巍巍起身,不过数日,他加速苍老了十几l岁,他没再看陆凛,拄着手杖,缓慢走过陆凛,“看在你妈份上,劝一劝小驰,别再寻死。他还有半小时醒。”
……
半小时后,陆牧驰眼皮动了动,他睁眼,呆滞了好一会儿,嗓子疼得吞咽口水都是折磨,他昨晚试图咬舌自杀,结果根本没用,他缓缓转头看向床头柜。
空的。
一切可能自杀的东西,全被收走了。
甚至窗户,他根本没能力到窗户那儿,窗户也被封死了,这里就像一座活死人墓。
就在这时,陆牧驰看到了窗边的身影,他突然笑了,笑得特别难听,像是乌鸦叫,“叔叔……你来看我笑话吗?”
陆凛回头,他望着陆牧驰,“3月3号,你做过什么。”
出乎意料的问题,哪怕陆牧驰情绪不稳,也是愣住了,他挤出声音,“什么?”
陆凛观察着陆牧驰的表情,很快他就判断出了,陆牧驰对3月3号没有记忆。或许他做过没当一回事,没留下印象,又或是,他确实不知情。
得到答案,陆凛没再逗留,迈脚要走。
陆牧驰傻眼了,见他就要走了,他喉咙涌出血味,“叔叔你不知道吧,我去年差点包了晏鹤清。”
陆凛停住了。
陆牧驰嘴角浮起冷笑,“可是他装清高,他假装不爱钱,你知道我又做了什么吗?我□□了他,他生了那张脸,天生就该被男人艹!”
他故意要激怒陆凛,他真不想活了,让他一生做个残废,被关在房间里苟延残喘,他宁愿死!
“晏鹤清就是个破鞋,烂货!叔叔你睡他的时候,不会被他骗了,不知道他不是原装吧?”
然而陆凛出乎他意料的冷静,“他是什么样,我就爱他什么样。”
听到这话,陆牧驰彻底绝望了,他头用力去撞床头,只是早已被换成柔软的垫子,他怎么撞都没半点作用,他只能红着眼哀嚎,“叔叔,我求你帮帮我,晏鹤清那么恨我,你帮他报仇,你帮他打死我,我愿意死,叔叔,求你打死我,或者你给我一把刀,一瓶安眠药……”
陆凛走了,他打开门,陆昌诚就着急冲进来,跑到床边抱住陆牧驰,“没事小驰,没事……”
有司机做暗线,陆昌诚并不关心陆凛离开。
只陆牧驰飙出眼泪,视野里,陆凛的背影越来越模糊,最终消失不见。
陆凛回到车上,助理电话就进
() 来了,“陆总,找到林风致了,在彩虹桥福利院。”
收了电话,陆凛吩咐司机,“暂时别报给陆翰。”
司机脸色猛然变白,他坐立不安,“对不起陆总,我……我是被逼……”陆翰给了他一百万,只让他报告陆凛的行程,他就钱迷心窍答应了。
陆凛不在意,“今天结束,去办离职。”
司机后悔不迭,但只得垂头应是。
……
在陆凛去往彩虹桥福利院的路上,晏鹤清从仓库里翻到了一辆粉色女士单车,老管家记忆不太清晰了,一直念叨。
“哎,这是哪来的单车?不是我们家的……说到单车啊,阿凛可聪明了,没教过他,上车就会骑了。”
晏鹤清知道这辆车是陆凛姥姥送陆凛的,陆凛骑去上学,还被谢昀杰嘲笑了,约他放学见。
晏鹤清一边耐心回着老管家,尽管老管家总是抛出一句话,下句话又换了,他都一一陪他聊着,一边用抹布仔细清理链条,变速器……
两只狗在旁边开心地追玩,晏鹤清清理干净单车,又在重点部位上了油。
不得不说,老牌子的质量非常过硬,晏鹤清这么一清理,虽然不能说又变回了新车,但除了有些褪色,其他地方都还很好,晏鹤清试骑了一会儿,也特别好骑,他停下去问老管家,“您晚上想吃什么?”
老管家没听清,“睡觉?现在还早。”
晏鹤清笑了,比了个吃饭的手势,又指着单车和仓库外,单独咬字,“想吃什么?我去买。”
老管家就懂了,他牙口还不错,特别喜欢炖很烂的小米粥,“小米粥。”
晏鹤清骑着单车去找菜市场了。
这一带是老区,从陆家的庄园出去,是一条很漂亮的老街,也是种满了梧桐树,非常有生活气息,一看就知几l十年没有改造过,这条街,陆凛曾经也是这样骑过。
晏鹤清想着,嘴角轻轻勾起,他顺着梧桐树一直骑,吹着风,听着路边偶尔传来的唱戏声,不紧不慢找到了菜市场。
陆家后院有蔬菜地,晏鹤清去看过了,就买了一些没有种的蔬菜,大部分是新鲜的肉蛋,最后买了一包高原小米。
买完菜他看了眼时间,五点半了。
他把菜系好结放进单车篮,摸出手机打了陆凛电话。
到了彩虹桥福利院,陆凛在门口下了车,进福利院往里走了一会儿,手机在口袋震动。
摸出看到是晏鹤清,他接听了,嘴角挂着笑,“饭好了?”
“还没有。”晏鹤清的声音都听出了笑意,“我找到了你初中骑的单车,刚到菜市场买完菜,你还有多久回来?”
陆凛走到废楼前。
助理说,林风致在一间废弃的储物间里躲着。
游乐场碰见的福利院老员工说过,当初林氏夫妇来福利院领养,晏鹤清就是在一间储物间躲了整天。
陆凛刚问过院长,这栋楼的储物间在顶楼左边第二间。
陆凛走进废楼,视野瞬间暗下来,常年废弃,楼里浓浓的潮味和发霉味,唯独他的声音,如暖阳般温柔,“一小时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