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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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     沈子衿听着漫天的炮火,却是跟周丹墨不同款式的紧张。

    他们这些人光在后,不见刀兵,都能听出战凶猛,感受到难言的可怕,那么在面的人,得有多大的勇气,才能提起刀剑,浴血奋战?

    而楚昭此刻在另一片战场,就奔袭在最。

    沈子衿袖袍里的手掐紧,指尖泛白,嘴却对周丹墨:“别怕。”

    旁边有后勤官,见王妃虽然看起柔弱美人一个,却临危不乱,不愧是秦王心人,颇为自豪:“王妃说的对,不用怕。”

    众人扭看他。

    他自熟,索性与他们拉开话匣子说起:“为了应对攻城的火药,各军匠们都想过不少办法,但都没王爷想出的响箭好用。”

    沈子衿听到楚昭的名,也了兴致:“哦?”

    后勤官开心地比比划划:“可不是那种绑个窜天猴能发信号用的小玩意,是极粗的弩箭,以弓弩机扩射出,箭绑着一个装有火药的薄皮匣子,那火药也是王爷专门调配,不用什么引线。”

    后勤官两个拳在空中一碰:“要撞击或者强烈摩擦,匣子就会炸,凭此火器,可在空中拦住对面的火药,不让他们炸城。”

    后勤官:“王爷参军后,带的东西,保了我们好多兄弟。”

    威力赫赫,让许多弟兄们不必枉死,不必流血。

    沈子衿看见他眼中真心实意的崇敬,心口发暖,周丹墨也渐渐冷静下,就连这漫天振聋发聩的震响,都没那么可怕了。

    楚昭穿越后,在边关待得最久,为了护着将士们,在有限的条件下尽量研发东西。

    要不是为了避着承安帝,冶金都能偷偷进行,得到的量很少,楚昭说不准连火炮或者能扛着的炮筒都给弄出了。

    没,沈子衿想,以后他就不用藏着掖着了。

    响箭也不可能拦下所有火药,但蛮人如今火药有限,月山关的城墙也远比远望营坚固,别想跟攻打远望营那样拿下月山关。

    不管双战如何分析,有打起,彼此才能知斤两。

    打仗是谋划,也是赌,比如蛮人推测楚昭可能从哪几个营里带兵出去打远望营,而楚昭也推测蛮人会趁他离开打哪几个地。

    若今天蛮人打鸣沙关,那么祁将军就会带着月山关的士兵奔去鸣沙关支援。

    而蛮人挑了月山关,楚昭带走的却是鸣沙关的兵力。

    各有判断,最后看命。

    显然,楚昭运气很好,是他占了风。

    火药响了片刻后,停歇下,军营中虽然留的大多是后勤官,但军报也在传递。

    伤兵们和军情送了过。

    蛮人暂时停下了火药

    攻城,开始冲锋,要架云梯,准备试着强行突破。

    有打仗就有伤亡,伤情程度不一的伤兵们被匆匆送回,营地中瞬间响起了此起彼伏的痛呼,空气中弥散开血腥味。

    周丹墨看着痛吟的伤兵,脸色骤然煞白,指尖发抖,红了眼眶。

    而沈子衿看着他们,却松开了攥得死紧的手指。

    “丹墨,”沈子衿让自己不要在此时去想楚昭,“我们也去帮忙递药。”

    周公子难得不讲究,直接拿袖子抹了抹眼:“好。”

    这些都是大齐的好儿郎,因为有他们,所以其余人才能安居乐业。

    白枭是一直跟着沈子衿的,王府的侍卫们都没劝,倒是伤兵营的士兵们见了他们一身华服进,愣了愣,其中有人见过楚昭在营地沈子衿抱着的模样,知沈子衿身份。

    “王妃,别,大伙儿衣物绷带都暂时乱扔,都是血,别脏了你衣服——”

    “说的什么话,衣服有什么要紧。”沈子衿蹲下,让他躺好,拿过药帮他擦,他们不懂医术,但也能帮忙处理些轻伤。

    “你们快点好起,才是最要紧的。”

    士兵眼眶也红了,他咧嘴笑了笑,答应:“嗳!等我好了,我再去杀他几个王八羔子!”

    有些人疼得狠了,也边嚎边骂,仿佛骂一骂敌人,就能挨过最痛的时候,有继续往的勇气。

    周小公爷跟着沈子衿在伤兵帐子里忙忙碌碌,半天下,学了不少骂人的新鲜话。

    祁将军是傍晚才归了营地,暂时歇口气。

    “蛮人们暂时停了,但我估摸一两个时辰后,肯定还要攻城。”

    祁将军也听了沈子衿在伤兵营帮忙的,朝他抱拳行礼:“末将替将士们谢过王妃。”

    “将军不必如此。”沈子衿扶他,“我一介文人,也做不到更多了。”

    祁将军便放声笑:“您做的可不少!王爷这些日子就在跟我们说,京中有您,不会再有人给我们使绊子,不其然,您就粮草还有虎符给带了,您也在护我们士兵,护我们河山啊!”

    沈子衿在他的笑声中也勉强弯弯嘴角,但他真不觉得自己做了多少,战场的士兵们,个个都是命压去的,每个冲锋的士兵,都是大齐英雄。

    “王妃,将军!远望营的军报!”

    沈子衿霍然抬,小兵拿了两封信,一封军报,一封沈子衿亲启,都很薄。

    沈子衿先拆开自己那封私信,这是楚昭的字迹。

    他这才发现自己拆信的时候,不仅心口颤,连手也有些抖。

    直到他看到信龙飞凤舞的字。

    信很短,写的是不必担心他,一切顺利。

    沈子衿这才尝尝舒了一口气,悬着的心终于能休息片刻。

    军报里则写了他们今日的攻打和物资消耗情况,并且告诉祁将军,他们可能要在明天傍晚左右,才能拿回远望营。

    因此月山关还得守一天。

    “这可比想象中更快,要一天,”祁将军,“末将定不辱命!”

    沈子衿则捏着那薄薄一封私信,腰间的同心佩在傍晚云霞灿烂的天光中晃了晃。

    一种相,两处同忧。

    楚昭记挂沈子衿,也知沈子衿同样牵挂他,因此哪怕有一句报平安的口信,他也要写,好让沈子衿安心。

    祁将军要将月山关的情况也递过去,送信时,沈子衿连忙过,也递封笔墨还未干的信。

    “劳烦一起送给楚昭。”

    他也要让楚昭安心。

    不在一处,今夜他们都得靠着薄薄一封信定神,顾彼此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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