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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花憋回去:“我跟你说,徐流深真的特别过分。”

    “他叫我不要认错人,让我看清楚什么人救了我,警告我永远不要忘记。”

    徐韶娩又哭又笑:“你还活着,真好。”

    “你要去找他吗?他很想念你。”

    雨水迷蒙。

    谈善撑着伞,他站在原地,微微地笑了:“是的,我要去找他,我也很……想念他。”

    徐韶娩:“这里危险,你不该来的。”

    四个月前鳌冲连失数城,姜军接连败退,退守昭山关。

    徐流深纵有通天的本事想挽回败局也需要大量时间,史书中姜世子花了小半年力挽狂澜,在下一个寒冷冬季来临前逼退外敌。四个多月过去,眼看胜利在即,徐流深将迎来他人生中第一次惨败。

    明明是一场必胜的仗,而他败在第一场交锋中。

    “我觉得他可能会难过。”谈善没办法地叹了口气,“我就有点控制不住想来见他。”

    徐韶娩擦干眼泪:“我找人带你去。”

    军营阴雨连绵。

    失败令姜军遭受了一次沉重打击,势气低迷。他们甚至不知道这一仗为什么会败,敌军仿佛洞悉他们每一次排兵布阵。副将侯兆守在主帐外,薛长瀛冒冒失失往里闯,被呵斥住:“干什么!”

    他压低了声音:“殿下刚睡。”

    薛长瀛:“到底怎么回事,那兵防图就过了三个人的手,不是我就是你再要不就是殿下……”他突然想起什么,咬着牙:“还有鳌冲!”

    “他不会蠢到用这东西去换自己儿子的命吧!”

    侯兆:“不,他是被策反。”

    薛长瀛骤然消声,嗫嚅:“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穷途末路罢了。”

    一旦胜利班师回朝姜王首先拿他开刀。

    “没让消息往外传,这军营里大半还是当年跟着王军打过仗的将士,怕军心不稳。”侯兆揉了揉太阳穴,“事情刚了结,你消停点。”

    “那我们岂不是……”

    侯兆冷哼一声:“你以为西戎那主将是什么好人,卸磨杀驴的事干得还少?打了胜仗转头他就把鳌冲绑起来做人质。”

    趁你病要你命,打仗讲究一个乘胜追击。号角声响起时徐流深依旧站在了城墙上,他整两日未合眼,森冷地舔了舔牙尖。

    兵临城下,两军对峙。

    “将军!那是——”

    擂鼓的将士手都抖了一下,唇瓣颤动:“是鳌大人!”

    侯兆:“继续敲!”

    黑压军队为首传来一道大笑:“本将军听闻此人是王世子老师,传授过他兵法策书。你还年轻,失败不可怕。阿古雀给你救他的机会,世子!”

    阿古雀横剑绑在旗杆上的人脖颈,扬声:“用你脚下这座城池做交换。”

    薛长瀛大怒:“此人无耻!”

    他明知他们不可能说出鳌冲被俘的真相,他要让徐流深要么当着众将士的面承认自己年轻难以领军坐稳主将之位,要么丢掉这座城。

    徐流深目光一错不错地盯着远处模糊的人头,朝右侧伸手:“给本宫。”

    是一把沉弓,半人高。弦细如发丝,锋利得割破空气。

    “本宫——”

    “从不受人威胁。”

    徐流深将弓拉满,唇讥诮地一挑。

    城墙一上一下,血色残阳,西风瘦马。这对昔日师徒遥遥沉默对望,鳌冲双手被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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