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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鬓角冷汗却渗透了一层。
徐琮狰对他说:“鳌冲,寡人会让他挂帅。此去昭山关,先斩后奏。”
“儿臣明白。”
棋局重下了七盘,白子堪堪获胜那一刻徐流深已经痛感模糊,他跪地退下时听见手腕发出“咯吱”的响动。外面依然在下雨,湿气无孔不入。守在殿外的宫女递给他伞,他勉强抓住,低喘了口气。
也没有那么疼,他告诉自己。
徐流深面无表情地撑开伞,一步一步走下台阶,走进黑暗雨幕中。
明光殿在他身后渐隐,风雨瓢泼,夜晚姜王宫幽寂如同一座千年坟墓。
这条路长而黑。
跟在他身后的宫人没有一个敢上前去接他手中的伞,他苍白指骨上落了雨水,凸起腕骨上滑下水珠。
王杨采几乎也要认为他并不疼痛了。
整座姜王宫知道世子手腕旧伤的人恐怕不超过五个,宫中并不是每时每刻安全。弱点表现得太明显,所有刺客将在雨天出现,剑尖对准他右手腕。
远处出现人影时王杨采终于松了口气。
谈善在元宁殿等得都快瞌睡了,实在没忍住跑出来。他对姜王宫殿有心理阴影,躲远了点在附近装蘑菇,装着装着给自己逗笑了——他觉得自己像大学校园里等女朋友下课的男生,等了多久也没有不耐烦,就是无聊。
数到四百九十六只羊,结果给忘了,他又无聊地从“一”开始。
看见徐流深出来的一瞬间谈善眼睛就亮了,小跑过去。总也不能打两把伞,他迅速从徐流深手中抽走伞,问他:“姜王找你干什么?”
“一些朝事。”
徐流深表情并无异样,抬起左手试了试他身上外衣,干的。他专注地看了谈善一会儿,问:“怎么出来了?”
“我等了好久,右眼皮总是跳。”
谈善跟他并排走在路上:“根本睡不着。”
“下雨。”他吐槽,“有什么事情不能明天说吗。”
徐流深问他:“右眼皮跳为什么睡不着。”
谈善:“我们那边有个俗话叫‘左眼跳财右眼跳灾’。我就有点不放心,出来接你啊。”
徐流深微微一顿。
谈善又继续:“而且今天下雨,你手腕疼不疼啊。我总觉得不安,才出来的。”
徐流深静了一会儿,说:“没有疼。”
“真的?”
谈善看了一眼他藏在袖子里的手,换了只手撑伞,伸手去摸他的右手——摸了之后才发现这动作犯蠢,疼不疼的也不是能摸出来的。
完了。
谈善在心里忧虑,是不是谈恋爱会让人智障啊。
他刚要收回手,忽然被牵住了。微凉五指插-入他指缝,和他十指相扣。
嘀嗒雨水落在伞面,清晰砸进心里。
谈善唇角一挑,握紧那只手,偷偷讲:“我从医正那里找到我想要的药了,熬了一大锅,不疼你也得喝,我才不管。”
他身上不管什么时候都是热的,掌心热度源源不断渗透皮肤。用这样的语气讲话给人一种被好好捧在心上的珍视感,让人觉得即使要吞的是穿肠毒药也不是不能接受。
徐流深低哑了声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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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善以前喝过中药,对那个苦味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