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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融化了。

    嘶哑的蝉鸣里,骆京书被逼得掉眼泪。

    结束后,陆约起身,他将嘴里的东西吐进了垃圾桶,接着灌了一口凉茶漱口。

    骆京书还在大口喘气,他泪眼朦胧的,只是自己不知道。

    见陆约把凉茶递给自己解渴,他秀气的眉头蹙了起来,显然是嫌弃。

    陆约挑了下眉,直接先自己喝了一口凉茶,弯腰捏着骆京书的下巴,把凉茶渡到了骆京书口中。

    陈皮的味道完全冲淡了那股淡到可以忽略的腥气。

    陆约在茶几上抽了纸巾,弯腰给骆京书擦拭着,“还有时间,你再睡会儿,我跟曹寻方曦去安排下午的镜头。”

    “太热了。”哪怕睡着了,也一直昏昏沉沉的。

    陆约把纸巾丢了后,开门出去了,骆京书有气无力地躺下来,他以为陆约是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结果没过几分钟,陆约拿着把蒲扇回来了。

    他在茶几上坐下,一边看着时间一边说:“你睡着了我再走。”

    在蒲扇的上下扇动中,骆京书看不全陆约的脸,他脸上的汗水慢慢地干涸了,空气变得干燥凉爽。

    骆京书枕着手臂,他眼睛半眯,热意被驱散后,他舒适得毛孔都绽开了,但打扇子的人通常都很累,得一直不停地摇扇子,因为一旦停下了,炙热就会立马卷土重来。

    骆宝香也给他打过扇子。

    骆京书不知道陆约什么时候离开的,他在蝉鸣声和一阵接着用一阵的凉意中安然入睡,还做了一个梦。

    梦见他在班主任的陪同下,参与了人生第一次试镜。

    他面对着乌泱泱的人潮做自我介绍,在导演的安排下随机表演剧中片段。

    在这些人的最后面,一名面容模糊的少年坐在最不起眼的角落,随着距离拉近,骆京书才看清,那是陆约少年时的模样,冰冷漠然得像一座绝不融化丁点的皑皑雪山。

    骆京书在梦里才想起来,原来陆约从他试镜的时候就一直看着他,只不过他从未发觉。

    -

    剧组加紧拍摄完了骆京书这两天的戏份后,他在王百合的陪同下,赶回首都参加最后一堂课的期末考试。

    考试

    ()    结束后,骆京书和何风雪一起走出表导楼。

    楼下的空地,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背对教学楼而站,他正在看着路边绿植的简介牌。

    何风雪不认识,看也没看,骆京书却一眼就认了出来。

    “程先生。”

    程念后背一僵,他直起了身,缓缓转身,镜片后的眼神温和又慈爱,“不嫌热的话,陪我走走?不然去我车里?”

    骆京书态度平和,他看了看四周,不愿意等聊完自己就与程念在微博上上演一场父子情深。

    “你车在哪儿?”

    很快,司机将程念的车开了过来。

    上车后,程念从手提袋里拿了一盒巧克力,是国外进口的一个十分小众的牌子,“我记得你小时候爱吃这个。”

    “谢谢。”骆京书接下来后放到了一边,“但现在不爱吃了。”

    程念倒没有露出伤怀的表情,只是叹了口气,显得有一丝遗憾。

    “那我们谈正事。”程念看着对面这张肖似骆怡的脸,语气不禁又柔和了下来,加上骆京书怎么说,也是他一手拉扯大的。他们之间存在着感情,血缘上也有着联系,这是他跟骆京书都无法否认的事实。

    司机下了车。

    “今天我找你,是希望你回去后能找陆约聊一聊,他搅黄了我好几单生意,我没有出手,是考虑到他年轻,我们与陆家又是旧识,”程念微微笑着,“他应该是为了你,毕竟我和陆家井水不犯河水。”

    骆京书表现得诧异,“陆约只是个拍电影的,他没那么大本事吧,陆家不是他母亲在管理吗?”他看起来仿若不知情,其实他也是真的不知情。

    “张勼最近几年都在研究人工智能市场,房地产另有人在管,陆约想插手轻而易举,而我公司近期好几次的投标都出现了各种各样的意外,最后我们预先想要的,都落在了陆氏头上,我们不得不多想。”

    “陆约把你看得很紧,若不是这次他在申城导戏,你又正逢考试,助理没跟来学校,我可能还是很难见到你。”

    “骆京书,我是好心提醒,陆约到底不懂这块市场,出了事,这个版块会让张勼损失数十亿,你应该听说过张勼。你觉得,一个金钱至上的投机主义者,会不会饶了陆约?”他甚至没有用威胁的语气,还是骆京书记忆里的那样,语重心长,充满耐心。

    骆京书手指轻轻在膝盖上敲着,过了会儿,他轻笑一声,“那就不关我的事了。”

    他眸子眯起来,似笑非笑地看着对面文雅温和的中年男人,像是在求解惑,“程先生,你为什么会觉得一个抛妻弃子的丈夫和父亲,他的血脉是有情有义的?”

    程念好像愣住了。

    骆京书嘴角的弧度变大,“比起我妈,我其实更像您一点。”

    谈话不欢而散了。

    程念没有显得不高兴,他在骆京书下车时,问道:"你母亲现在还好吗?"

    骆京书站在已经被晒到发烫的路面,他顶着日光直射,不急不缓

    ,“丧偶后,她一直都很快乐。”

    程念眼皮抖了抖,他带上车门。

    司机是以前的老人,他打着方向盘,一边开车,一边感叹,“少爷和以前不一样了。”

    程念摘下眼镜,有些疲累,“我只有一个儿子,你说的是哪个少爷?”

    司机立马噤了声。

    -

    回到宿舍,其他三人已经拎着提前整理好的行李箱麻利地溜之大吉。

    骆京书整理了几件衣物丢进行李箱,同时接了陆约的电话。

    “你可以在首都休息一周,下周有你的镜头。”他语气公式化得像是两人只是单纯的合作关系。

    骆京书本想俏皮一下回复“收到”,可刚刚程念的话还在他脑海中盘桓,欲言又止后,他还是打算当面问陆约。

    “怎么?”陆约察觉道骆京书莫名踌躇的语气。

    “想去意大利玩。”骆京书随口一说。

    电话那头沉吟了片刻,“这几个月都在组里,时间不多,等拍完戏我们一起去。”

    骆京书蹲在行李箱前,他用缓慢而又深情的语气说道:“然后,我们一起行走在波西塔诺的艳阳下。彼时,在克雷马,看着我的脸,与我四目相视,请以你的名字呼唤我。”

    他挑逗后,自己先忍不住笑了起来,反倒是陆约直到骆京书笑完他都安安静静,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骆京书清了清嗓子,好吧,可能不好笑。

    可陆约这次安静太久了,生气了?不该拿电影开玩笑?

    “所以,”陆约终于开口说话了,只是声音很低,情绪不明,使人莫名感到紧张,“如果我们结婚的话,你想要在春天,还是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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