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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若换作一年前,萧璨正值盛宠时,底下官员为了仕途,无论如何也不会搪塞推诿,然而今时不同往日,无宠无权的王爷能做的实在太少。正因为同是在朝为官,京中更多人才并不看好萧璨能把这场水灾治理好。
然而事实与他们设想的截然相反,还未到七月,江淮水患便已大半压制住。染了病的灾民被集中救治,真金白银的银子砸下去,几乎买空了一个州府的所有药草,或许是水灾控制得及时,让所有人都看到了希望,随着雍王赈灾的声势越传越广,慢慢的,开始有更多的民间大夫自发前往灾地扶危救难。而河道治理上,当初康潮挑选的工部官员本就多是这方面的好手,有雍王替他们扫平了其他妨碍,重建堤坝、治理河道泛滥的问题是自然事半功倍。
这三个月,裴玉戈和萧璨间的传信一直没断过,尽管后面慢慢的,来回一封都要十天半个月,可只要萧璨那儿报平安的信鸽回来,裴玉戈在京中行事便多了一份信心。
裴素锏在王府悄悄住了大半个月,等西境镇国公主的第二封奏折送入京城,她才光明正大以先前天子准奏的名义回京面圣。也多亏之前萧璨承担了皇帝大半猜疑,直到春猎结束回京这几个月,宫里都没能腾出功夫设计针对靖北王府做什么。
而随着传回京中的捷报越多,不仅原本等着看乐子的那群人便越发不安起来,就连稳坐皇宫的天子都冷静不下来了。
整件事中唯有萧璨不经奏请直接下令斩杀三名参与筹粮运粮的官员还能拿来指责,朝中以新任御史大夫符礼为首的天子宠臣倒是以此为由在朝议时弹劾。然而和萧栋期盼的发展完全不同的是,朝中只有少数官员一直坚持要治雍王僭越之罪,这里面多一半还是得了宫里授意的,也有少数最讲礼教的迂腐老臣,将雍王此前种种放肆无礼之处与今时治水这事联系在一起。除去那些持中不言的墙头草,朝中更多的是持反对声音的。毕竟‘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更何况是救灾利民的大事。
偏偏在天子最头疼的这个时候,襄阳侯裴绍和靖北王的奏折前后脚递入了京城。
一封是奏明东江王隐有起兵自立的意图、并请封长子裴玉戈为襄阳侯府世子,另一封则是靖北王请旨希望天子让两位世子回京并下旨重查当年北境不实流言。前者请求合情合理,毕竟战场诸事预料,而若襄阳侯真有个三长两短的,侯府终归得有个正经继承人,而后者对萧栋来说才真是要命,不仅仅是因为靖北王请旨彻查的这个时机耐人寻味,更因为除了奏折之外,北境还押送了人证来,矛头几乎可以说直指当今天子。至于奉命押送人证入京的是裴家的小儿子裴青钺,这些都是后话了。
……
“冬月姑娘,裴某不喜对人用刑罚逼供,可这并非是说裴某没有逆鳞。”
殷绪的事后,这是裴玉戈第二次踏入书阁的地下囚室。七月的天,裴玉戈下到这里仍是需要抱着一个手炉,只是脸色相较半个多月前好了许多。
冬月手脚都被铁链子锁着,身上衣服还是当日被擒时的模样,只是脸上和胳膊上有几处新添的伤痕,那是秋浓得知是自己引狼入室后,宁愿承担违抗裴玉戈命令受罚,也要下来亲自质问冬月时抽的。
今日裴玉戈来,是看守冬月的人带了话说对方有话要说他才来的。
“呵。”冬月瞅了眼裴玉戈身侧的几人,不由嗤笑一声道,“裴公子,容我说句难听的。当日若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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