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恐同(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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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漂亮也没什么,神交这么久,灵魂碰撞更重要。

    显然对方也是这么想的,终于俩人约着见了面。

    “……”薄韧和杨樵都听得入了迷,一个饺子皮不擀,另一个饺子也顾不得包。

    “皮,”薄韬伸出手,道,“快擀皮,包完了。”

    “哦哦。”杨樵飞快地擀了一个递给薄韬。

    薄韧催促道:“然后呢然后呢?见面了没有?”

    薄韬包着饺子,继续说:“就这次寒假放假前,他们见面了。对方是个两米高的男同学,蒙古族的。”

    薄韧和杨樵:“……”

    薄韬说:“那蒙古大哥也以为我这同学是女生,因为他那本书的扉页上写了名字,这同学叫单丹,俩人互相以为是女孩,靠着想象才坚持聊了两个多月。”

    薄韧控制不住地爆笑出声。

    杨樵说:“然后呢?”

    薄韬说:“就没有然后了啊,应该做哥们了吧,两个男生还能怎么样。”

    杨樵:“……嗯。”

    “可以搞基嘛,”薄韧道,“这么有共同爱好,也不是不行。”

    杨樵小心地看他一眼。

    薄韬当即色变,严肃道:“别胡说!你从哪听的这东西?”

    又警告道:“别被爸妈听见,不要找打。”

    薄韧一脸莫名,也不敢再说了,只好笑了笑。

    杨樵更不敢说话。

    薄韬又聊起别的事:“我看大众点评上,有家新开的洗浴中心挺好,我奖学金还剩不少,团几l张券,过几l天带爸妈一起去洗澡吃自助啊,杨樵也一起去。”

    杨樵忙道:“我就不……”

    “必须去!”薄韧道,“要么主动去,要么我把

    你绑去,你自己选吧。()”

    这一年,云州还没有出台禁燃烟花爆竹的规定,辞旧迎新的午夜时分,薄韬带着两个弟弟到楼下等零点,哥仨要卡点放炮迎接新年。

    薄韬下楼时拿了薄维文的烟盒和打火机,打楼下,才点了一根。

    杨樵在旁看着他,他和薄韧长得真的非常像,楼下光线暗,除了发型和衣服,只看那低头点烟的侧脸,简直就是薄韧在做这个动作。抽烟当然有害健康,杨樵也不喜欢,但是点烟这个动作,真的好帅。

    薄韬也是不抽烟的,是要用烟来当鞭炮的点燃器。

    “我来我来。?()『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薄韧自告奋勇要点炮。

    薄韬把烟给了他。他正要去点,却看出杨樵也有点跃跃欲试,又把烟转递给杨樵,说:“你来?”

    那是一挂五千响的大号鞭炮,杨樵还没点过这么大的鞭炮。以前他和杨渔舟一起过年,只在很小的时候点过小炮,后来每年杨工都忙得没时间买这些东西,也不爱放,觉得污染环境,还很吵闹。

    杨樵拿着烟走到挂着的炮前,他是真无知无畏,半点犹豫都没有,伸手上去直接就点了,亏得薄韧眼疾手快,忙把他拉得向后退了两步,不然这一挂大鞭炮的火星子得把他的羽绒服都给燎了。

    那炮竹炸起来的阵仗和它体积一样巨大,杨樵也给惊了一下,但马上又笑起来,回头看着薄韧。

    薄韧还在骂他:“点着了还不收手?你是笨蛋吗!”

    在这一记吼声和噼里啪啦炮竹里,他们告别了旧岁,迎来了新年。

    又几l天后,正月初五,快乐的春节过完了,明天高二学生要返校补课,杨樵也回了自己家,洗衣服、收拾东西,准备开学。

    他在阳台上晾衣服,薄韧在客厅里帮他拖地板。冬日的好天气,阳光隔着窗撞进温暖的室内,杨樵挂完了衣服,迎向太阳,觉得这真是舒服极了。

    薄韧到卫生间去洗拖布,杨樵追过去看,说:“我来吧,你玩去。”

    “已经搞完啦!”薄韧愉快地说,“你家地板干净,我家每次拖完,那拖布拧出来的水都能当墨水用。”

    他帮忙做家务,就只穿了件类秋衣的黑色长袖T,袖子撸得很高,布料软垂很贴身,当他手臂用力时,明显能看出胸肌和臂肌的轮廓,运动少年的肌肉感。

    杨樵看得好快乐,真的很好看,喜欢。

    薄韧以为自己弄脏了衣服,忙也低头看了看,却没有发现,说:“你在看什么?”

    “看你长得帅。”杨樵鼓起勇气,开玩笑的语气说了真话,“考虑搞基吗少年?”

    薄韧哈哈笑。

    杨樵也只好:“哈哈。”

    薄韧想起了什么,换了副神神秘秘的表情,把拖布挂了,凑近杨樵,说:“你知道搞基是怎么搞吗?”

    杨樵瞬间蒙了:“……啊?”

    除夕夜里被薄韬斥责不要胡说八道后,薄韧也不想被爸妈听到,就没再继续说,他其实很好奇,后来只有他和哥哥单

    ()    独相处的时候,他问了薄韬:搞基到底是什么?要怎么搞?

    他已经基本了解男女是怎么回事,就很不明白,两个男的,要怎么那样?

    薄韬理所当然又把弟弟骂了一顿。

    最后他被薄韧问烦了,想想这小孩……竟也已经十七岁了,就还是当做科普知识,告诉了薄韧。

    “你不知道吧?原来是那样的。”薄韧也把这当做知识点,对杨樵转述了哥哥的话。

    杨樵:“……”

    平心而论,薄韬的描述相当客观,甚至没有使用任何一种附带主观情绪的形容词,完全不会像某些人讲起这类事时的猥琐,也没有任何支持和厌恶的态度。

    但是薄韧对杨樵转述的语气,非常的猎奇,像讲述山海志怪里的妖魔,像讲述聊斋故事里的画皮。

    这当然是很正常的,第一次听说这种事的小直男,没有立刻激烈地恐同,就已经算好的了,不,是很好的了。

    杨樵在事后想起来,能够理解薄韧在想什么。可是当下他听到的这一刻,他做不到。

    他只觉得薄韧怎么又来乱戳他的心?往常那些或轻柔或暧昧的戳法,都是骗人的吧?只为了麻痹他,就为了今天这一下,能直接戳出血来。

    “你不要说了,我不想听。”杨樵转身出去,他说,“这真的好恶心。”

    他真的太难过了,难过得马上要哭出来。

    他怎么就那么异想天开?薄韧是直男啊,可以回应他所有所有的需求,唯独不会回应他想要的爱情。

    薄韧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立刻停住,没有再说下去,还在心里暗想,不要再对杨樵提起这种事了。

    此刻杨樵的表现,他生硬的语气,他僵直的躯体,都被薄韧误读为了生理性厌恶。

    这直接导致了后面很长时间里,完全不恐同的薄韧,一直以为杨樵重度恐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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