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还好只是中毒啊(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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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楚召淮在随身携带的小包袱中找了颗药丸塞到嘴里,嚼吧嚼吧吞了。

    这事儿好像有些蹊跷。

    好端端的怎么会中毒,莫非是昨晚的毒香?

    痒疼止住后,楚召淮从矮柜中取出之前行医出门障尘用的眼纱,黑色绡纱四四方方遮挡住整张脸,只有眼部偏深可视物,甚为方便。

    这脸一时半会好不了,正好有借口遮掩面容。

    刚系好,寝房之外有人唤道:“王妃。”

    来人是王府管家,瞧着上了年纪,眉眼温和,他手中捧着一封烫金的礼单迈步进了前堂,刚要说话就见楚召淮脸上的眼纱。

    “王妃这是……”

    “无碍。”眼纱之下只能隐约瞧见楚召淮的脖颈,“怎么了?”

    管家收回视线:“这是刚拟好的回门礼单,请王妃过目。”

    楚召淮接过,瞥了一眼那密密麻麻的礼单,回想起自己那空了一半的嫁妆箱子,火蹭蹭蹭往脑袋上顶。

    璟王府的银子是从天上飘下来的吗,只是回个门竟要带如此多的礼?

    有钱就可以这般挥霍?

    败家子。

    楚召淮谨慎地问道:“这礼单王爷可曾瞧过了?”

    “不曾,王爷用完膳便出府了。”

    “那还是先等王爷回来后再让他定夺吧。”楚召淮将礼单收起,把问题推了回去。

    姬恂和楚荆向来不合,更何况被胡乱塞了个男王妃,恐怕回门那日姬恂带一兜子阴阳怪气过去已算礼重。

    管家犹豫半天,见楚召淮根本不想管,只好捧着礼单退了下去。

    ***

    担忧姬恂忙完后回来又记起“圆房”这茬,楚召淮做足心理准备,可严阵以待足足两日,姬恂竟然一直没回府。

    终于熬到归宁那日,他睡到日上三竿才醒。

    不知是不是之前受惊的后症,楚召淮吃了药也仍觉得身子疲乏沉重,一睡睡七八个时辰,晨起坐在榻上懵懵地发呆。

    管家过来敲门:“王妃,您醒了吗?”

    楚召淮打了个哈欠,困得眼睛睁不开,不过脑子的含糊应道:“我醒啦,已经在穿鞋了。”

    管家:“王爷让人来提醒王妃,时辰到了。”

    楚召淮:“好的哦。”

    时辰到了就到了呗,还提醒……

    不是,什么时辰?

    好似浆糊的脑海突然灵光一闪,楚召淮瞬间清醒,从床上一蹦而起。

    回门的时辰!

    管家侯在寝房外毕恭

    ()    毕敬地道:“王爷体贴,说王妃还可以再睡个回笼觉,他在马车上等候半日便好。”()

    楚召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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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姬恂等他?

    这还了得?!

    楚召淮连滚带爬下了床,胡乱洗漱穿衣,不到半炷香就一路小跑着冲出府门。

    可还未喘匀气就被场面吓了一跳。

    楚召淮在外祖家见过姨母回门,知晓高嫁回门排场必定极大,吹吹打打人声鼎沸,整条街都能热闹一天。

    可和璟王府这阵仗一比,简直不能看。

    璟王久经沙场,府中护卫皆是刀山火海闯出来的精锐,身着轻甲腰佩长刀,列队整齐侯在府外,将宽阔长街挤得满满当当,杀气腾腾。

    瞧着不太像是回门,更像是出征砍人。

    护卫最中央拥着一座亲王规格的象辂,天寒地冻两侧悬挂绣着龙纹的帷幔,悬挂的佩饰楚召淮一个都认不得,只知道把他卖了也买不起一个。

    这是楚召淮头一回见识到何为天潢贵胄的富贵无极。

    殷重山在马车边守着,看到楚召淮颔首行了一礼。

    楚召淮咳了声,艰难将视线从垂带上的金坠上撕下来,正要踩着马凳上去,余光一扫就见府中侍卫正抬着三个大箱子往车上搬。

    楚召淮一愣,眉头紧紧蹙起。

    姬恂的声音慢悠悠从车内传来,带着独属璟王爷那温文尔雅的刻薄:“王妃要不回府用个午膳再去?本王虽然日理万机,但等一等也不碍事。”

    楚召淮忙收回视线钻进马车内。

    亲王规格出行的马车,楚召淮本以为外面已是富贵至极点,可到车里才知道自己震惊得过于早了。

    车内宽敞堪比半个寝房,四处皆以金银玉器布置,满车奢侈的光芒让楚召淮硬生生僵了几息,半晌才回神。

    姬恂一袭素色玄衣闭着眸靠在那,光从帷幔倾洒,落在带着困倦之色的眉眼处。

    楚召淮尴尬地道:“王爷久等了。”

    姬恂眼睛也不睁,语调懒懒的:“王妃的脸还没好吗?”

    楚召淮坐得离他远远的,悄悄把下巴的绡纱往领口塞了塞,故作镇定道:“前几日出的疹子还未消,王爷见笑了。”

    姬恂“嗯”了声,好像从始至终对他的脸都没什么兴趣,没多问半句。

    楚召淮悄无声息松了口气。

    马车外还在搬小箱的回门礼,楚召淮掀开帷幔往外看,越看眉头皱得越紧。

    许是安逸给了楚召淮错觉,和姬恂相处也不像前几日那般严阵以待战战兢兢,还主动问了。

    “王爷,后面那车是回门礼吗?”

    姬恂睁开眼,一缕光直落入右眼,折射出的眸光黑而沉。

    他笑起来,语调温柔极了:“王妃不是嫌管家选的礼太薄吗,本王便亲自备了厚礼,必定让岳父满意。”

    楚召淮:“……”

    楚召淮贪财,也见不得别人这般挥霍钱,差点气得掐自己人中。

    谁说璟王爷“赛疯狗”“鬼见愁”的?

    明明就是个人傻钱多的冤大头,上赶着给人送钱。

    外面那些传言果真是假的。

    三大箱厚礼,按照昨日礼单算,最低也得上万两。

    亏死了。

    楚召淮憋得够呛,靠在车璧上不吭声。

    算了,反正不是自己的钱。

    马车缓缓而行,侍卫列队整齐划一朝着镇远侯府而去。

    三大箱回门礼随着车身微微摇晃,缝隙中缓缓瘆出一缕狰狞乌黑的血痕,滴落地面转瞬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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