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4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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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彼此表明心意,又让林伯与柳栖桐那样忙了起来,江从鱼两人每逢休沐日便在江宅私会,日子过得滋味十足。

    如此两个月过去,不知不觉已经入秋。

    不知是不是江从鱼持之以恒的分享有了效果,还是经常哄着江从鱼把各种吃食用嘴巴喂给他尝的缘故,楼远钧居然渐渐能尝到些味道了,夜里即便不歇在江从鱼身边也能按时入眠,气色瞧着是越发好了。

    江从鱼眼瞧着楼远钧被自己养得容光焕发,心里很有成就感。

    他知道楼远钧身体根本没问题,许多事都是心病居多,现在虽还没完全解了心结,比之从前却已经改善许多。

    这日江从鱼心满意足地入睡,到清晨天还没亮就朦朦胧胧醒来。他听到外面有轻微的动静,继续闭着眼佯作自己还在睡,竖起耳朵偷偷关注楼远钧一大早醒来做什么。

    可惜可能离得有点远,他根本听不清外面的对话,只依稀能判断是吴伴伴在和楼远钧说话。

    语气十分恭敬。

    江从鱼眼睫微动。

    接着他轻轻翻了个身,面向雪白的墙壁睁开了眼。

    背后传来了脚步声,是楼远钧的。

    楼远钧坐到床沿替他掖了掖秋被。

    江从鱼忍不住回过身来看他,只是他睡眼惺忪、将醒未醒,看不太清眼前的人。

    楼远钧俯吻了下他唇,才说道:“我有事要先走,不能陪你吃早饭了。”

    江从鱼含含糊糊地回应:“好。”

    楼远钧真想把他给一口吃了,可惜军中来了急报,他得回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他不舍地在江从鱼唇上摩挲了好一会,才终于起身穿上外袍回宫去。

    听着那熟悉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江从鱼眼睛才慢慢睁大,逐渐有了平时的清亮明澈。他看了眼旁边空了的位置,慢吞吞地坐起身,准备吃个早饭与友人们相会。

    今年国子监的院试已经考完了,正紧锣密鼓地筹备老生们的秋闱,也就是俗称的乡试。

    乡试顾名思义,就是在本乡进行的考试,这个乡的范围是指整个省。

    届时各省均会分到相应的解额,这意味着不管隔壁省考得怎么样,只要你在本省能排到五十名以内,你的会试资格大抵就稳了。

    要是在京师这种繁华之地应试解额会更多,只要考个百名以内就成!

    更重要的是,国子监作为单独的应试点,它的录取名额是独立出来的。

    一般考乡试是两三千人争那几十个名额,进了国子监就只需要与两三百人争几十个名额!

    这也是国子监入学名额能算是官员福利(寻常官员也只有那么一两个家中子弟进去)的原因。

    江从鱼趁此机会了解了不少科考细节,才知道他们这些监生走出去为什么那么受欢迎了,在外人眼里他们进了国子监基本就等于半只脚踏入官场!

    只要在国子监过了院试,即便考不到进士出身也算得上

    是国子监的“毕业生”了(),可以留在国子监或者分派到各地官学当学官?[()]?『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同样是颇受人尊敬的体面差使(虽然许多志向高远的读书人看不上眼)。

    对寻常百姓而言,国子监的监生可不就前途一片光明吗?

    到了八月,天气终于有了点凉意,为了让老生们安心备考,新生的各种骑射训练都停了,江从鱼平时那些读报会、读书会也都暂且不办,改为组织同窗给应试老生们送温暖。

    沈鹤溪见江从鱼办得有模有样,也就没有阻止他们胡闹。

    他刚收到杨连山的来信,说秋闱以后他可能要送几个考生入京应试。

    说是送考生,沈鹤溪一看就知晓杨连山肯定是不放心江从鱼,找个由头亲自来京师看自己学生。

    他在心里冷笑不已,对时常来借阅《屏山文集》的江从鱼愈发横眉竖目。

    江从鱼暗忖自己最近也没干啥不该干的事,怎么这沈祭酒好像又开始看自己不顺眼了?

    估摸着是他最近来得太频繁,碍着人家的眼了!

    好在他也快把多达三十几卷的《屏山文集》都看了一遍,还抄了个七七八八,接下来可以少来几趟!

    郗直讲这位恩师姓李,号屏山,《屏山文集》汇总了他生前的所有著述。

    比起“南杨北张”,李屏山更擅长着眼于现实,关注自己入仕之后了解到了方方面面的问题,小到乡县治安、大到朝中弊病,他都有详细记叙自己的见闻、自己的尝试、自己的建议。

    可惜想以一己之力撼动昏暗的朝局无异于蚍蜉撼树。

    李屏山很快因为提的建议不讨人喜欢而被撵去坐冷板凳,以至于自己最爱惜的学生遭人迫害时他根本无从救援。

    那是一种无穷无尽的绝望。

    既没有办法践行心中的道义,也没有办法护自己悉心教导的思想继承者周全——所有的路都走不通,所有的理想、所有的追求、所有的抱负,全都是枉然。

    眼前已经没有路了啊。

    送走遭刺配流放的学生,李屏山喝了一整晚的酒,醉得不省人事。

    翌日便咳血而亡。

    越是读到《屏山文集》的后半部分,江从鱼就越能感受到那字里行间的煎熬与痛苦。

    明明前半部分的记述都是那么意气风发、锐意进取。

    这应当也是先皇登基后许多人的共同经历,从一开始的壮志踌躇到后来的灰心丧意。

    那位所有人提起时都忍不住唾骂几句的昏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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