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2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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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道:“大人,您怎么来这儿了?”

    “来看你啊。”林羡玉托腮道:“弹得真好听,云清,你的琴艺又精进了。”

    云清笑着摇头:“大人过奖了。”

    他看到林羡玉杯中的茶水:“大人不爱喝这龙井茶,小人这去给大人煮一壶金桂石榴茶,大人稍等片刻。”

    林羡玉拦都拦不住,云清就跑走了。

    林羡玉叹了口气:“这个傻云清,我都把他当朋友,他还是把我当主子。”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云清就拎着一只热气腾腾的小铜壶走了上来。

    “大人爱喝酸甜口的茶饮,”云清给林羡玉和阿南各倒了一杯,正说着,乌力罕走了过来,云清余光一扫,见到他,还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整个人都愣住了。

    手里的铜壶还一直倾倒着,所有人都没注意,那滚烫的茶水溢过杯口,漫到桌面,沿着桌边滴到云清的腿上。

    阿南大喊一声:“云清,烫到了!”

    云清才恍然回过神,乌力罕一手夺过茶壶,一手握住他的胳膊将他拎起来。

    云清的疼是在乌力罕俯身去抓他衣裳时才后知后觉地漫上来的。

    “你怎么这样笨?烫到了都不知道躲?”乌力罕嘴上这样吼着,手已经抓住了云清的手腕,将他拖着离开万朝楼,直直地走向云清居住的后院。

    云清忍着痛,半晌才疑惑:“你……你怎么知道我住在……”

    乌力罕让他坐在桌边,关上房门,转身道:“裤子脱了,我看下伤势。”

    他的眉眼间全是焦急,都没反应过来自己这两句话里的越界。云清怔怔地看着他,正要感动,又想起他那句“我不喜欢男人”,万般委屈都漫了上来。

    “不用将军操心。”他赌

    气道。

    乌力罕觉得有些棘手。

    他想起赫连洲的话,又想起好几年前,在怀陵王府的后院看到的画面——林羡玉坐在台阶上,赫连洲在他面前蹲下。

    好像这样就能把人哄好。

    于是他也蹲了下来。

    可蹲是蹲了,他也不知道后面该怎么说,只能烦恼地挠了挠头。

    云清拘谨地攥紧了袖口。

    乌力罕憋了半天才冒出一句:“你把裤子脱了吧。()”

    “……?()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烫伤不是小事,弹琵琶的时候不是要抵着腿吗?严重的话会留疤。”

    云清见他的视线盯着自己的腿,颇有些不自在,微微偏过身子,闷声说:“谢将军关心,小人自己看就好。”

    他走到屏风后面。

    乌力罕于是走到门外。

    很快,云清重新穿好走了出来,他告诉乌力罕:“只是有点红,没有大碍。”

    “我让人送药过来了。”

    云清拘谨道:“多谢将军。”

    两人站在檐下,云清用余光看他,却意外对上了乌力罕偷偷望过来的目光。

    两个人的耳尖同时红了。

    “将军今日为何过来?”

    “护送——”乌力罕脱口而出,说到一半又收回,改成:“我想接你回家。”

    云清呆住。

    “这里离将军府不远,你每日坐马车过来,也用不着多少时间。”

    乌力罕说:“这三年多亏了你的照顾,我才能适应南方的生活,我该感谢你,你愿不愿意跟我回将军府?”

    他以为云清会同意,可等了很久,却听到云清说:“我已经适应这里了,将军要务缠身,我就不回去打扰将军了。”

    乌力罕愣住。

    云清转过身,鼓起勇气道:“将军不喜欢男人,可是我喜欢,为了不给将军造成困扰,我还是离将军远些为好。”

    乌力罕失魂落魄地回到万朝楼。

    林羡玉正陶醉于一曲凤求凰,压根没注意到乌力罕的身影,他闭着眼,指尖悬在半空,作抚琴状摆动,还笑着对阿南说:“乌力罕现在就和这琴曲一样,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阿南,你说他今天能不能把云清带回家?”

    阿南正在品尝茶点,一口凤梨酥一口金桂石榴茶,满口溢香,也陶醉地眯起眼睛,还不忘回答:“肯定可以!”

    “我们都帮他做到这个份上了,只要乌力罕那小子还有点脑子,都应该能把云清带回家,”林羡玉张开口,阿南把凤梨酥送到他嘴里,他咕哝道:“笨死了,三年了才开窍。”

    “我那时候开窍得可快了,一下子就懂了,赫连洲都没我开窍快。”他向阿南炫耀。

    阿南惊讶地“哇”了一声。

    “那些剖心的话还是我先说的呢。”

    “什么是剖心的话?”

    “就是——”

    他话音刚起,就听见隔壁雅座里响起一声:“

    ()    那可真是剖心求药啊!三年前皇后受了重伤,伤了肺气,药石难医,圣上亲自登上云雾山,在山门等了三天,最后还剖心明志,才求得钟神医的丹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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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作者杳杳一言提醒您最全的《金玉难养》尽在[],域名[()]?『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你们别不信,这是千真万确的事,是钟神医身边的木须小童告诉我的,今年钟神医九十大寿,圣上还派人送去贺礼呢!这有什么好吹牛的?圣上疼爱皇后这不是四海之内人尽皆知的事吗?”

    “不过这剖心求药,用情之深,还是叫人瞠目。”

    林羡玉顾不上乌力罕了,快马加鞭赶回宫城,赫连洲还在御书房里批阅奏折,听到脚步声,“玉儿,怎么——”

    林羡玉已经扑到他怀里。

    “玉儿。”

    林羡玉一声不吭,两只手匆忙地扒开赫连洲的领口,看到了那个小小的疤。

    那次他刚受伤,赫连洲就几日未归,他该有所怀疑的,可赫连洲从来没有提过。他问过两次,赫连洲都说那时从前打仗时留下的旧伤,赫连洲身上的旧伤太多,他就没怎么在意。

    林羡玉的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

    “真的是剖心求药吗?”

    赫连洲猜到林羡玉大概是在外面听到了什么添油加醋的话,他语气轻松:“若是真的剖心,我还能安然坐在这儿吗?傻玉儿。”

    林羡玉靠在他的肩头,抽噎道:“你才傻。”

    “玉儿替我挡了一刀,这样的恩情,让我用命去还,也是值得的。”

    林羡玉立即直起身子,怒道:“你在说什么蠢话?你要是不在了,我替你挡刀还有什么意义?”

    “玉儿要是不在了,这皇位还有什么意义?”

    “你有万里江山,还有堆积如山的财富,如果你愿意,你可以拥有皇帝该享受的那些,而不是只守着我一个人。”

    林羡玉故意说反话,嘴巴微微撅着。

    “那些无聊的享受,和玉儿给我带来的快乐一比,都相形见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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